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谁敢在滁州城欺负公子爷?
少年挺了挺身子,露出了插在口袋里的左臂,右手将左袖当中的棉花和布条抽了出来,散落了一地。 众人这才发现他左边的袖子里面没有手,而是用布条和棉花填充。 顿时,周围观看的外地来的修士心中滋味莫名。 有屠夫挤到人前头,粗声粗气的喊道:“小王八羔子,老子不管你什么来头,来滁州城想要干什么,但老子把话撂这儿,公子爷,是陈将军的公子,是咱滁州城的公子爷。” “老子在边境七城都卖过rou,就滁州城卖的最安生。” 屠夫举着屠刀,一脸的凶神恶煞,身周还散发着淡淡的灵力波动,是个入道第二境的修士。 周围人恍然,怪不得能跑完边境七城,只不过也够呛跑完了。 但面对莫子明,虽然自己境界低,屠夫却一点都不在乎,呵斥道:“这一切都是陈将军带来的,都是陈家军的功劳,想要在滁州城欺负公子爷,老子我第一个不答应!” 一边说着,一边还举了举手中的屠刀,仿佛随时要宰了莫子明一般。 这时,又一位老人家费力的举着一把八尺有余的偃月刀,脸色震得通红,瞪圆了浑浊的双眼,扯着脖子在远处用嘶哑的声音吼道:“小兔崽子,公子爷可是老头子看着长大的,在老头子脖子上撒过尿的,敢欺负公子爷,问问老头子这把杀虎偃月刀答不答应!” “你问问,咱滁州城的人,答不答应!” 随着老人家的叫喊,一时间数之不尽的滁州城本地人纷纷应和,一句句高声喊着。 “不答应,绝不答应!” “谁也别想在滁州城欺负咱公子爷。” “公子爷也在我家房顶上掏过鸟蛋,想欺负公子爷,本姑奶奶也不答应。” “这孙子连羽儿都欺负,他幼小失去父母,还没长大又丢了胳膊,都是妖族害的,你说他演戏,还是不是个人了?” “公子爷要是纨绔,我看他就是一等一的祸害!” “滁州城的人,谁来了也不能被欺负!” “滚出滁州城!” “缩头乌龟才会说什么求和,勾八冲虚学府,我看都是一群会修道的王八!遇事只会想着往里缩脖子!” 陈修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一暖。 这是他重新穿越后心中第二次感受到外界带给他的温暖。 不论是父亲陈修远,还是这滁州城里活生生的这些面孔。 他们都忍耐着自己的胡作非为,哪怕自己捅出了篓子,也愿意为自己出头,护着自己。 这是前一世修仙从未感受过的事情。 自己做的事,在这些人眼里其实就是胡闹,可就算是胡闹,这些人也愿意为了自己对付外人。 就因为自己生长在滁州城。 这滁州城,挺好。 城里的人们,也都挺好。 陈修远心中想着,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 嗖! 也不知道是谁首先朝着莫子明扔了一个臭鸡蛋。 一时间,无数的鸡蛋、蔬菜、石头、木棒,更是伴随着各种咒骂的声音,接连不断的便砸向了莫子明。 看到这样的一幕,莫子明彻底傻了。 还是身后的老者急忙出手,用灵力将一切都挡在了两人的三尺之外。 莫子明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就算这些人说的是真的,那他们为了入京的机会,不也应该替他说话作伪证吗? 而且他还是修士啊! 一个普通的少年,勉强算个修士的屠夫,连刀都提不动的老人,他们是怎么能,又怎么敢对自己一个修宫境的修士这样的? 为什么会这样? 这难道就是边境七城? 那个少年明明生活很艰难,自己还是个残疾,为什么想不通这么简单的道理? 他,不怕死的吗? 莫子明看着少年,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既然不怕死,那就去死好了。 莫子明的面目变得有些狰狞,他是真正的怒了。 想不通,那就不想,杀了这些人就好了。 一群蝼蚁,也敢对修士如此不敬,真是该死啊! “不要我给你的机会,那你……就去死吧!” 话音落下,莫子明手中忽然出现一把长剑,周身灵力涌动。 “修宫境前期?”
陈修远眼睛一眯,杀意自心中升起。 莫子明长剑之上剑气四溢,一道寒光闪过,直奔少年而去。 犹如惊龙翱翔天宇,吓得少年呆愣愣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陈修远见状,冷哼一声。 他们为我出头,我又岂能让他们受伤? 身形一闪,后发先至,挡在了少年的前面。 冷眼看着莫子明,声音犹如万年寒冰:“在滁州城行凶,你是真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抬手,握拳。 轰! 以rou拳对抗冰冷的长剑。 只听“咔嚓”一声,长剑却在莫子明错愕的眼神中断裂。 “怎么可能?” 莫子明的印象中,陈修远就是一个入道第三境的修士,也就比那个屠夫强一点罢了。 就算是近日有所突破,但怎么可能与自己这个修宫境的修士相提并论。 本以为是自己摧枯拉朽的一击。 结果自己成了被摧枯拉朽的那一方。 陈修远一击得手,岂会这般轻易放过莫子明。 还在他愣神的刹那,陈修远拳势不停,再生一股新力,裹挟着更加浑厚的灵力狠狠砸向莫子明。 这一拳,犹如一把巨锤,仅仅上面蕴含的灵力,便让莫子明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仓促之下,更是心神大乱。 一旁的老者眉头一皱,看不下去了。 暴喝一声:“竖子敢尔!” 随着声音出口,老者就要动身前去阻拦。 但只是刹那之间,想要动身的老者便硬生生停下了脚步。 因为他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着盔甲,披着白色披风的魁梧男子。 来者,正是青阳。 青阳早就在一旁看了许久,眼见老者这个修道第四境的修士要欺负陈修远,当然不会答应。 青阳只是站在老者的面前,没有说一个字,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仅仅只是站着。 老者就感受到了一股无比恐怖的压力,犹如一座巨山压在自己的头顶,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