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接触
却见此时的小琪周遭的气象渐渐的升腾，胸腹之前的描述大千山河的气象渐渐变得清晰精密。 头顶灵光变得轻灵升起，周遭的气质渐渐的变得极其的清澈。 如果说过往的小琪的气质是有杂质的普通玉石的话，虽有温润，却有瑕疵，那么现在的气质正在越发的纯化，渐渐正在成为上等的翡翠。 周遭的浩然正气缓缓的壮大着。 季天看到如此气象，有惊也有喜：‘善哉，我原本还准备先让小琪修行道术，增强思维能力之后，将自己所获得的道理和诸法传给她，没想到她居然自然而然的开智了，已经有了可以作为诸子的基础。’ ‘看来她已经明悟真心，已然见性，只要定慧等持，未来未尝不能作为一子，到达诸子的成就。’ ‘依靠做学问是永远不可能达到诸子的程度，唯有发现真正的道理，圣者和凡夫本无区别，才能去伪存真，去沙存金，成就圣贤。’ ‘如果把圣者当作一个目标去完成，那么永远不可能成为圣者，因为圣人法是真实道理，心中有圣和非圣的想法，那就是不是圣人，因为真正的道理是无高下、无圣凡、无是非的。’ 小琪苦苦的思索着，虽然她的记性不好，但是过往的刻苦坚持和老实记诵，也明晓了很多的学问，道理深深的印刻在小琪的心中，在日常生活之中，也不知不觉的按照诸子的道理去做事去思考，终于在因缘已到，见到了最根本的道理，不需要他人进行启发，自然而然的开始不断的融会贯通过往一切。 但是任何事情终究不是一蹴而就的，诸子的锦绣文章说万般法门，世间有各种烦恼，终究很难瞬间斩去一切杂念和困惑的，道理是通过顿悟明晓，事情需要通过种种渐次到达。 所以小琪越发思考圣人道理的究竟之后，种种矛盾晦涩堵在心头，苦恼不已，苦苦思考不得，眼睛都变得有些通红。 “咄！醒来！”季天一声喝道，声音发自丹田处，在小琪的耳边，就宛若是一声春雷炸响，从苦思冥想之中醒来。 看着那困惑不解的眼睛，季天心中有所不忍。 “坐在那椅子上吧。”季天指使着她坐在的椅子上，看着小琪微微不知所措的表情开口道：“坐下，安心，定心。” 说罢，季天走来走去，静静的思索如何开始，突然脑中灵光一闪: “灵根育孕源流出，心性修持大道生。” “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 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 到了季天这个层次，重新看前世的《西游释厄传》，已然发现，其根本不是所谓的小说家言。 讲出西游记开篇的诗号，因为这个诗号已经统摄一切修心的根本法门，西游这篇大作的作者，绝对是精通儒释道学问的大证量者、大智慧者。 而在这个道理就是力量的阳神世界，《西游释厄传》属于一门高妙的道术经典，普通修士如果获得，简直就是逆天改命的宝藏。 诗号说罢，季天看向已然平静下来的小琪，开口道：“说你所问！” “何为圣者？” “达道者。” “如何达道？” “下学而上达。” “何解？” …… 小琪是直心问出自己的根本困惑，而季天也是依靠自己的心灵根本进行回答。 几乎所有的智慧都是从交流之中流露出现，小琪现在就像是一个璞玉，而季天就像是一個优秀的琢玉者，不断的消除玉石外在的顽石，进行精雕细琢。 却见小琪的头顶的灵光高涨，返照出种种庆云，有天人高歌舞蹈，有白马崩腾，有天龙舞动风云，有雄狮巡视领土。 无数的香华开放，散发香气，不可计数的宝贝化作雨点落下，头上闪烁着光明气象。 胸腹之处的气象图，衍化世界越发清晰。 这些气象越来越高妙宏远。如果要问季天说世间什么东西最大的话，季天只会回答： “心大。” 能够涵盖无可计数的星辰世界的宇宙，在心中，也不过是一粒沙尘。上下四极不可思议的广大虚空，在心中，也不过是一卷残云。 看着小琪的气象，季天感到一种欣慰，一直以来，虽然一直小琪是以婢女的身份和季天相处，但是季天并不如此看待。 相反，季天一直把小琪当做好友，当做女儿一般看待，虽说季天今世也不过刚刚十七岁，但是加上前世的年纪，心理年纪已经三十多了，虽然季天一直没有女儿。 “如何成为圣人的法门？”小琪突然问到。 季天突然沉默了一瞬间，他已经有了答案，之所以沉默犹豫了一瞬间，是因为季天还没有成为圣人，他害怕自己的道理小琪难以信受。 接着内心自嘲了一番，何必执着于此，开口道：“成圣者当证就无量功德。” “如何获得无量功德？” “无量功德无法可得，无染无著、无法无念、真常真性、至清至净、至心至诚、念念无滞、了了分明，即是无量功德。”季天将自己的感悟说出。 小琪默然，静静的坐着，深深地呼吸，最终开口道： “道理何用！” 季天摇摇头开口道： “道理无用，无论你明还是不明，解是不解，道就在那里！自在永在，自然而然。” “但是道理于人有用！”季天回过头来，向着小琪说到：“你可知有道术？” 不等小琪回答，季天直接开口道：“这个世界有道术的！” “道理就代表了力量，中古圣贤，参悟道理，修行道术，一跃而登天，成为造物主！” “何为造物主？能跨越世界、造化大千、出入虚空、勾连天外、自在游戏、幻化生灵、神通广大、智慧无穷，如果具体的去说透造物主的伟力，我只能说，哪怕是大乾皇帝，在造物主的脚下，连微尘都算不上！” “这就是道理的力量，道理的用处，正是中古诸子的伟大力量！而读书明白道理，真正的目的正是让人们去成为诸子啊！” 小琪突然愣住了，不能言语，过了良久。 突然热泪盈眶，急忙离开座椅，立马跪在地上，五体投地，顶礼膜拜，声音颤抖的说到： “我小琪只是一个下等婢女，不知道是几辈子积攒的福气，能够遇到了公子，公子从来没有对我有任何的苛求，也从来没有任何的轻视，反而不断的赠予了我巨大的宝藏。” “而我浑然不觉，公子却对我有无尽的耐心，宛若就像是我的父亲一样，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样报答公子的恩德。” 季天上前扶起自己的婢女，摇摇头说到：“我从来都相信你，如果你真的想要回报我的话，那么就勤加努力用功，永不懈怠，速速证就真圣贤的法理，这就是真正的回报。出此之外，所谓对于我的服侍，都不是真回报于我。” 季天也挺期盼的，也许自己有可能培育出新的诸子？一位女子要是神魂一跃而出，连度七重雷劫，那些理学老学究们，他们的表情会是怎样的，那也是颇为有趣吧！ 想到了那个场面，却也是个不错的乐子。 “公子是真圣人啊，直接了当告诉我圣贤诸子最根本的道理，知道了公子的所言，就没有不成道的，我愿用不懈怠勇猛之心，证就圣人的道理，回报公子的恩德。” 看着小琪不断的激动的发抖，不断的落泪。 “你已经不是我的侍女，你实我的子女，是我的弟子。你是我此世的大弟子了！” 接下来的季天开始对小琪继续讲述一些细节，还讲对于道术的理解，将自己依靠道经从而的设计出来的道术体系。 在季天看来，所谓道术体系就是一套研究世界的方法论，一般的修士获得一些道术，修成了鬼仙，都是魑魅魍魉罢了，都是小鬼。只知道术，不能明道。 而用一套方法论求索世界，去了解天道是什么，大千世界是什么，道理要如何表达。 了解这些，求索真理，那才是真修士，真仙人！ 这才是上古阳神和圣皇们开辟人道的初衷。 所以道术昌盛之后，阳神越来越少，是人的真心被迷惑的缘故。 季天正是将一套对大千世界的一套认知体系告诉了小琪，一直讲述到了深夜，季天才停下，让小琪去睡去，并且勉励了一番。 等到小琪离开，季天重新回到了静室，由于轮回盘，季天的悟性和智慧一直在增长，所以早早地季天就能依靠禅定代替睡眠了。 本来今日季天是要离开购买一些弓和剑的，但是，只能等待明天去买了。 因为季天是要准备学武了，来自地球的武学很多很多，虽然比不上这个世界的人仙武道，但是一开始强身健体却是不难，先强身健体之后再想方设法谋求这个世界的人仙武道。 心思沉入冥冥之中，意念进入轮回盘之中，接着就到了轮回空间之中。 准备看着大轮回盘，观想大轮回盘体悟其中的道理，帮助自己快速的登入圣贤境界。 进入大轮回盘空间之内，看到了另一个季天，却见那个季天一脸苦思，不断的算计和研究着什么？ “哎！你也来这个轮回空间了么，怎么，在想什么？” 另一个季天回过头来，接着走近，开口道：“你自己看看吧！” 说罢，就将手搭在阳神季天的肩膀上。 记忆开始传输。 “嗯？遮天！”阳神季天的眼睛瞪的大大的，颇为吃惊，不由得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