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奇特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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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奇特的尸首 伊赛梅洛夫大笑着把刀子从木桌子上拔了起来,本就坑坑洼洼的桌子上顿时又多了一个坑。这大胡子把老板拿过来的酒推到慕千成的面前,然后笑着对老板喊道:“你还会觉得我是一个受欢迎的客人吗” 老板正用布在擦着一个马爹利的空瓶子,“巴卡,你上一次已经问过这个问题,我也已经告诉过你,我喜欢你,也喜欢任何和你一样的客人,因为你们总会把兜子里的在我这大把消遣。” 慕千成瞄了伊赛梅洛夫一眼,插嘴道:“他在桌子上这么干你也不介意,看来这吧台并不旧。” “我不介意”,老板耸了耸肩膀,“因为他们很快又会在这里生事,不是跟渔港的迈尔一伙,就是什么其它别的,我的东西总会被打烂,而他们总得赔我,所以我的家当常是新的。” 伊赛梅洛夫把大杯子里的酒都喝完,“你不怕我不赔” “你不敢的”,老板冷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继续整理架子上的东西。 慕千成终于知道为什么在给自己的信息里,帕里斯会说这里是一个“很好玩”的地方,不过自己可不能只顾着“玩”,因为他身上有任务,而这个粗鲁的大胡子,据资料说,就是帕里斯早物色好的人。他是那个组织的中层人员,他会配合慕千成的行动。 “小伙子,哪里来的”,伊赛梅洛夫是明知故问,也有可能是说给别人听的,因为慕千成察觉到自从自己进入这里以后,一个穿着蓝色帆布工人服的男人一直盯着自己,而随着大胡子开始跟自己说上了话,他更是瞪大了眼睛。 “香港。” “英国远东的港口”,伊赛梅洛夫翻了翻眼皮,“我曾经跟随军舰到过那里。” “你这话错了,大错特错”,慕千成重重地被酒杯砸在了木桌上,“那是中国的香港,中国人的。” 看到慕千成这样,伊赛梅洛夫笑了起来,此时又有几个年轻人挤了过来。 “我也到过那里,那里是个不错的地方”,一个卷头金发的年轻人插嘴道:“能赚钱的行当也不少。” “不过可没有这里那么多”,伊赛梅洛夫用肩膀撞了撞那金头发的,“是不是这样” “但也没有这里这么危险”,又一名穿着灰色夹克的年轻人道:“而且这里亏掉的可能也很大,亏得可能是钱,也可能是别的东西,你难道不是这样,轮机手巴卡,或该称你为警察伊赛梅洛夫。” 老板本来只是无意地听着这些人的对话,此时显然对夹克青年最后的话起了兴趣,他眯着眼睛盯着伊赛梅洛夫,“你是警察” 看到老板那种表情,伊赛梅洛夫大笑了起来,“害怕我是来调查你的,你这个混帐。我是当过那么一两年警察,不过已是连我自己都想不起来那么久远的年份,而且还是在我来到这里前,在亚细亚,在我的母国里。” 老板鼻子动了动,“我这里没什么好查的,也不怕你查。” “说一套,想一套的胆小鬼,呸”,伊赛梅洛夫笑着转过脸,对围上来的几个人道:“你们要不要我关照,要的话请我喝两杯。” 穿夹克的看来是想答应的,但金头发的立刻就道:“那倒用不着了,听说你关照人的航线,往往都没什么好事。不但辛苦的要命,还很危险。” “哪个该死说的”,大胡子用力锤了锤桌子,“那我不关照你们,一块来喝两杯总得吧” 老板突然阴阳怪气地插嘴道:“我看不是你自己没酒钱了,就想哄骗别人。” “你这是什么话,我是自己喝得不过瘾”,伊赛梅洛夫的胡子都动了起来,“年轻人,既然你知道我以前是个警察,敢不敢打个赌。你赢了,今晚在这里的消费全算我的,如果你赢不了,请我喝一杯就得。” 穿夹克的看了金头发一眼,“你要赌什么” “我说一件很简单的,我曾经遇到的案子,我保证你们猜不到,若你们猜不到,就算我赢,猜到了就算我输。当然有时间限制的”,伊赛梅洛夫环顾了四周一眼,“这样,在靠窗的第四张桌子,那群人的牌局打完之前,你们给我答案。” 夹克衫的犹豫了一下,金头发的已坐了下来,“就请你杯酒,也没什么可输的,赌就赌。” “我喜欢你这样年轻人”,伊赛梅洛夫把自己喝剩的半瓶酒倒进了青年的空杯子里,也不知是真的欣赏对方,还是希望对方喝了酒更解不了他的谜。 慕千成当然也只能坐在一旁听着,随机发挥了。因为文件里只让他来找巴卡.伊赛梅洛夫接头,但没指示后面要怎么做,所以他也只能见机行事。 “那时我已是警队中负责刑事案件的副队长,分配了一间小小的单人公寓,里面也只有我一个人居住”,伊赛梅洛夫用说故事人的速度,开始讲他的案件,“一天夜里,我刚刚侦查完一件抢劫事件,回到寓所里,却发现地上有血迹,我赶紧展开了搜查。” “地上有玻璃的碎屑,一个满身鲜血的,已死在床底下,一个翻着白眼,也死了多时。这无人的房间里,就这么有了两具悲惨的尸体”,伊赛梅洛夫叹了口气,“他们都是我的好伴侣啊,我当时悲痛不已,决心要找出凶手,把那死亡制造者碎尸万段,但最后我发现这只是一场意外,只能失望地坐在床边叹气,然后把尸体埋了起来,案件就是这么了。” 看到伊赛梅洛夫笑着看着自己,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黄头发青年脸上都是惊疑,“这么就是案子什么信息都没有,就算让福尔摩斯来也破不了。” “谁说的”,伊赛梅洛夫用手指弹了弹自己的空酒杯,“既然答应了打赌,可别想耍赖,我不喜欢占人便宜,但你若言而无信,我可不会让你走出去的。” 夹克衫的拉了拉黄头发,“都说让你别跟他赌的,这样明显是个陷阱,就像打擂一样,规则都由他来定,你能赢得了”他的意思是伊赛梅洛夫的赌,从头到尾都是骗局,只要你答应了,他随便乱说个无头无尾的案子,那谁也破不了,就算破了,他也可以说不是。
“你这小子”,伊赛梅洛夫站了起来。 慕千成微笑道:“我看倒未必是这样,其实这案子的信息还算挺充分。” 听到慕千成这么说,黄头发立刻瞪着他,伊赛梅洛夫哼了一声,“不用再看别人了,我给你点提示,若还不行,就不要耍赖了。地上除了尸体和血迹,还有水以及几条绿色的像是草之类的东西。” 他这些提示,显然在黄头发的眼中,跟没有一样,甚至还令人更混乱。 但打赌毕竟是自己同意的,附近的人也在注视,别说伊赛梅洛夫早说了不给人赖账,就算他不追究,就这样逃了出去,面子上也挂不住。 所以双方就那样沉默地站着,光耗时间,直到远处的牌局已经打完,黄头发还是没有能说出个所以然。 “小伙子,愿赌服输”,伊赛梅洛夫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酒杯,对着附近的人大笑了起来。 在酒徒们的起哄声中,黄头发鼓起了脸,“好,大胡子,我可以请你喝酒,但我必须知道答案。” “可以阿,这是当然的,我童叟无欺。” “哼,我不是要你直接说出来,刚才这人说你给的信息很充分,好像他早知道答案一样,我希望先听听他的”,他说的自然是慕千成。 慕千成微微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对不对,不过我还是认为这赌局很公平,给的信息很充分。” 凑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显然伊赛梅洛夫往常就是这里“热闹”的一个根源。 慕千成看了看大家,又偷看了那蓝色帆布衫的一眼,那人并没有凑过来,不过一直冷眼盯着。 “刚才案件的真相,其实很简单,那两具尸体,我猜一个是猫,另一个是金鱼。” 慕千成此言一出,众皆哇然。 “其实我会这么说,是有根据的。伊赛梅洛夫早说了,那是他独身的公寓,只有他一个人居住,但又说死去的是他长期的伴侣,令他沮丧不已。所以我猜测那可能是动物,而他补充的线索更令我确信如此,我想是猫想吃鱼缸里的鱼,结果不慎打破了玻璃缸,以致被割伤最终失血过多死亡,而鱼则因掉在地上,缺水死了,所以最终他定性为意外事件。” 慕千成说完看向伊赛梅洛夫,这大胡子已笑得捂住了肚子,“就是这样,我的年轻人,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死的是人,我只说尸体,愿赌服输了吧。” 黄头发脸上的rou都在抽搐,显然很不满这样被捉弄,但愿赌服输,只能在桌子上扔下了几张钞票。 伊赛梅洛夫转身对慕千成道:“年轻人,有没什么发财的行当,要不要我介绍你几样”他说这话时,蓝布衫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同时有几个人立刻跟着,显然是有预谋要做什么事的。 只不过慕千成没有料到,他们这么快就要针对自己直接下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