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流氓复仇记

    韩国的春天悄悄地来，退却的也快，让人很容易就忽视了它的存在。刚刚脱去大衣，马上就能感觉到酷暑渐渐逼近的热力。六月的午后总是容易让人昏睡，而在韩国的学校又没有午睡，徐灿浩无精打采地听着老师讲解方程式，对于他来说听老师讲书本还不如多做题。

    “哇，听说HOT的歌又被禁播了啊。”

    “kelojio（是吧/没错吧），我也觉得那首歌应该那样，因为我都听不懂，完全没感觉。”

    “小声点，别被那些疯子听到了！”

    “哦，哦，是的。看，看这是我新买的电子宠物，是只恐龙哦！”

    “哇，大发！新出来的啊，wuli小狗狗昨天又死了，诶西，怎么可能晚上也盯着洗澡喂食嘛！“

    徐灿浩右手杵着下巴，左手拿着竖起的书本，偷听前面两人的谈话。看两人手中熟悉的圆蛋（好像也是九几年的时候吧，作者也玩过，电子宠物，一个圆蛋蛋。每天要喂食、洗澡、陪它玩什么的。），让徐灿浩想起了很多往事。身旁突然传出一阵音乐声打断了徐灿浩的回忆，是HOT的《About女子》。

    “呀，你疯了吗！？开那么大声音！”徐灿浩打了下杨生的头，瞪着他说。“你不想活了，别害我的CD机。”徐灿浩一把扯下杨生的耳机，抢过自己的宝贝SONY。“听你的课吧，成天嚷着要考首尔大，还在这听歌，真是。”徐灿浩没好气地看着委屈的杨生，训了他一句。杨生这辈子最服的可能就只有这个比他小了六岁，比他高，成绩比他好，打架也厉害的“哥哥”了，这时候也不敢多说，开始认真听课。徐灿浩也经常告诉他该怎么学习，教他怎样正确做笔记。虽然，杨生有点傻气，但并不代表人家智商低，而且他有一股近乎疯狂地执着性子，徐灿浩可是见识过他是怎样一步一步追上自己脚步的。两人的成绩是全校数一数二的，但徐灿浩会的太多了，连许多老师都不愿跟他讲理论，直让一些人哀叹自己是白活了。校园祭上的中文诗歌表演，钢琴独奏后又是乐队演出，舞蹈唱歌，几乎就没有他不会的。学校里的女生没有谁不把他当作理想男友的，当然了，在白饭心中，他还是比不过HOT的哥哥们的。

    徐灿浩在学校就是一个发光体，让他身边自然而然地聚集了一小撮“高端人士“。杨生就不提了，万年小弟，除了成绩好其他的还真没什么好说的。道胜才，可以说是富二代吧，虽然在徐灿浩面前表现得猥琐没骨气，但实际上却是整个学校的霸王，连附近的几所学校也有不小的名声。李景夔，在校园祭上认识的，和徐灿浩在学校弄了个小乐队，很佩服徐灿浩的音乐天赋，帅哥一枚。有一次跟徐灿浩偷偷地说自己是李建熙的大孙（就是长孙），只告诉他一个人，当时徐灿浩惊讶了半天，还让李景夔得意了好久。后来，得知这小子跟很多人都这么说过，被徐灿浩怨念得狠狠地收拾了一顿。金瑛淑，一个一点都不像其名字一般文静的女孩子，父亲是首尔地区法院审判长，金能焕。每天都会纠缠着徐灿浩的烦人角色，起码徐灿浩是这么认为的。虽然，此女很可爱漂亮，有时尚感，但徐灿浩不爱萝莉。这几人除了道胜才，学习都很好，尤其是金瑛淑。徐灿浩觉得她的IQ一定是他们中最高的，却也是最傻最天真的那个。HOT的狂粉，也只有这几人知道徐灿浩与HOT的关系，所以，这让金瑛淑更加有理由黏着他。

    这一天放学后，五人又是如明星组合般一起离校，引来一些花痴女生的阵阵尖叫。每次听到这些女孩的叫声，李景夔就变身成冷酷男，而金瑛淑就会挽住徐灿浩的胳膊，向其他人宣示归属权。徐灿浩甩了几次没甩掉，便由得她了，只是把她当meimei一般看待。李景夔自从跟几人相熟后，就不再要家里派人接送了，跟他们一起放学回家。因为跟金瑛淑同路，每天就充当起护花使者，过他的王子平民生活，挤公车。

    “azumanim（阿姨，大婶。Nim是敬语），请再给我五串鱼丸！”金瑛淑可爱地伸出五指比划着，甜甜地对小摊大妈叫道。

    “瑛淑啊，给我一串豆皮。”道胜才嘴里含着guntang的鱼肠粉条，一边对金瑛淑伸手要放在她面前的豆皮串儿。

    “嗯~azuma做的辣酱就是好吃！”金瑛淑接过鱼丸，卖萌地向大妈笑眼攻击。她的笑容很甜，笑的时候眼睛会眯成倒月牙，和少女时代的tiffany很像，只是眼睛。

    “哎一股，wuli瑛淑就是嘴甜，太可爱了！”大妈笑呵呵地说着，又免费送了两串鱿鱼给金瑛淑。

    “cansang阿密达。”金瑛淑向大妈行礼道谢，微笑着接过。“obba，za~”她接过鱿鱼送到徐灿浩嘴边，示意他张开嘴。

    徐灿浩已经习惯了她的所作所为，无所谓地一口咬下了整条鱿鱼（当然是小的那种）。金瑛淑开心地又递上一串，却被道胜才从后面一把抢了去。

    “呀~~”金瑛淑生气地跺了下脚，追着道胜才，绕着徐灿浩身前身后跑。李景夔和杨生两人坐在一边的小板凳上，大吃着烤红薯和炸蟹饺。李景夔本来是对这些路边小吃不感兴趣的，被徐灿浩硬塞了几次后，也开始显露吃货本质，每天放学后几人就会来学校旁边的这条街里面，胡吃海喝。

    几人吃饱后，跟大妈道别，准备分开回家了，打打闹闹地往外走。突然迎面走来几人，正是上次被徐灿浩揍翻的几个地痞。徐灿浩把金瑛淑拉到身后，另外几人也察觉到不对，站住了脚步。徐灿浩凭感觉回头，后面也出现几个衣冠不整的混混，有一个还拿了根金属球棍。

    “景夔，等下带着杨生和瑛淑快走，找警察。”徐灿浩将金瑛淑推到李景夔身边，对他说道。

    “切，你这是小看谁呢，我也是红带二段了！早就听道盛才那家伙吹腻了，今天终于让我赶上了，好歹也见识见识。”李景夔装作不屑的样子，不满地对徐灿浩说道。

    “小子，这次看你还能怎么能。呸，狗崽子，上次算你走运，让你给偷袭了。今天，就让你好好享受我崔大头的招待。”那领头的花衬衫男子叫嚣着走过来，两头的混混们也向几人逼近，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

    “杨生，瑛淑交给你了，我会保护你们冲出去。”徐灿浩瞪了一眼有些发抖的杨生，挣开被金瑛淑抱着的手臂。

    “obba~”金瑛淑焦急地快哭了。

    “不许闹，必须听我的！”徐灿浩回头吼了一句，但见到金瑛淑眼含泪花的委屈样子，语气又变得轻缓了些。“你们出去了，才能叫帮手，找警察来，听话。”其实他们两人在这儿就是累赘，还不如逃远一点，免得影响到自己。徐灿浩朝金瑛淑咧了咧嘴，把她轻轻地推到杨生的身旁。

    “哟，臭小子还有女朋友，介绍给哥哥认识认识。”那领头的混混轻佻地对徐灿浩说道，引来一众地痞的哄笑。

    徐灿浩暗暗绷紧了身体，死死地盯着领头之人。“你们俩拦住后面的三个，前面的我来对付。”

    “灿浩，你...”李景夔。

    “放心吧，四个人，灿浩哥还不会放在眼里的。”道盛才。

    这时，周围的食客和小商贩都躲开了，在替这几个学生捏汗。其中一些徐灿浩学校的学生已经转身往学校跑了，估计是去向老师求助了。那个自称崔大头的混混离徐灿浩只有五步远了，正得意洋洋，自信满满地朝他们走来，嘴中还不时地骂着徐灿浩。

    徐灿浩低下头，笑了笑，然后缓缓抬起来，眼中狠厉一闪而过。‘TMD，今天不把你个王八蛋打疼了，老子就不是疯猴子！（上世的外号）’徐灿浩的书包早已丢到地上，身体也调整到最佳状态。‘打架占先手，擒贼先擒王！’徐灿浩心里呐喊着，嘴里却大喊：“次奥你大爷的！”（中文）

    徐灿浩如同子弹般飞速冲过去，把身子压到最低，几乎与地面平齐，一拳带着冲劲击中反应慢了半拍的混子头胃部。紧跟着一记蓄力膝顶，撞在弯腰抚着胸口的崔大头鼻梁上，让他再次悲催地早早退场，倒地不起。这时其他混混才反应过来，分别朝几人袭来。李景夔和道胜才兴奋地向后面的三人冲去，杨生也赶紧拉着泪眼婆娑地金瑛淑跑开。一场混战拉开帷幕。

    徐灿浩一击得手，便开始往后退，绕到小吃摊后面，和剩下的三人打游击。他端起一盆guntang的汤锅，唬得三人不敢上前。假装朝左边的人泼去，又突然丢向中间的人，一下拉散了三人的距离。当即抄起一个大汤勺迎向右边拿木棍的混混，两人抄家伙互拼了一记，两人正较着力，不想徐灿浩朝他脸上吐了一大滩混着辣酱的口水，那混混条件反射地要伸手去抹掉眼睛上的东西，被徐灿浩一脚大力抽射踢在裆部。然后借着他的身体躲开另外一个混子的攻击，趁势一脚踹在翘着屁股捂着裆的那人臀部，把他踢向前面的混子。自己趁着那不知道还能不能尽人事的混混跌出去的一刹，踩在他背上跃起，一记大力摆拳轰在后面那人脸上。那人想抱住受伤的同伴，结果结实地挨了这一拳。那人刚捂脸侧跌出去，先前最左边的那混混一脚从正面袭来，徐灿浩落地还未站稳，便被踹翻了个跟头。

    徐灿浩慢吞吞地一手撑着膝盖站起来，勾着头说：“呵呵，很爽啊，好久没挨过打了，让我们玩点儿更疯的吧！”徐灿浩说到最后大吼一身，冲着刚刚踹了他一脚，正被徐灿浩的眼神弄得有点儿愣的那混子大张着双臂奔去。那混子像看疯子一样，一钩拳打在徐灿浩脸上，只是让徐灿浩顿了顿，结果一下子被他抱住上身，独留挥出的右臂留在外面。“嘭！”徐灿浩一记凶狠的头槌，撞在那人鼻子上，疼得那人闭上了眼，本能的挥舞着右手胡乱的打向徐灿浩。徐灿浩一点也不在乎他的击打，不停地用头撞着他的脸，大声骂着：“西吧咯吗，西吧sekei呀...！”面对接连不断地头槌，那人已经满脸是血，右手也无力挥出，任由徐灿浩施为。

    “嘭！”被打脸的那混混手中拿着断木棍一脸惊惧地看着慢慢回过头，一脸是血的徐灿浩。徐灿浩笑了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从那鼻梁塌陷的混子身上站起来，问道：”你也想一起玩啊，没错，没错，来吧，过来呀！”摇头晃脑慢慢地向拿着棍子的混混走去。那混混却突然吓得丢下棍子，向后面跑了。

    “呀，呀，waegedei？臭小子你去哪？呀！”正在和李景夔对峙的混混看到从身边跑过的同伴，摸不清情况，大喊着叫住他。

    那边道胜才一个人被两人围着，其中一个还拿着球棒，左臂无力地垂在身侧，脸上也见了血，正一人苦苦支撑着。李景夔毕竟实战没有经验，还不如道胜才。眼看着球棒要砸到道胜才身上，就见一人在空中将持棒的混混飞踢出去。徐灿浩爬起来，散落在额前的刘海，加上满脸的血，吓得道胜才和另外一个混混直愣。“你还想玩吗？让我来告诉你死亡的味道吧！”徐灿浩瞪着血红的眼睛，朝那已经开始发抖的混混说道，就要伸手去抱他。“诶西！大头那混蛋没告诉我，现在的中学生也这么可怕啊！”那混混实在受不了徐灿浩恐怖的眼神了，还有那疯狂的样子，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了。

    这个时候就只剩下和李景夔对峙的拿棒子的混混了，见道胜才和徐灿浩走过来，咽了口唾沫，胡乱挥着手中的球棒，嘴里叫着：“你们，你们别过来，我可是会剑道的。”那还没徐灿浩高的混子，一边用球棒想阻止三人的靠近，一边向后退。快退到墙角了，索性豁出去了，一发狠，高举着球棒倒真像东瀛人砍杀的起手式。眼见着球棒越来越近，徐灿浩却丝毫没有闪躲的意思，连身边的道胜才也没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也迟了。李景夔感觉很没面子，自己竟然一个人都没收拾，正憋着一肚子火。见这混混挥着硬木棒向徐灿浩打去，也不管徐灿浩出不出手，左脚踹在那人的手腕上，跟着右腿高踢，一记漂亮的，含怒而发的鞭腿抽在那人头上，将他毫无滞碍的击翻在地。因为迅猛的力道，导致那学武士的混混脑袋先着地，当即昏了过去。

    “呼~~看不出你小子挺有两下子的嘛！”道胜才长出一口气，拍了下正沉浸在自己帅气而又完美的表现中的李景夔说道。

    “扑通”徐灿浩有些坚持不住了，身体软软地跪在地上。

    “呀，灿浩啊！”两人同时大声急切地呼喊道，躲在远处的杨生和金瑛淑也赶紧跑过来。

    ‘呵呵，毕竟是小孩子的身体啊，没有以前的耐打，体力也不够啊。’徐灿浩嘴角带着微笑，眼神却不大好使了，连意识也有些模糊。被道胜才揽在怀里，不断用手拍着徐灿浩的脸颊，想使他清醒。

    清醒过来时，睁眼就是一片白色，让他一瞬间以为又回到了那个空间。听到隐隐约约的说话声。“患者头部受到撞击，有轻微脑震荡现象，后脑缝了五针，右手臂软骨质挫伤，然后流血、脱力才导致患者短暂昏阙。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身上也没有其他外伤，请你们放心吧。”

    “谢谢医生。”徐父徐母的声音。

    徐灿浩闭上眼睛，回想着发生的事，因为太累不知不觉竟然又睡过去了。

    外间，徐父徐母宽慰着正担心的四个孩子，警察也已经找几个孩子做了记录，于是徐叔要开车把他们送回家，奈何金瑛淑赖着不走，让徐母一通好劝。看着几个孩子跟着徐炳元离开，徐父对徐母说：“啊，看来我们灿浩在学校真是受欢迎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我们带个儿媳妇回去呢？”

    “哈~你这是做爸爸的（态度）吗，哈~真是的，你儿子才12岁啊，怎么也要等到16岁了才能交往吧。”徐母好笑地拍打徐父的手臂。

    “唔，不错。啊，不愧是我们徐家的男人，一个人打那么多西***（被徐mama屏蔽了）...”

    “呀呀，kemanlei（不要再说了）。叫你说话注意点儿，你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爸爸了，还在公共场所说脏话。”

    “啊，ceisuo诶哟（不好意思），老婆。啊，话说要是我在场的话，一定，一定把那几个臭混蛋，哦，miya（不好意思）~敢打我们儿子，啊，qinjiaxi~（这个xi是要骂脏话的前兆）”徐父讨好地搂着徐母走进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