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司》第三章:犹在(捌)
沈亭云和肖思妍走在街上，正月十五的元宵佳节，两家父母再度不厌其烦的让两个孩子见面并且相约出去。 而两人的出去却不像第一出去那般无话可聊，而是有了更多的话题，像是文学，像是更多其他的东西。可是沈亭云心里自觉还是将肖思妍当做自己的meimei。 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对他来说，他不知道爱情的真实滋味。只是像一个哥哥一样关怀着肖思妍。像个哥哥一样给肖思妍讲着各种各样的故事。 沈亭云看着远处的楼厦，不高，至少没有他留学时候那般的高不可攀。那时的仰视感再也没有，多的是一种平视的既视感。 “思妍，我们去教堂吧？”沈亭云对肖思妍说道。 肖思妍乖巧的点点头却又问道：“为什么要去教堂？” 沈亭云说道：“我在出国前，这座教堂刚刚开始建造。如今我就想知道，槐城的教堂和国外的教堂有什么区别。” 肖思妍思索着点点头。然后点头说道：“我们走吧，我带你去。”肖思妍自然而然的拉住沈亭云的手。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像是meimei拉着哥哥的手。 她自觉无任何问题。其实连肖思妍自己都不知道。 蓦然间她已经对沈亭云那种疏离感，渐渐的被一种莫名的依赖所代替。甚至她这些天都没有去见苏晏阳。 她找到沈亭云安安静静的听他讲完一个又一个小说里的故事。在沈亭云不善言辞的嘴里，却能把那些故事叙述的特别有意思。富有故事性和哲理性。 槐城的教堂坐落在槐城的西边。踟蹰着一股别样的问道。像是佛家的檀香，布满着宁静与自在。 肖思妍看着沈亭云说道：“其实，在这座城里。教堂来来往往的都是佛教徒。” 沈亭云笑笑说道：“都是如此，所谓信仰，无所谓好坏的，都是一样的。” 肖思妍突然问道：“亭云哥，你信仰什么？也是佛教吗？” 肖思妍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她急忙用小手捂着沈亭云的嘴，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来。 那天警察署的一群人，抓着几个宣传小册子的人。然后他们被捕入狱。接着迎接他们的就是警察署的枪。 肖思妍颤抖的说道：“不要说了，亭云哥，会有危险的。” 而得知自己有些失言他也是不再多余言语。 沈亭云看了眼目露担心之色的肖思妍，然后点点头。像是同意了什么似的。 (下) 教堂的装饰相当考究。刷白的漆，像是洁白的云朵，像是冬年的雪。像是少女纯洁无瑕的心境。洁白澄澈。 沈亭云对于国外的教堂怀有的是无比的厌烦感。每每那种日子。教堂来来往往的人或多起来。 沈亭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要在教堂里向十字架大吼自己有罪，让主去宽恕自己。 如果对着一个十字架嘶吼能够让上天原宥自己都罪过，那么要警察署干什么？要法院干什么。 沈亭云回过头思考，会否真的心中满是忏悔之情。就能消免自己都罪恶。 后来他想明白了，这种行为无疑是一种自欺欺人罢了。就像是那些入侵过华国的军士根本不会在乎他们的行为是否真的能够被他们的主宽恕。至少在华国的人眼中，他们侵略的罪行不可宽恕。他们用铁蹄和枪炮踏入这片曾经澄澈的领土。像是一群野兽一样。残忍而无礼。缺乏最基础的教养。自诩为绅士的他们，在拿起枪的那一刻，笑的像是一个从蛮荒世界走来的凶兽。 沈亭云冷笑了一下，对于再走进去已经变得意味阑珊，兴趣缺缺。 这满城，满华国的教堂都只是他们建立的所谓教化世人的福地。 可是最可悲的事情是。一个连自己的野蛮行径都未教化的人，却妄图去教化别的民族。 沈亭云突然说道：“这座小城里的教堂，都建的这么富丽堂皇呢。” 肖思妍答道：“外国人那么有钱自然要建的好一点了。” 沈亭云说道：“劫掠别的国家民族建设自己的教堂，他们自然很有钱。” 肖思妍从沈亭云的话语之中感受到一股别样的味道，她眉头微蹙着道：“这个教堂的神父挺好的，经常施舍给周边的穷苦百姓吃食。” 沈亭云冷笑道：“用着劫掠我们的财富，接济给我们，我们还需要感恩戴德他们，这不很可笑吗？” 肖思妍诧异的看着沈亭云。沈亭云却是陷入了沉默说道：“对不起，我有点激动了。” 肖思妍摇摇头说道：“亭云哥，你说的对。我们这个民族确实有点太奴颜媚骨了。毕竟，他们是入侵我们国家的敌人。” 沈亭云摇摇头不再说什么。而是道：“走吧？我们回吧？” 肖思妍点点头。没有再看装潢考究的教堂。 确实就像沈亭云，这一砖一瓦都是盘剥侵略自己民族而来的。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肖思妍更随着沈亭云来到教堂外。 教堂外依旧是和煦的阳光，有些冷的空气。 二人呼吸着冰冷的空气。 突然沈亭云看向远方一处，他忙朝着肖思妍吼道。 砰！ 的一声枪响响起，惊的人难以回过味来。 但沈亭云回过味来，在枪声响起的瞬间顺势扑倒肖思妍。 而那颗子弹真的是朝着沈亭云二人射来的。 肖思妍不知道子弹到哪里了，此时此刻她只能闻见一股炽烈的火药味和血腥味道，以及沈亭云的味道。她脑子有些发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