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三章 伤口
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暗的夜色之中。◇↓, “就这样让他把人带走?”红发男子不甘心地说道。 “我们从他手里是抢不走人的。”蓝发男子无奈地说道。 “总得想个办法。”他不喜欢田景结交这样的人。 龙炎界抱着田景,继续在街道巷子里走着。 “醒了就别再装下去了,他们没有跟来。” 他平声说道。 在他话音落下之后,田景真的睁开眼睛来,只是眉头仍是紧蹙着,嘴巴里也开始呻吟了起来。 “哎呦……痛死人了……” 她一边痛吟着,伸手摸索着先掏出了一粒药吞了下来。 却还是不停地哼哼叽叽着,看来痛感一时半会儿是不会消除掉的。 “大叔,什么‘封地’,什么‘东主’啊?你能不能解释一下。”她一边哼哼着,问道。 龙炎界低头,睨了她一眼。 “你现在还有精神问这些?”不是被折磨得死去活来的么,又被那种武器击中。 “放心吧……”她又哼哼了两声,才继续说道:“就是疼,疼又死不了人的……” 说得到是干脆,完全没有小女孩儿的矫情。 他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先回龙堡吧。” 他原本是想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给她看看伤势的。 “等一下,”她说道:“我还约了人。” 就知道,她跑出来后。坐飞机直奔到这个地方,一定是有其他的事情。 “什么人?” 到这种时候,田景也没有瞒着他的必要,反正他的出现虽然是把她及时解救下来,却也宣告她的悄悄出逃失败。 “是风行磊。”她老实地说道。 龙炎界又问道:“你见他做什么?” 上次不是已经是最后一次的治疗了吗? 他以为他们两个并没什么私下交情。 不会是因为治疗过程中,改变了吧。 “简单地说,就是风行磊病好后,他要找一个仇家报仇。他的这个仇家力量很大,不管他能不能成功,我们都约好了这时候在这儿相会。帮他治治伤。” 听她自己说话都哼哼叽叽的。他问道:“你这样子还能救人吗?” “能。”她肯定地说完,又讨好的笑了笑。“不过最好是有你陪我去一趟。” 她可不想再被抓,今天晚上这一吓,已经够她缩头畏尾一阵子了。 有他在。才是保障。现在她要赶紧地抓住他才行。 “嗯。”他应了一声。 都追到这儿了。就是要管她的事了。当然也就同意跟她去一趟。 “离这儿不远了,我们走路就行了。” 见他这么平静的就答应了,她安心地说着。往他怀里缩了缩,闭着眼睛养着神,口中一边问回到刚才的问题。 “大叔,这路上,你跟我讲讲你的背景吧。” “没查清我的底细,当年就敢那样对我?”他冷哼道。 这辈子恐怕都没办法对她做过的事释怀。 田景听他又旧事重提,不禁无奈的头痛起来。 这男人,好像老也过不了当年那件事的槛。明明爱骨头爱到入骨,却又恨她恨到入骨。 她逃避似的不肯睁开眼睛了,脸直接埋到他的胸口,声音咕哝不清地说道:“这不是更说明我看中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什么背景。” 今夜她才算明白,当初她对他的调查只是浮于表面,根本没能深挖出他的真实背景。 龙炎界耳朵尖得跟什么似的,仍是听到她说什么了,继续冷哼道:“这么说,我还要感谢你的慧眼识珠了?” 她‘呵呵’干笑着,厚脸皮地说道:“不用谢。反正,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嘛,这也算是一个很大的缘份啊。” 抬起脸孔来看看路,给他指着:“往左拐。” 又走了一会儿,远远看着不远处一幢临街的二层小楼,楼上亮着灯光。 她说道:“看来,他到了。” 到了小楼下,路边一盏路灯亮着,在有限的光亮中,正好可以看清门牌号。 确认无误后,她又从身上摸出一粒药吞服下去。 龙炎界见她已经是第二次吃药,才有一点担心起来。 她问他:“大叔,你是要跟我一起进去,还是等在外面?”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等在外面吧。你能行吗?” “可以。”她点点头。 他慢慢把她放下来。 田景被击中的后背上还是很痛,但至少能站得直了。 推开只是虚掩上的门,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 房间里是一片静寂,好像没有人在这儿住着,但是从踏进这楼里,她就已经闻到了血腥味儿。 独特的血腥味,是只属于风行磊的。所以她能确定他在这儿,而且受了伤。 越往楼上走,血腥的味道便越浓。 她一边拾阶而上,一边从这气味中预估他这一次的受伤承度。 推开二楼的房门,便看到倒在地上的风行磊。 他的右肩裸露在外面,肩膀上受伤处已经被随便包扎了一下,手法粗劣,而且血也根本没有止住,已经透湿了纱布,淌在地板上。 田景伸出脚来,先踢了踢他。 “哎,我不好弯腰,你没死透地话,就自己爬起来吧。” 她说着,径自先走到一旁的沙发上,慢慢地坐了下来。 沙发前的小茶几上,还摆放着一些急救用的东西。 看来,那粗劣的包扎,就是他在这儿自己完成的。 风行磊真的很累了,但小睡的这一会儿,让他的精神总算是恢复了一点。 他听到她上楼的脚步声了,也因为知道是她,才放心地没有去做戒备。 他慢慢爬了起来,走到她面前,坐了下来。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了,还有心情问道:“你怎么了?” 田景的性格倒是有一点好处的,不管上一刻她经历过什么,平复下来后,她便恢复了她的生气,非常豁达而乐观。 “没什么,刚刚差一点被人活捉到罢了。” 她一边顺口说着,已经开始动手先把他肩膀上包的粗拙的纱布去掉。 去了纱布,也才明白为什么他的血没能被止住了。 在他肌rou匀称的肩膀上,少了一块rou,有趣的,是这个伤口的大小和形状—— 风行磊见她只是一副兴趣满满地研究着他肩上的伤,却不动手给他处理包扎,任鲜血继续往外流着。 长眸眯了眯。 “看够了没有?” 就算他再能抗,也不是不死之身,身上的血量也是有限的。 能等到她来,已经很不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