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旧部

    老先生带着冉晨兜兜转转进了一片竹林。

    “这是哪里？”

    “是老朽的建的幻境，刚刚走过的古屋是第一重，这里是第二重，绝对安全。”

    冉晨现在有点后悔跟来，在这里无论自己发生了什么别人都不会知道，绝对安全但也非常危险。

    “您有什么话要说？”

    老先生与他对视，神色无奈。

    “陛下，您真不认识我吗？”

    陛下？他知道他的事？

    “您...认识我？”

    “看样子您的记忆还没有恢复。”

    “您是怎么认出我的？”

    “气息，陛下的气息很特别，原本想说什么也没看出来，之后再找你们，但看见欢流那么紧张就想逗逗他，至于那群孩子，他们肯定会好奇，回去您就说我看中您的天赋给您开了个小灶，他们是猜不到真相的。”

    冉晨的头又大了。

    “所以...您是？”

    老先生皱眉，冉晨眨了一下眼，老先生变成了一个十七八的少年，一头乌黑短发，瞳色是金黄的，眉眼柔和，是个俊朗的少年。

    “所以这才是您的真身？”

    冉晨看见少年点了头。

    “还想不起来吗？”

    冉晨努力回忆，但他真的没有关于对方的记忆。

    “我应该是第一次见你。”

    少年放弃了。

    “好吧，我是木青，和欢流一样是陛下的旧部，当时您和欢流被人类抓住的时候我还远在雪原，带兵去救已经晚了，后来双方谈判结束，我和多兰就在牡丹等您。”

    “等我？你们知道我会来？”

    “您可是我们的陛下，您说过会来就一定会来。”

    木青的笃定让冉晨觉得很惭愧。

    “是尹俊带我来的，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木青笑道：“那是他应该做的，您的记忆没有恢复，什么都不知道很正常。”片刻后木青又说：“既然是开小灶，我还是教您一招吧。”

    “请与我面对面坐下。”

    冉晨乖乖照做。

    “请把手给我，然后闭眼。”

    “您能看到什么吗？”

    冉晨缓缓睁开眼，原以为会看到坐在对面的木青，但他睁开眼的时候自己是站着的，他站在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地上，他遥望，远处有不少羊群，还能看到房屋和袅袅的炊烟，他抬头，看到蔚蓝的天空，白云悠悠地飘着，他看向自己，他穿着破烂的衣裳，但是感觉不到冷。

    “陛下？”

    木青的呼唤把他拉了回来。

    “我看到了，一个很温暖的地方，不过好像不太富裕，我穿得破破烂烂的。”

    木青轻轻笑了。

    “陛下，闭上眼睛。”

    冉晨闭上眼睛，那幅画面又出现了。

    “看得到吗？”

    “看得到。”

    是的，这次闭上眼睛也能看得到。

    “请想办法让我也看到。”

    “？”

    冉晨想提问，但身体里好像有一股清流在静静流淌，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的意识停下来，那股流水便停下来，他的意识动起来，那清流就开始缓缓流动，他好像懂了。

    “青木，睁眼。”

    青木睁开眼睛，羊群的叫声传入他的耳朵，远方的炊烟映入眼帘，他转头，在他身旁的是他的陛下，他们两个都穿得破破烂烂的。

    “这就是您想要建的乐园吗？”

    冉晨不明白他说的话。

    “什么乐园？”

    “您知道我们为什么愿意追随您吗？”

    冉晨摇头，至少现在的他是真的一点用都没有。

    “理由有三个，其一，您足够强大；其二，您的品德，这两个很重要，但第三个是最重要的。”

    冉晨一点都不觉得青木说的是自己。

    “第三个是什么？”

    “第三个是，您承诺过，您要建一个没有不公没有战乱没有歧视，万物都可以平等幸福地生存的乐园。我们都在等，一直在等，等您回来，继续带领我们。”

    冉晨心中隐痛。

    “可是，我们曾伤害了人类，差点灭了人族。”

    青木解释道：“为了大业，这是必要的。”

    “可是我们不是要建一个没有战乱的世界吗？这样的话根本就是自相矛盾。”

    “...所以您是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