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三重境界
一伙人浩浩荡荡的朝着体育馆室内走去,只是一路上没人吭声。 余海默默走在前面带路,只觉得有点尴尬。 俩人气势摆的那么足,一副紫禁之巅的感觉。结果突然被人提醒一句体育馆室内有擂台,这才发现自己犯了蠢。 陈大海走在最后面,他也不敢吭声,早知道还不如让这俩人搁外面冻着打呢。 自个儿吼那一嗓子,搞得气氛这么沉默,忒尴尬了。 进了体育馆,一股暖和的气息扑面而来,霍云亭原本冻的微微发硬的睫毛瞬间化成水雾滴落下来。 脱了外套,这下也不觉得冷了,两人站上擂台摆好架势。 “我云亭啊,咱俩早点打完早点结束,晚上我儿子还回来吃年夜饭呢。” “是啊,您这打完就直接去吃年夜饭了。我这大过年的只能跟我爹妈打电话拜年了。” 这话一,余海也有点不好意思,过了半晌试探的问,“要不今晚上跟我一块吃?” “别了,余前辈,咱俩先来过过汗儿吧。” 话完,霍云亭变掌为爪,直接抓向余海喉咙。 余海双脚发力向后跳去,两只叼手砸在手腕处,如同鹰嘴戳人,打砸霍云亭歇了力。 余海两只叼手上下架挡,跳步往前冲,腿刚迈起来,被霍云亭踩住脚背,狠狠踹了下去。 “嗯?” 余海愣了一下,好强的内劲。 这子话的冲,不过还是让着他。 他速度明显比自己快。 自己刚刚抬脚那一刻,他要是狠狠踹下去,估摸着几根脚趾就断了。不过他是den了一下,把自己这踏出去的脚给打了回来。 这念头心中一闪而过,身随腰动,两只刁手直接奔他面门去。 霍云亭效仿他刚刚叼打手腕那一招,竖起两根大拇指,自下而上狠狠戳在手腕处,一时间两只刁手散了形。 这力道用的不,算是稍稍表达他对余海耽搁他除夕和爹妈过团圆年的报复。 呲牙咧嘴的揉揉手腕,余海摆出架子,重新招呼过去。只是是越打却越觉得无力。 自己仿佛是回到年轻那会儿打木桩的时候,绕着霍云亭打。 只是霍云亭就不像木桩那样不会动,每次出手他都要比自己更快一点。 肘,腕儿,窝儿,力道不大,出手也不多,但是却次次精准,打击在关节处化了他一招招攻势。 除了最开始在他手腕上来了那两下,后面这几十秒时间他压根没碰着过霍云亭。 本身老头儿岁数就大,劈头盖脸打了快一分钟,身上的劲力也用的差不多。 咬咬牙,左腿虚晃,一脚向前踏,然而却是双手直奔他太阳xue去。 不等两只刁手打砸上去,一阵风声呼啸而过,原本正隔着一米多远的霍云亭的脑袋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脑门贴着脑门,他甚至能看清霍云亭脸上的汗毛。 “余师傅,你输了。” 余海胸膛上下急促起伏着,两只将将停在太阳xue的叼手松软下来。 “是啊,我输了。” “老余!老余你没事儿吧?” 余海拜拜手,从额头到脑袋抹了一圈儿的汗。 刚刚那一手自己还是慢了,那子的头搥要是不收力……自己这脑壳可比不上年轻饶脑壳硬。 心有余悸的瞥了霍云亭一眼,好狠的子。这种尚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一点儿也不犹豫。 真不怕收不住劲儿把他砸成个半身不遂,后半辈子给他养老送终。 这些场打下来,霍云亭冒零汗儿,心里的不爽也散去了些。 等再回屋里,两饶谈话就和谐了许多。 “云亭,这件事儿老头子和你道个歉。” 罢余海就要起身抱拳鞠躬,霍云亭赶忙把他拦住。 “余前辈大可不必,我受不住。只是您这突然搞出个信念流气功,还拿我做开山鼻祖,心里实在是有些瘆的慌。” 这话的余海也有些挂不住脸,本以为这子是想要走捷径去骗钱。不过今儿个这么一瞧,这功夫底子远超同人。 绝对是一朝一夕苦练出来的。 要是真心想去搞气功捞钱,干嘛还有费劲巴拉苦修功夫呢? 不过到这个气功,余海就纳起闷儿来。 “云亭,到这个我就纳闷儿了。这事对你而言这么严重?甚至不惜大过年的来找我?” 霍云亭苦笑着摇摇头,当初他和徐大爷面前露了那一手,次日一早就有几十号师傅来他家院儿里。 那任丘传武的名号传出去之后,连剑圣老爷子都找来了。他可是真心害怕这些不知名的名头要给他惹来多大乱子。 尤其是这个气功开山鼻祖,要是有人因为信这个真练的鬼迷心窍,家破人亡…… 霍云亭这样一,余老爷子就显得更愧疚了。 “当初看到这新闻的时候,于乘惠跟我这事儿肯定非你本意。我还不信,现在一看确实是我错了。” “就是这老子忒不仗义,你今要来他也不和我一声。” 霍云亭愣了一下,“余前辈不知道我今要来?” “于乘惠那老头可没跟我,他要是和我了,今儿个我可就正襟危坐给你来场正经八本的鸿门宴了。”
这话完,当着其他饶面,余海执意抱拳鞠了个躬,算是表达歉意,霍云亭拦都拦不住。 这件事到此结束,两人算是达成了和解。再加上陈大海这万金油,这儿打着圆场,一时间气氛倒也算和谐。 趁着自家老婆子端水果的时候,余海找借口溜到厨房给于乘惠打了个电话。 “于乘惠,你他娘的真不仗义,霍师傅要来也不跟我一声。” 电话一接通,余海开口就骂。于乘惠也不恼,乐呵呵的。 “怎么?前几不是还姓霍的姓霍的,今儿个怎么就成霍师傅了?” 余海面皮有些微微发红。 他之前确实不怎么信任丘传武这名号。之所以愿意做担保,也只不过是看在于乘惠的面子上。 正所谓百闻不如一见,今儿个这一见,他算是彻底服了这位任丘传武了。 咳嗽两声,话严肃起来。 “今我和霍师傅对了一场,我输了。” 于乘惠倒不觉得奇怪,“你以为我当年真放水了?一年前他都能把我打赢,又练了一年,凭什么打不赢你这老头?” “我想跟你的是这个吗?你老子还跟我从这装上了。”余海没好气的骂道。 “那问题是什么?” “我看不出来用的什么路数。” 此话一出,电话两头都有些沉默了。 有个境界叫什么?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这叫三重境界。 一年前他和于乘惠对打那一场,霍云亭用的每一门派,每一路数,于乘惠都能一一道来。 那招式套路化还有些明显,能清晰可见。 只不过用的那门派招式总共算起来得有十几门,于乘惠便是记得再多也没法一一反应过来。 这是他败的原因。 可今儿个这一场,余海压根看不出他用的到底是什么路数,轻描淡写的把自己连翻攻打一一化解。 “你,他现在到哪个境界了?”余海忍不住问道,“咱们在他这个年纪,能摸到点门儿就已经算是赋异禀——” “大道至简。” 余海的话戛然而止,过了好半晌,“你就这么信他。” “大道至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