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秘僧人 身世之谜
“叮！” 宝剑相撞，李舟却突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玉儿，你竟然已经突破了三品天仙？” 李舟惊恐地问道，纳兰玉露出冷笑。 “现在知道已经晚了！” 纳兰玉娇喝一声，一道如同月牙的剑芒呼啸而至。 可李舟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似乎并没有慌乱。就好像，他刚才的惊恐都是装的。 “刷！” 李舟随手一剑斩碎了剑芒，又凌空一掌拍飞了毫无防备纳兰玉。 “真当我还爱你？我不过是也了那灵阶功法而来！赶紧交出功法，否则我杀了你们所有人！” 李舟狂傲地一笑，显露出自己二品天仙的修为。周围众人不由大惊，那叫做沈修龙的男人不禁后退一步。他自然也想抢功法，但这个李舟已经步入二品天仙，自己三品天仙的修为在他面前压根不够看的，为了个功法赔上性命不值得。 想到这，沈修龙气得狠狠跺脚，带领手下残部离开，他踩得地上刚堆起的雪震开，露出藏在雪下的血。 雪似乎更大了。 雪中的遗体会被血掩盖，那是几千个为自己理想而生的人，可在战争面前，生命如同玻璃一般脆弱。 雪盖住了他们的血和身躯，护佑着rou身往生，灵魂涤净。 “阿弥陀佛——” 一声悠远的佛号似乎从天边传来。可发出声音的，竟然是一个不知何时出现在战场中央的老者。 老者身穿破旧的灰袍，似乎它原本的颜色已经黯淡消失。老者胡须花白，没有头发，手中转一串佛珠。喧了声佛号，自顾自地走过所有修士尸体。 “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 老者双手合十，口中喃喃着。能看出，老者应该是个修佛者。随着他念着什么法咒，雪中突然金光闪耀。 那金光，似乎是从修士们的遗骸中产生的。 一团团金光，穿过地上刚覆盖的雪，飘向空中。与漫天鹅毛飞雪相称，就似乎一幅绝美的图画，带给人希望与温暖的感觉。 仿佛，是佛伸出了手。 “你是什么人？赶紧给我滚！” 老僧人经过李舟身旁时，李舟伸出长剑，指向老僧人喝道。他以为这僧人也想夺灵阶功法，在布置什么阵法。 “唉，施主戾气太重终会毁灭自己。贫僧超度众人后，自会离去。” 老僧人微微躬身，说道。语气平缓自然，听不出喜怒哀乐。 “死秃驴说的什么鬼东西？我看你是找死！” 李舟不耐烦地吼道，一剑刺了过去。这一剑蕴含强大真元之力，大概用了他五成的力量。 “阿弥陀佛……” 老僧人不闪不避，而是又喧了声佛号。似乎身外一切与他无关。 “呃……” 李舟突然感觉到一股力量擒住了自己，整个人丝毫无法动弹。 突然，李舟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眼睛刷地一下翻白，随后恢复正常。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舟惊恐地大喊道，似乎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他的裤裆处竟然不争气的湿了，竟然被……吓尿了？ “救命啊！！” 李舟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转身就跑，连马都忘了骑了。他就像是遇到了恶魔一样。 所有人都惊呆了。 甚至没有人看到老和尚是如何出手的，李舟这个二品天仙竟然被直接吓尿了，而且根本没人能知道李舟惊恐的是什么，他又经历了什么。 但所有人都知道的是——这个老和尚，恐怕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多……多谢前辈相助。” 纳兰玉最先反应了过来，忍着李舟那一击之痛，恭恭敬敬地带领身后剩下的修士们行了晚辈礼。 “减少些杀戮，便是对世间的救赎。阿弥陀佛……” 老和尚如同看透了世间的得道之人，说出来的话玄而又玄，却不像是故弄玄虚。似乎，他是真的参透了世间。 “古荡山夏界至宝即将出现，大魔即将回归，古荡山结界即将毁灭……一切，皆为因果。” 老和尚缓缓闭上了眼，手中转动着佛珠，说道。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双眼微眯地轻轻瞥了一眼江心月和上官雪躲藏的地方。 众人都惊诧于老和尚的话——“古荡山夏界至宝即将出现，大魔即将回归，古荡山结界即将毁灭”。 老和尚既然强大到了他们无法想象的程度，自然没必要骗他们。但是这些信息确实太难以置信了。 说罢，老和尚再次消失。就如同他并没有来过一般。 “那老和尚……绝对不止五千岁啊？他是怎么进来的？” 江心月感受到，老和尚身上散发出的古朴沧桑气息，仿佛来自远古。 而修士的容貌变化很慢，那老和尚却老的如同已经步入耄耋之年的垂垂老者。肯定不止五千岁，而古荡山结界不是只有五千岁以内的修士可以进入吗？莫非，那个限制可以被打破？ “夏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召唤？” “那是什么感觉，莫非我的大机缘在夏界？” “夏界有变，快去看看！” 进入古荡山的修士们纷纷感应到了什么，似乎一股极具诱惑力的气息从夏界传来，各路修士皆去向夏界。 江心月也感应到了一种召唤，不由心生疑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而那老和尚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三界四大极险之地之一的古荡山结界，莫非真的要毁灭了？ “走，我们也去夏界。”江心月对着上官雪说道。 “你知道怎么去夏界？”上官雪皱了皱眉，问道。 “跟着他们走就行了。” 江心月指了指那个叫做汉庭宫的门派，他们正一同走向一个方向，想必就是去夏界的方向。 “若真的有至宝降世，必然会沦为所有进入古荡山结界的修士的必争之物，你也想抢？” 上官雪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江心月，问道。虽然她知道江心月实力也不弱，但是就相比那个汉庭宫的纳兰玉，江心月明显就有些差距。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不试试怎么知道。” 江心月笑了笑，说道。她早就把师傅陆卿告诫她不要争抢至宝的事抛之脑后。 “先说好，要是情况不对就走。” 上官雪咬了咬贝齿最终同意。不过她拦住江心月又说道。 “好的，我答应你。” 江心月笑了笑说道。这种事她自然知道，师傅陆卿也没少教她，“打不过就跑”。 远远跟着汉庭宫剩下的几十个的修士走了近一个时辰，天色已经偏黑。夜晚的雪下得更大了，混在大风中，风雪交加让人根本看不清前路。 汉庭宫的修士就地扎营休息，江心月和上官雪也躲进了一处小山洞，暂避风雪。 “饿吗？” 江心月从储物袋中拿出几颗果子，侧头看着上官雪说道。在火上烤了烤，递给了上官雪两颗。 “这是东胜的特产，五味果。烤熟就能吃，尝尝。” 说罢，江心月自己吃了一口。上官雪确实饿了，于是接来咬了一小口。 “很好吃……谢谢。” 上官雪没想到这个果子这么好吃，惊奇地说道。这果子竟然有股淡淡的咸味，倒是很合她的口味。于是两三口就吃完了。 “五味果每个人都能吃到不同的味道，酸甜苦辣咸，你觉得它是什么味道的？” 江心月依旧看着上官雪问道。自己却不再吃，她只吃了两口。 “有点咸。这个果子竟然这么神奇？那你觉得她是什么味道的？” 上官雪又咬了两口另一个果子，似乎觉得还挺好吃。 “我尝不出味道。” 江心月轻声说道。上官雪愣住了。 “为什么？”上官雪问道。 “因为我与常人，有些不同。” 江心月似乎答非所问，但表情却微微变化，上官雪也不再继续吃，转头看向江心月。江心月像有心事一般，看着火堆，神色中透露出一丝低落。 “没人知道我是谁，我从有记忆开始，就在我师傅身旁。师傅说他当年无意中捡到了我，我那时是个小婴儿，一个人躺在一片树林中央的巨坑中哭泣。” 江心月似乎陷入了回忆，缓缓说道。上官雪在一旁聆听着，她确实想了解“江祁”的过往。 “师傅说，我被父母遗弃了。他见我根骨奇佳，从小教我修炼道法。而我与常人不同的地方就在于，我似乎从出生就已经步入了武道巅峰，开始修炼，我就已经是筑基期。” 江心月缓缓讲道。上官雪吃了一惊。若江心月说的是真的，那么江心月竟然是从真道开始修炼的？ 要知道，修士一生有三道：武道、真道、仙道，这三道是不能跳过任何一道的。而江心月莫非……直接步入了真道？ “我知道这难以置信，但这是事实。而且我天赋异禀，以至于对术法的领悟力强，所以已经步入了化神境，而我的年龄会比同境界修士小很多。” 江心月继续讲述道。她表情淡然，似乎并没有说一件假的事情。而且，她本来就没必要说假话。 “我来自哪里？东胜？南瞻？西牛？北俱？谁知道呢。而我究竟是谁呢？” 江心月此时似乎在和上官雪说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江心月心中还有一个更深的疑惑，这个疑惑困扰了她十八年，她并没有选择告诉任何人——她记得自己来自凡界，并且带着凡界的记忆转世投胎。她的命运究竟为何会指引她如此？她不得而知。 或许，这便是她究极一生要去探索的事吧。 江心月拿起那个五味果，继续吃起来。可对于她来说，那就是“无味果”。 “没有味觉，让我尝不出五味果究竟是什么味道。不过，师傅说，没有味觉能让我少吃一些苦。” 江心月冲着上官雪微微一笑，那笑容打动了上官雪。 上官雪突然发现，江心月的笑容如此迷人。而这个人的经历和这个人本身，又是那么的使人惊奇和不禁好奇。 脸颊突然有些微红，上官雪蹭的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了？” 江心月疑惑地问道。她并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所以她不知道上官雪为何突然站起。 “这里太热了，我出去看雪。” 此时上官雪哈出来的气都会变成雾气，身上也穿了一层厚外套，竟然说热，让江心月有些不解。不过上官雪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江心月吃完了最后一口果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师傅，我究竟是谁？” 她独自喃喃道。可能，终有一天，她会找到答案。 此时，【太玄国】 陆卿站在一处山崖之上，仰头看着无边无际的天空。远处是划过黑夜的流星，蓝光闪耀在夜空中，美不胜收。 “再给我一点时间吧，等到心月成仙之后，我会回去的，再给我一点点时间。” 陆卿此时竟然没有在喝酒，面色也变得深沉。他似在自言自语，又似在跟谁说话。可是，方圆百里没有其他的人。 若有，他就是在对着“天”说话。 “或者至少……让我再教会她一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