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终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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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注定不是一个平静的夜晚。 夜之城公司广场上，倾盆的大雨不知道何时已经平息了，火焰燃尽过后的大楼飘出灰黑色的烟气。 站在大楼林立下的广场环顾四周，举目所见犹如一片被燃烧过后的灰烬森林，到处都是破败与焦黑之景，唯有广场中央才是最后一片净土。 凌晨终于到来了，拂晓的阳光从无数的大厦后面探出头，姗姗来迟的Ncpd警员们终于从街头上、道路上出现，开始封锁犯罪过后的广场。 急骤的警笛声与浮空车传出的轰鸣声已然取代了广场的“喧嚣”。 演唱会结束了，在舞台上酣畅已久的克里与其他乐团队员们站在原地，皆是举目眺望着远处的大楼，一时间表情各异。 狂欢呼啸一晚上的乐迷们陷入了茫然，所有人如梦方醒般环视周遭一片狼藉的场景。 天空中不时便有标识着Ncpd字样的武装浮空车在大楼间穿行而过，投影设备在高空中投影出“紧急管制”的警告标语。 那些闻风而动的新闻电台派来的浮空车皆是被挡在外围，根本不被允许进入这片混战过后的场地。 此时此刻，无数乐迷们终于纷纷惊醒：或许深夜发生在各个公司大楼的爆炸与混乱的枪战，并不是演唱会特意安排的背景演出！ 昨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幻觉，而是一场真实发生的革变！ 他们竟是不知不觉间就度过了这场注定轰动全球的混乱！ 此时，演唱会舞台上。 乐队主唱、强尼银手的朋友-克里呆呆地站在麦克风旁边，目光既有些愣神，又有些释然地看向军用科技的公司大楼。 举目望去，大雨平息过后的大楼天台飘起一缕缕浓郁的黑烟，仿佛正有一场大型的烧烤派对正在天台举行。 通过义眼的缩放视距的功能，克里清楚地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嚣张地端坐在天台的外墙上，银色的手臂夹着一根烟，表情享受地吸了一口。 似乎是察觉到了克里的目光，这个家伙缓缓垂下了视线，直勾勾地与克里对视了一番。 紧接着，他嚣张一笑，缓缓伸出了自己的另一只手，举了个大拇指，随后将拇指头迎向自己。 下一秒，他突然又把拇指头倒转了180°，向下戳了戳，而后将拇指头指向克里。 此番动作的意义不言而喻。 “这个抛下乐迷，不负责任的烂货...”克里无奈地摇头，没来由地笑出了声，笑声有点开怀。 唯有这一刻，他才有点明悟强尼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 使命？荣誉？名声？ 这些或许都不重要。 对于那个家伙来说，最重要的东西或许就是“单纯看公司不爽”，他必须要为此做些什么，不达目的不择手段！ 但不可否认，这一次他确实是赢了，赢得漂漂亮亮，赢得彻彻底底，反而是自己...沦为了他的陪衬。 这才是真正的强尼银手，真正的摇滚小子，自己做出的任何事情，都无需他人指指点点，也无需任何过多评价，他清楚自己的目标，并愿意永远贯彻自己的理念。 克里心中无尽唏嘘。 当初强尼抛下乐队，独留他一个人。 最终强尼死了，他成名了，本以为他自己选择的道路才是最正确的，也时常为强尼的结局感到惋惜。 但现在看来，强尼或许从始至终都没有走错过道路，那条铺满荆棘的路上不曾有过鲜花，但他却甘之如殆。 当核弹响彻在荒坂塔顶层的那一刻，强尼心中的痛快不比他成为摇滚巨星的时候要差。 他真正地走出了自己的道路，并且成功地证明了他才是独一无二的主角，如今他摆出刚才的姿势，无疑是在向自己述说，他赢了！ 克里含笑摇头，最终还是把身上的吉他拿了下来，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同伴们： “好了，各位，我们也该回去了，相信再过几天，我们几个都能吃上强尼请客的那顿饭，那个家伙把我们杵在这，当了这么久的背景板，还为他的活动专门配乐，要是不请吃顿饭的话，就当我克里眼瞎，认错了朋友！” 旋即，他又抬起头看了看盘旋在高空的Ncpd浮空车。 今晚，他们这些人作为这场动乱的“伴奏者”，在公司广场聚集了数量这么多的乐迷与群众，为这场动乱提供了极佳的掩护。 这种情况下，他们肯定少不了会被盘问。 不过嘛，总体来说这场演唱会对他而言是利大于弊的。 近些年来，他虽为摇滚界的巨星，但自身的人气也逐渐趋于低迷，急需一些劲爆的绯闻八卦来重振自身的人气。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对外谎称自己患上了抑郁症，所求的就是为了突出自己的存在感。 而现在，他身处这场动乱的中心，并且还在这里举办了一场惊世的演唱会，今后有关他的新闻与八卦必然不会少，人气暴涨是可以预见的。 至于前去Ncpd警署喝茶这件小事，也根本不值一提。 不过他们都已经帮了这么大的忙了，甚至还要因此背上一点黑锅，强尼那家伙要是不请客吃顿饭，那还真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烂货了。 他将麦克风扔在地上，向着大楼天台平淡地挥了挥手，转身就走了。 ...... 目视着克里与自己曾经的乐队伙伴们被Ncpd警员带走，强尼缓缓地将视线收了回来。 身后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不一会儿熟悉的声音便从身后响起： “抱歉，让你久等了，昨晚到凌晨的这段时间里，我有点事情耽搁了，没来得及赶上你们大伙的谢幕曲。 强尼回过头，雨夜过后、天清气朗的晨阳下，林墨穿着一身干净整洁的警服缓缓走来。。 不知何时，他竟是已然混入了这栋军用科技的大厦内，并且来到了天台与强尼相见。 “哟，你什么时候又换了一身狗皮了？”强尼语气轻快地挑趣道，话语中丝毫没有了过往的冷嘲暗讽。 “形势所逼，没办法，毕竟现在是Ncpd接管了这里的治安维护工作，我总得需要一个假身份混进来。”林墨耸了耸肩，嘴角轻笑道： “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嘛，犯罪嫌疑人强尼银手？” 强尼嘴角抽了一下，颇为无语地看着装腔作势的林墨，最终笑着摇了摇头道： “我他妈能有什么好说的，演了这么一场大戏，闹腾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歇歇脚了，呵，说起来我还没体验过蹲牢房是什么感觉呢。” 他摊开手，摆出任人宰割的姿态：“来吧，林警官，犯罪嫌疑人强尼银手愿意接受你的逮捕。” 在整场行动结束过后，他们小队当中完成所有目标与委托的罗格、穿山甲以及其余来生佣兵等人，都已经按照预定计划撤退了。 眼下只有他还留在天台，等待着与林墨的“不期而遇”。 不过嘛，现在他心情大好，看着林墨还在开玩笑，他也不介意配合一下。 “好了好了，这次算输了，我投降，咱们别玩这一套了。”林墨无奈地举起双手，不想再在这个笑话上纠缠下去。 “我真正想问的是，关于眼下已经结束了的这场大戏，你的看法、感触以及心中所想的事情...都有哪些？” 强尼银手微微低头沉默了片刻，继而默不作声地扭过头俯瞰下方的公司广场，目光在那些狼藉破败的公司大楼一一扫过。 “虽然我一向很讨厌这些虚头巴脑的感想、感触啥的，但这一次我得说实话，我玩的很痛快、很开心。” “你问我看法，我的看法就是你的计划简直完美，配得上牛逼二字；你问我感触，我的感触就是草他吗的公司，这一次可算是被我逮到机会了...” “至于我要想的东西...有很多，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不过我也明白一点，这场大戏的整体演出，事件背后也是各方妥协的结果。” 强尼银手转过头，颇为放松地把双手搭在后面的墙壁上，目光幽远。 虽然他只是一个搞音乐、搞恐怖袭击的摇滚乐手兼恐怖分子，但也因为这两个身份，见过的人、见过的世面也很多。 强尼很清楚，今晚的这场大戏绝不可能是林墨一人促成的。 这场涉及到无数家公司的蛋糕分割大宴，随便一看就知道背后肯定有其它几方势力在坐收渔翁之利。 而这几家稳坐钓鱼台的组织势力，多半就是以夜氏公司为首的“乌托邦联盟”了。 “单纯靠民意与一时的热血上头就想搞出昨晚的动静，本来就是一件不现实的事情。”林墨坦诚道：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并且我也相信奈特他们会把这座城市重新改头换面的。” “是啊，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重活了第二世，还做成了上一世没做完的梦...林墨，说句实在话，谢谢你。”强尼一脸认真地看向林墨。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没想到能从你的嘴巴里听到谢谢二字。”听到强尼的这番姿态，林墨不免得意地笑了笑。 强尼摆了摆手：“那好，我就换个说法，你人是挺傻帽挺天真的，但不可否认你的天真与傻缺劲，还真把事情给办成了。” “行吧，你的感谢我就先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林墨点了点头。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搭话，不知不觉间又过去了几分钟。 “...说说正事吧，你特意喊我留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强尼脸色一正。 现在还留在“犯罪现场”的罪魁祸首，除了伪装成警官的林墨之外，恐怕也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特意让他留在天台这里吹风淋雨...总不可能是真要把他逮捕回去吧？ 林墨如实地回答道：“我想知道你以后的打算。” “打算？还能有什么打算，我的这副身体，注定了我不可能远离夜之城...以后留在这里，也正好看看夜氏公司是怎么把这座城市重新振兴的。”强尼说。 如今他还戴着那副林墨交到他手上的墨镜，依靠着特殊的网络衔接技术cao控着这具身体。 这种情况下，注定了他不可能离开夜之城太远，否则怕不是前脚刚离开夜之城半步，后脚立马就断线重连了。 “挺好的，以你的性子，倒也很适合留守在这里。”林墨点了点头。 “留守？”强尼眉头一挑，也不是很疑惑，而是一副早知如此的样子问道： “你果然要离开夜之城了吗？” “确切来说，是离开这里，前往很远的地方。”林墨坦然道：“然后视情况，我会带几个人走。” 强尼银手点了点头，并不意外道：“恭喜啦，以后上哪高就了，可别忘了咱这位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朋友。” 林墨眼眸闪烁了几下，旋即微笑地点头。 他伸出手，从警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婴儿巴掌大小的芯片插件，向着强尼轻轻抛了过去。 强尼瞳孔微缩，反应极快地接过了这枚芯片。 “这是relic芯片？”他皱起眉头，疑惑地盯着手里的芯片，观察芯片的外观。 不会认错的，这就是曾经“关押”过他的relic芯片。 毕竟是自身数据意识曾经待过的“牢房”，强尼对于relic芯片的外型可谓是相当熟悉了。 望着芯片上挥发的诡异红色荧光，强尼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你把谁的数据意识关进里面了？” “你的前女友，灵魂杀手的发明者，曾经赫赫有名的黑客高手-奥特女士。”林墨开门见山地说。 “奥特！”强尼震惊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一时半会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半晌之后，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芯片，沉吟片刻语气艰涩道：“你是怎么找到她，然后把她抓进来的？” “用荒坂三郎的数据意识体做诱饵，接着等她现身之后就在赛博空间里把她打趴下，就顺势把她关起来了。”林墨语气轻巧地说。 强尼一时无语。 虽说他并没有在现场直观地目击林墨与奥特双方在赛博空间内发生的大战，但也并不影响他此时已经有点相信林墨说的是真的。 毕竟以林墨达成的成就事迹来看，对方也没必要在这件事上说大话。 “你把她交给我，又是为了什么？”强尼银手相当不解。 “难得捕捉到的一条大鱼，你总不能让我把她给放生了吧？”林墨语气揶揄道： “把她留在我身边，意义也不大，她对我来说更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仔细想了想，还是把她交到你手上比较合适，毕竟她是你的前女友，怎么才能把她调教好，就看你自己了。” 这是把奥特当成电子宠物了？ 强尼哭笑不得地看了一眼手里的芯片，不由地觉得这是一个极为烫手的山芋。 以他的了解，这么多年没见，要是奥特的性子没什么变化的话，像这样把她关在芯片里的行为，必然会激起她的滔天怒意。 而这个时候，要是他突然出现在奥特眼前，相信那个场面绝不可能是含情脉脉的两情侣相见。 奥特不把他当场活吞，都算是一件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怪事了。 不过嘛，如今他的愿望也完成得差不多了，往日留下的遗憾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之后日子剩下的时间还很漫长，他有很多时间与这位前女友相处。 “希望这不是你给我留下的坑。”强尼笑着摇了摇头，将那个芯片放入口袋。 “好了，该聊的也差不多聊完了，接下来麻烦你配合一下，乖乖把这个手铐戴上。”林墨随手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了一副电子手铐。 强尼愣了一会，看着那副手铐不敢相信地问：“你真要把我逮捕回去？” “没办法，剧情需要，我的这个身份也需要做一下掩饰，不过你也别担心，局里的警员都是我们的人，你顶多在里面蹲几天，就能趁机越狱逃跑了。”林墨将手铐扔了过去。 强尼一把接过手铐，颇为无语地看了林墨一眼，发现后者确实是认真的。 他无奈地将自己拷了起来，怪里怪气地叫道：“行，犯罪嫌疑人强尼银手，愿意接受英明神武的林警官的逮捕。” “那你赶紧跟我回去走一趟。”林墨玩味地笑道。 ...... ...... pS： 这一个月来真是忙疯了，别人大学是越到后面课程越少，作者君是越到后面课程越多，现在大四的课程多到和高中差不多，每天都往医院跑，晚上都有任务安排，导致拖更了这么久... 不过小说也快大结局了，也就剩下最后几章，作者君看看清明节放假的时候能不能更完吧。 万分抱歉，这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作者君自己的锅，我确实做的非常不对。 这段文字后续加的，不会收费的，还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