第一百一十八章 徐家圣诞

    初恋，我们视它为人世间最纯净美好的感情。它朦胧羞涩，神秘而令人激动，纯洁到让人不忍亵渎。有时温馨甜蜜，有时又使人伤感乏累。或许，一个人，一辈子的第一次心动，心跳的那么澎湃就是因初恋始。

    它像沙，像云，即使努力握在手心，也会止不住流逝。恰如它的无常势，易流逝，才让人们觉得它非常珍贵，也异常难忘，像在人心口上刻下永不褪色的印记。以至于，多少年后，它变成了一所老房子，一张老照片，一首老情歌，一部老电影，一件破旧过时的衣服。还是会勾起人们心中的矛盾，或惆怅，或甜蜜，或温馨，或忧伤。它见证着似水般的年华，是绚烂的烟花，也是青涩迷蒙的薄纱。是它承载着人们所有的，青春梦想，年少痴狂，和情爱萌动。

    “诶~书兰姐的意思是，暗恋算初恋。那么，和明季oppa只是第二次恋爱？大发~”允儿惊讶地大张着嘴。今天是圣诞节，小丫头几个昨晚陪黄美英守夜，配上徐灿浩预定的圣诞树，算是第一次过了个地地道道的美式圣诞。

    “呀~死丫头，你那是什么表情！”坐在允儿身边的车书兰作势欲打。今天下午，她和赵明季两人装了一后备箱的礼物，来拜访徐家，就算是新房祝贺和庆圣诞一起了。“jiejie我可是因为忙于工作才没心思谈的，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哦，我警告你！”车书兰笑着，用手指点了下允儿的额头。“哪像你们几个，初恋竟然是在小学时期。天啊，现在的孩子真是...还是我们小贤最矜持，以后绝对是女神级别的。”把赵明季一个人留下接受徐父母考核的她，和一群小姑娘围坐在小贤屋子里客厅地毯上，点着蜡烛开茶话会。

    “欧尼~”小贤的这种嗔怪几乎快成了她的口头禅，而面对这种不算露骨的夸奖也让她感到不自在。

    “也不是啊，孝渊欧尼就没有恋爱过。”允儿嘟着嘴，玩弄着小黄人玩偶的细胳膊。

    “她是喜欢的人太多了，又从来没表白过。别看她平时大咧咧的，其实遇到这事儿，胆子变的比鸽子蛋还小。”和孝渊认识最久的郑秀妍爆料了。她也是陪着家里人过了平安夜，和黄美英一起从公司过来的。

    “谁说我没表白过...”急性子的孝渊，此话一出便觉自己失口。“不是不是。你们别这么看着我！那只是七年级的时候，喜欢上同小区的哥哥而已。只是觉得他跳舞很好看，人家那时候都是大学生了，一直把我当meimei看待。”为自己辩解，却又不打自招的金孝渊，让其她人好一阵乐呵。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姜智孝端着果盘上来，也盘腿坐在丫头们圈子里。

    “恋爱史。”允儿挑起一颗大樱桃放进嘴里，含混着说道。

    “恋爱？呵呵，你们这些小鬼丫头~书兰啊，尝尝这个，可不是经常能吃到的。”姜智孝用小钢叉举起一片火龙果递给车书兰。“哎一股，现在的孩子真不能小看了。我们家那混账小子，最近情况也不对，我猜肯定是交了女朋友，每天捧着手机不放手。”姜智孝这话还是对车书兰说的，感叹着孩子们越来越早的成熟，父母已不可控。

    有了长辈的参与，这些小丫头们说话就不再那么肆无忌惮了。见气氛渐冷，姜智孝知道自己打扰到了孩子们，于是便起身下楼。车书兰也跟了上去，说是活动活动，其实是想看看男朋友怎么样了。

    “好了，到美英姐了。”允儿消灭了大半水果，擦擦嘴后说道。

    “这个我知道。”和黄美英同级同班的郑秀妍似乎特别喜欢爆人家的料。“最近隔壁班的一个眼镜男，经常用情歌乐谱代替情书给她。别看她没来多久，在学校可有人气了。是吧，梵尼？”郑秀妍学着美英的笑眼打趣她。

    “哪有，只不过最近才...”黄美英觉得解释会让自己越陷越深，干脆拿起一块火龙果吃着，不再说话。

    “我也知道，jiejie在美国有男...”徐贤突然也举起手，坐起身来要爆料。

    “呀，不要说，不可以说！”黄美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起身扑到沙发上，捂住小贤的嘴。

    “为什么啊！我们都说了，你不想说，也不能阻止别人啊~”金泰妍笑着起身抱住黄美英的下身，把她拖回到地上。就这样也不肯松手，她们俩睡一张床的时候，泰妍经常要抱着她才肯入睡。

    “jiejie来韩国了还和他有联系呢，是美国人哦~”小贤调皮地冲无力反抗的黄美英吐舌。

    “喔，快看，外面放烟花了！”面朝窗外坐着的林允儿倏地跳起来，小跑到落地窗前。

    “好漂亮啊~”还被泰妍半搂着的黄美英，贴着冰冷的玻璃感叹道。

    今年的圣诞还未飘雪，这几日白天更是挂着暖阳，即使晚间温度陡降，在无风的情况下，室外也算不上太冷。

    “唔~还是外面空气好。那边也开始放烟花了，快看！”当先走出去的郑秀妍，高举着双手，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奋力呼吸混杂着绿色气息的冷空气，令她小脑袋清醒了许多。

    从汝矣岛方向始，首尔各地都开始燃放起庆祝烟花，将一片天空妆点得璀璨光华，映红了这块黑夜大地。感性的人，往往觉得烟花是凄美的代言，是短暂的芳华，这才诞生了烟花易冷的感慨。但对于一群正在看烟花的小女孩儿来说，是不可能产生这种sao情的，就算她们正处在多愁善感的青春期当口。

    “记不记得上次，bang，bang...”金泰妍想起了去年，在公司和一众前辈、练习生过圣诞时，徐灿浩改过的合唱乐谱。

    “yeah...ha...”郑秀妍率先反应，秀着个性嗓子的高音。

    “美英！Last.Christmas.I.gave.you.my.heart，But.the.very.next.day.you.gave.it.away...”金泰妍接着秀妍的前奏唱起第一段，示意身边的黄美英接下去。（请参照Glee版本的《last.christmas》）

    像林允儿和金孝渊两人，在这个时候只能跟着唱和声，弹着响指伴奏。出来院里看烟花的长辈们，也都含笑抬头望着丫头们，为她们鼓掌合拍。

    “give.it.away~yeah...”金泰妍的高音居然唤醒了院门前的声控路灯。

    六人同步的卸肩左滑步，右滑步弹指，趋现完美的和音，令车书兰忍不住感慨：“这些丫头们看起来还小，却不知不觉成长到这个地步了，用不了多久，公司就该考虑她们出道的事情了吧。”

    “是吗？时间很快呢~那么我们...”身旁听她如此说的赵明季，展臂揽上她的肩，微笑着说。

    “呸~谁跟你说这个，没正经！”车书兰没好气地给他大白眼珠子。

    “呵呵，书兰啊，谈婚论嫁这种事都算不得正经，那伯父真想不出有什么能称的上是正经事了。”徐父扭过头插言。等他回过头后，车书兰嗔怒地捶着男友的胸口，怪他给了难堪。打了没两下，便被赵明季抓住小手揣进自己大衣兜里。

    “呜~完美，完美！”金泰妍在一曲毕后，快乐地欢呼。

    “yeah，nice！”人来疯的金孝渊比划着hiphop手势，秀着地道韩国口音的英语。

    “我们去哥哥那里唱歌吧？”徐贤意犹未尽地提议道。徐灿浩的屋子有着不输练歌房的聚音效果，那套K歌的设备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同意！”林允儿举手大嚷。

    “同意。”郑秀妍也表示赞同。

    “走，走，Go~”金泰妍一边高喊，一边推着黄美英往屋里走。身为主人家的徐贤，自是一马当先，蹦蹦跳跳地跑下楼去。

    “陨在啊，别玩了~和jiejie们一起唱歌好吗？”徐贤跪坐在弟弟身边，看着玩得入神的他，劝道。

    “ca.ga.ma（等一下），等我解决了这个boss先。”徐陨在自从发现哥哥房间里的PS2神器后，就一直想要拥有它，这会儿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

    “呀，徐陨在！你就让这么多jiejie们等着，看你打游戏吗？”林允儿站其背后，叉着小蛮腰怒斥。

    “嗯...jiejie也可以来。”徐陨在用脚勾着另外一只手柄，把它划拉到允儿跟前。

    “可以吗？这个能两人玩？”林允儿还真拾起手柄，准备坐下。

    “呀~林允儿！你在干什么呢！？”郑秀妍怒瞪着她，随脚把一个靠垫踢到允儿腿上。

    “嘿嘿，我就坐这儿，什么都不干。”林允儿慌忙甩开手柄，讨好地朝秀妍讪笑。

    “陨在啊，不要让jiejie等了，可以吗？”金泰妍拉扯着他的衣服卖萌，希望他能尽早改主意，让她们唱歌。

    “不行。马上完了。”徐陨在目不转睛地小声敷衍道。

    “徐贤啊，你太没有当jiejie的风范了。要是我们家水晶敢这样，我早就...瞧好了。”郑秀妍板起脸，背着双手，迈着兵长步伐，踱到徐陨在身边。“呀。”她用小脚碰了两下徐陨在的腿，一副女王架势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感觉徐陨在只是不屑地瞅了眼她，立马火气飙升，冲他喊：“呀！长辈在跟你说话，你就这样对待的吗？有没有一点礼节？还有，长辈的要求不是应该立刻照办吗，总是这样推三阻四的，拖拖拉拉，你这是没把我，我们放在眼里！”郑秀妍只差指着人家鼻子斥责了。

    徐陨在依旧是那副表情，回头看了眼高昂着下巴，扮傲气女皇的郑秀妍。不过这次却是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那看外星人般的神情让郑秀妍再次火冒三丈。

    “你！我今天收拾不了你，我就不叫郑秀妍！”暴走女王挽起袖子就要动手，被旁边的允儿和孝渊一把拉住。“na.ga（放手），放手啊，我要好好教训这个不懂礼貌的小子！”被缚住双手的郑秀妍见无法挣脱，就要用脚踢，哪想又让泰妍给抱住小腿。

    “Yes！打完收工！”几人在背后拦阻的时候，这边徐陨在已经完成了关卡，起身收拾游戏机。“不就是唱歌吗，有必要那么激动吗？哥让给你们了。唉，肚子饿了~”徐陨在欠扁的话语激起民愤。林允儿放开郑秀妍，自己冲过去逮他。

    “徐陨在！还不给秀妍姐道歉！”徐贤也蹙眉站起身不满地喊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陌生人道歉~”徐陨在说着话，脚下可不慢，飞快地溜了出去。

    “你有胆量别跑，小心让我逮到！”林允儿在门口跳脚，指着朝她做鬼脸的徐陨在怒喝。“哈~这臭小子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真该让oppa好好教训教训他！”不甘心的允儿，愤愤地跌坐在沙发里，嘴里嘀咕有声。

    “陨在实在是过分了。不好好学习，还学会了抽烟。等哥哥回来一定要让他知道。”小贤对允儿的话抱有同感，这小子确实欠管教，可这家里又只有父亲和哥哥能管住他。

    “好啦，好啦，大家都不要生气了。今天可是快乐的圣诞，唱歌吧？”金泰妍站到电视机前笑着说。

    “真是的，好心情都被破坏干净。”郑秀妍仰靠在沙发背上抱怨着。

    “抱歉了，秀妍姐。”徐贤一本正经地行礼道歉。

    “a.li（不是）~关你什么事啊。哎，算了，算了，我们唱歌！”郑秀妍被徐贤的行为弄得烦躁，干脆坐起身不再纠结刚刚的事情。

    “hala，tu！One，two，three，oh！BOUNCE.with.me.BOUNCE.with.me.BOUNCE.with.Me...”允儿和孝渊两个丫头大喊着，这首DJ.DOC的《Run.to.you》，高举着一手，在电视前乱舞。允儿戴着徐灿浩的墨镜，不知从哪里翻来的假胡子贴在脸上。孝渊则是戴着棒球帽，穿上灿浩的宽大hiphop风格的无领夹克。手舞足蹈的两人狂喊乱跳，一开始就火热了气氛，逗得其她人大笑打跌。

    “哦，哦，我的爱~迎风打开窗。如星光般闪亮的微笑，祝你拥有幸福美好的梦乡...”都市孩子们的《月光下的窗边》，演唱者，金泰妍和郑秀妍。两个人一模一样的打扮，戴着老式粗框无镜片眼镜，扎起两条小辫儿，垂在胸前，表情严肃地模仿两位主唱，在现在看来颇为搞笑的过时舞蹈。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徐杰克先生，和黄露丝小姐为我们带来，《我心永恒》。请大家欣赏，谢谢。”临时客串主持的金泰妍，贴着允儿用过的假胡子，粗声粗气，抑扬顿挫地介绍之后的曲目和演唱者。

    为了饰演电影里的人物，徐贤不得不换了件背带裤，穿着格子衬衣。而黄露丝小姐，被逼着在脸上擦了重粉，涂上红艳的口红，戴上丝巾，作小女儿状，半依在小贤怀里。两人一路从楼上走来，受到客厅观众的欢叫追捧。她们不光要唱英文原声，还要应观众需求上演电影剧情，可真是忙坏了两个害羞的丫头。不过，观众就是爱看她们手足无措和失误时搞笑的窘态。

    丫头们闹到很晚，又不用担心吵到别人，一个个放心大胆地放肆疯耍，把徐灿浩的屋子给整得像刮过台风。六人原本按计划是两两同床的，到最后，黄美英、郑秀妍、金孝渊三个丫头玩累了，也懒得挪窝，径直躺倒徐灿浩的大床上凑合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