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大道无形
“大道的本源……或许，从来都没有那么深奥？” 江心月回想着鸿钧老祖讲的道，其中仍有一句，是让她有些困惑的—— “大道无形。” 若大道是无形的，那世上何来证道成圣一说？ 若大道无形，证的道又是什么道？ 心存着对这个问题的疑惑，江心月再次入定，心中思索着，推演着。 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 十万年、百万年、千万年…… 山下不时还会有生灵来故地重游，当它们看到江心月时，都会不觉一愣。 正当它们想嘲讽江心月愚笨，竟然悟道要悟到现在时，他们被江心月身上散发出的那若隐若现的恐怖气息所震住了。 这个时代还没有具体的修为划分，所以生灵们只能大概感知到，修炼有三个大跨度，先是强化rou身，然后是逐渐步入修炼，再是变得缥缈强大、可腾云飞行。 这三个大跨度，也就对应了武道、真道以及仙道。 至于成圣成神，那还不是它们所能够感知到的境界。 时间对于江心月来说，已经变成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概念。入定时，是不会感知到外界过去了多久的。 只是，她的神识可以感知到，外界已是沧海桑田——千万年的时间，她身旁长出了一片茂密的树林。江河湖泊、鱼鸟花草都在演绎着关于生命的故事。 两千万年、三千万年…… “或许大道之所在，需要的不仅是领悟，而是探索。” 终于有一日，江心月缓缓睁开了眼。 时间过去多久了？或许是几百年，或许已经几百万年吧？ 不过，这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意义。 江心月缓缓站了起来，身上的草衣也在起身的那一瞬间风化成灰。草衣受到了她入定时释放出的气息保护，但江心月此刻收起了气息，那已经存在了数千万年的草叶，自然会化为飞灰。 江心月随手一挥，一身青色的衣袍出现在了身上。 而就在此时，一道光芒闪过，江心月的面前出现了四个字。 “妖界找我。” 这句话想必是帝俊留下的。而距离帝俊留下这句话，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千五百万年。 而这漫长的岁月，对于江心月来说，不过只是如梦初醒一般。 随意地挥了挥手，那一行字消失不见。 千万年的悟道，让她对鸿钧所讲的道已经理解甚深，甚至有了许多她自己的感悟。 而相比之下，更让她感到惊奇的是，她回忆起了前世的故事。 当初在昆仑时，元始天尊让她回忆起了自己的三世记忆，加上自己前世在地球的记忆，她当时相当于拥有了五世的记忆。 而如今，她回想起了九百九十九世的记忆！ 这九百九十九世，她当过男人，也当过女人。当过妖，也当过魔。 她曾有几世强大绝伦，为一方霸主，统治一方生灵，承受一方天运。但时间之下，尽为黄土。昔日的辉煌，在她死后自然会消失。 她曾无数世在修炼途中陨落，也曾做过普通人，没有修炼，没有纷争，和爱的人去一个宁静的地方生活，百年之后，幸福而终。 她不清楚为何自己能够唤醒前世的记忆，而且这在整个混沌的历史上都从未有过。但拥有这些记忆似乎并不算坏事，因为一切都让她对生命产生新的明悟。 在江心月都不曾察觉之时，一股大道之力悄悄衍生于她的体内。 而这个大道的名字就叫做——“生命”。 带着前世的记忆，她飞向了远方。至于该去哪里，她也不知道，就连接下来该做什么，她也不知道。 太古时代，生灵们刚刚掌握了吸收吐纳灵气的修炼之法，自然都一心想着修炼。 这也就使得继续修炼也没有意义的江心月感到很无聊。 她此刻已经清楚，即便自己再修炼千万年，也只能将她准圣巅峰的修为变得更为巩固，但成圣之法，绝非如此。 能来到太古时代，自然是极其难得的。所以江心月干脆借此机会，开始游历何方。 说不定，游历的过程中，能收获什么呢。 毕竟，在后世，太古时期的许多界面都消失在历史长河中了。 原本四千里的路程，她需要飞一天，但现在修为到了她如今这个地步后，四千里，不过是一呼一吸间的事。 当然那要在全速飞行的情况下。 不过，此刻她已经可以重新使用凤骨中蕴含的神通来催动火羽飞行。虽然速度上并没有比她现在腾云快多少，但是这么飞还是挺爽的。 江心月没有具体很想去的地方，于是就随着感觉飞向南方。 很快，江心月到达了一处散发着白色光芒的大门处。 这扇大门，相比后世天界的天门，不知要大了几十上百倍。可以看得出，后世天界每一重天之间的天门，就是仿造的这个。 这一对比，仿造品就显得拙劣不堪了——眼前的界门，宏伟宽大，就似乎世上无人能够撼动它的地位。 而界门中，散发着的气息深不可测。 江心月那对火羽，很快引得无数生灵侧目，纷纷感到惊讶。 那样宽大绚丽的翅膀……哪里是普通生灵所能拥有的？ 而即便它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妖族中的那个种族能够总有这样的翅膀。 朱雀？但它们的也不过是rou翅膀而已。而像这样的流光业火所化为的羽翼，它们实在是第一次见。 一些各族的生灵纷纷进入界门中，江心月也随之进入。 视线被短暂遮蔽，但很快，眼前豁然开朗。 江心月看着这四周的景象，还是有些熟悉的。 这不就是妖界吗？ 那么，帝俊此刻或许还在这里。 她的神识仅仅十余息的功夫便扫描过了方圆数亿里，而两股强大的气息在无数股弱小的气息中显得尤为突出。 想必，其中一股气息属于帝俊。但另一股属于谁？ 江心月可以感知到，那另一股气息，也已经踏入了大罗金仙的境界。要知道，这个年代虽然许多大能开始崛起，但也只是开始崛起，而那样的气息，即便在后来的洪荒时代，也属于顶级强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