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司》第三章:犹在(叁)
《信司》第三章:犹在(叁) 沈亭云看了一眼那个乘务员,突然笑了笑道:“你和那个偷我票的人是一伙的吧?” “什么,什么叫偷你票。你在说什么呢?别搁这儿给我胡言乱语,快点掏出来你的票来。”乘务员额头冒出虚汗来。不知道是火车里热的又或者是什么。 沈亭云摘下眼镜然后哈了口气。用衣服细细的擦拭着,然后他慢慢的戴上眼镜看着这个乘务员说道:“你们的表演很拙劣,就像是我以前看过的一个话剧,有一个人扮演一个骑士,可是扮演的简直宛如一个小丑。而你呢。就像是他一样。” 乘务员愈发有些急了,他一把揪住沈亭云的衣领:“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小子!我让你把车票掏出来。” 周围人越聚越多。这种乘务员刁难乘客的事情他们见多了。往往都是乘客要自认倒霉的接受乘务员的说法,缴纳所谓的罚金。 可是沈亭云的气势丝毫不像是要缴纳罚金的样子。 沈亭云一把推开乘务员,谁能想到文质彬彬的他手劲居然有这么大。沈亭云看了看乘务员。然后从西装内衬中拿出一张盖着京师铁路局红戳的小票。然后他微笑道:“怎么样乘务员先生,我可是有票的,你如此刁难一个有票的乘客,还妄想殴打我。你觉得铁路局会放过你吗?” 乘务员目光森寒的看着沈亭云。他被算计了。这种事情他经常干,他挑的大都是一些看上去好欺负的人。比如老人妇女或者像年轻人这样文质彬彬的年轻人,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今天却让他遇上了硬茬子,因为他从这个年轻人推开他的动作看出来,这个年轻人手劲大的可怕。看似文质彬彬的面庞背后是猎豹般的反应力和爆发力。乘务员还有一个同伙负责去偷,而他则负责去逼问票,借此来讹诈票钱。那时候他看着无辜的乘客往往是坐地起价的把价钱抬到很高。火车票本身就不便宜,尤其是那个时刻,自认倒霉的乘客往往都是自认倒霉的掏出钱来,妄想破财消灾。但是今天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路数他真的看不清楚。越看越糊涂了。 他那个同伙就在他的身后,是个瘦的像个猴子的人。其实他们二人是亲兄弟。一个叫侯三一个叫侯五。都是乡下泥腿子出身。到了城里来成了地痞流氓。后来听闻火车站的钱好挣,便送了点钱让还算读过几天私塾的侯三到火车站当乘务员。 侯五捅了捅侯三的腰。侯三气愤的看向他。 侯五有些惧怕的掏出一张印着一张红戳子的票据。 侯三简直气懵了脑袋,这憨货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此都能错真的是让人贻笑大方的事情。可是却叫他兄弟二人碰上了,可又有什么办法自家兄弟不认字,光是认识红戳结果好死不死人家有张和火车票差不多的纸张。 沈亭云整理了一下衣衫伸出手冲着侯五说道:“把那张纸还给我。” 侯三摇摇头吼道:“我不管,你掏钱我才能把这东西给你。”说着他拿过侯三手上的那张和火车票一样的纸吼道:“这是什么?”侯三看到纸上盖着的红戳子,是钢印,突然就有些喉头滚动了一下。他突然颤抖的不动了。 沈亭云顺势拿过那张和小票一样的纸。 侯三突然颤抖的低下头跪在了沈亭云面前颤抖着道:“对不起,对不起,大人是我不好,是我没眼神。招惹到了您,我错了。” 沈亭云淡淡说道:“没事,以后长点眼,这世上不是每一个人你都惹的起的。” 侯三颤抖着,侯五却是跑过来看着沈亭云,然后抱住沈亭云的大腿。 侯五虽然瘦但是力气却奇大,抱住沈亭云的大腿就不肯放。 沈亭云看向侯五,问道:“你要干什么?” 侯五颤抖着哭道:“你不准走!你走了阿妹就没法治了。阿妹还要等钱救命。” 侯三急忙去拉侯五呵道:“阿五回来!阿妹没的治我们再想办法就好了!” 侯五听到侯三的话却是哭的更加大声,他一边抽泣一边道:“可阿妹快死了,再不吃药她就死了!”
侯三也是忍不住掉下泪来他低声道:“都是命,都是命。” 沈亭云呵道:“我该下车了!” 侯五身体一阵颤抖放下了手。抱着沈亭云的手松开。 沈亭云递给侯三一个银元然后。掉头下车。 火车停站的时间并没有多长,他迅速下车。 “老沈!”一个声音兴奋的吼道。 “煜恒!”沈亭云也是同样兴奋的看了过去。那是个面目英挺俊郎的年轻人。萧煜恒,萧家二少,槐城里和沈家苏家差不多的家族。但是这萧家最出名的不是商业上的势力。而是整个槐城的黑道势力的魁首。整个槐城的黑道都被萧家控制着。但是万幸的是萧家和沈家明面上有关系往来,而他们两人的关系也特别好。挚友兄弟。其实沈父并不反感沈亭云和萧煜恒这种人的交往。在这生意场上始终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敌人多堵墙。何况槐城能够安稳,萧家的黑道也是出了不少力。一个地方总该有黑有白的,才能平稳。就像太极的阴阳鱼一样。黑中有白,白中有黑。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沈亭云和萧煜恒的交往并不掺杂一点点的势力,当然势必与两人身后的家族助推过。 萧煜恒抱住沈亭云,然后说道:“亭云快和我走让你看看我们家的车,我终于是学会了。” 沈亭云嘴角撇着有些无奈。从他三年出国前,萧煜恒就嚷嚷着要学车。他家里那辆产自国外的汽车已经被他垂涎已久了。 沈亭云看着萧煜恒叹息道:“煜恒,你不用像我张扬,我明白,你绝对是已经学会了,否则不会如此骄傲的告诉我。”其实沈亭云却明白,萧煜恒绝对只是想要展示他那半吊子的水平而已。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