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弃妃她不想复宠(28)
凤老侯爷端着高傲的架子,倒想看看,沈汐禾要怎么讨好他。 结果,就见沈汐禾说了声“您稍等”,进了店内,问算账先生要了纸笔,左手执笔,飞快地写了几行字,而后带着纸张出来了。 凤老侯爷看了眼她的左手,不禁疑惑,“你是左撇子?” 小玉闻言,怕触及小姐心中伤痛,便替沈汐禾回着,“回禀侯爷,我家小姐右手……手腕筋脉断了,近来在用左手写字。” 沈汐禾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看穿她有意在老侯爷面前给自己卖惨,有些无奈。 断手筋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再说,她近来在用药了,想来,过个一俩月,就能恢复常态。 凤老侯爷闻言,愣怔了下,他对京中传闻并不了解,所以不知道沈汐禾这手是怎么伤的,但当他看到沈汐禾递过来的纸张上,那一手漂亮中却又多了些大气的簪花小楷时,有些惊讶。 不是天生左撇子,左手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怪叫人诧异的。 他看着上面的字,才认出,这是一张药方子。 “这是何意?” “方才瞧您脸色,近来是否旧疾复发,胸闷头痛,夜里难眠,关节胀痛难忍?” 沈汐禾简洁明了的一句,便将凤老侯爷的沉疴说了出来。 老侯爷顿时一惊,转念想,难道是凤绯池告诉她的? 便只试探地问,“你怎么知道?那这药方子……” “小女近来研究医书典籍,见过这般症状罢了。侯爷久经沙场,旧年落下的顽疾,每逢雨天便会隐隐作痛——还望注意饮食,不宜饮酒贪杯,食腥辣之物。”说着,沈汐禾又善解人意地补充,“若是不信,这方子,您可以问过这方面有经验的大夫,再用药。” 凤老侯爷不知她是真的读几本书就懂,还是故作卖弄,但他只淡淡地应了声,没当回事。 旋即便又忍不住,问,“你我非亲非故,为何要帮本候治病?” 沈汐禾一愣,却是坦荡又直白,“行医不就是为治病救人?再说,您是小侯爷的父亲,他是我的恩人亦是朋友。” 敢情他这是沾了那混小子的光,还不是因为他的侯位。 凤老侯爷不想,自己歪打正着地吃了个瘪,哼了声,“巧言令色,走了!” 说完直接上马车,回府。 小玉见状不禁有些替沈汐禾不平,“小姐,这老侯爷脾气怎么这样啊,您好心帮他,他还……” “不妨事,老小孩,正常。” 沈汐禾却心平气和地安慰她,“再说了,不觉着在这点上,小侯爷很像老侯爷么?” 要不怎么是父子俩呢,一样的脾气。 再怎么说,也是位值得尊敬的老英雄,她这医术只在脑子里记着,手上还没具体实践过,要是真的能帮凤绯池的爹治好旧疾,也算是偿了他的恩情。 再说老侯爷,他一回去,便觉着膝盖胳膊肘作痛,他戎马半生,老了却要被这么个顽疾折腾得龇牙咧嘴。 管家见他吸气,便立即去请大夫。 外头下了雨,来势汹汹的那种。 等大夫赶到,凤老侯爷已经疼得额头冒冷汗了,而凤绯池在一旁,干着急地给他又是倒水又是热敷。 “都知道今天晌午后要下雨,怎么还往外跑?又见风了吧!” 凤绯池忍不住就埋汰了两声。 凤老侯爷心虚,不敢让凤绯池知道自己去哪了,便没有应声,凤绯池只道老爷子这是旧疾复发,没有精神回嘴,便也安静了。 大夫照例给老侯爷敷了药膏,然后凤绯池准备下去煎药时,老侯爷忽然坐直了。 “等会儿,陈大夫,你看看本候这药方有没有用。” 他也是扫了眼陈大夫开的药方,记性不错的他,一下便发现,和沈汐禾写的那张,有不少味药重叠,但也有几味药是没有过的,便不禁死马当活马医似的,拿出了被他团成一团的药方子。 陈大夫从前是军中的大夫,对这些军中落下的病根很拿手,但当他看完沈汐禾开的药方时,微微一震,随即却是拍了下大腿。 “我怎么没想到呢!加上龙胆草确实更有效……”他说着,又激动地问老侯爷,“侯爷,您这药方是从何得来?这想必是位经验老到的御医吧!用药大胆,又精细……” 凤老侯爷也就是一时鬼使神差,他给了陈大夫这药方子后便后悔了,怎么就信了那小小女子的话呢? 但没想到,陈大夫会是这么个恨不得拜师学艺的反应。 他一时尴尬,总不能说是他以为的,贪图他侯府的,那位下堂的九王妃给的吧…… 便只咳了声,按下心中的复杂,道,“没什么,无意中得到的。” “不过,此药方应只能是调理,并不能根治。但如若长期服用,定是可以大大缓解侯爷每逢雨天便犯的这病的……” 等陈大夫走了,凤老侯爷才呐呐地开口,“难道真的有看几本医书就会治病的?” 他这声纳闷的嘀咕被凤绯池听见了,不禁凑过来,好奇问道,“谁看医书会治病?” 一看凤绯池这丝毫不知情的模样,凤老侯爷又沉默了。 “老子这毛病,你没和你外头的朋友提起吧?” 他试探了下。 凤绯池皱起眉,一副“您有问题还是我有毛病”的表情,“说这个做什么?你最要面子,我要是说出去了,不用一天,传到你耳朵里,你就能打死我!” 凤老侯爷:“……” 有道理哈,那这么说来,沈家那姑娘是真不知道自己这顽疾,所以,真是她自己看出来的? 都没把脉就能光靠眼睛看? 他暗暗吃惊,又忍不住问凤绯池,“对了,我记着沈茂那女儿,是个会武功的吧?她剑术如何?” 不是左撇子,又习武,那么,凤绯池应该知道那娃娃右手是怎么回事。 果然,一听这话,凤绯池就露出阴沉不忿的表情来,当他的面就开始数落南宫凛,“别提了!提这事我就想替沈国公教训那个南宫凛,人好好的持剑的手,硬生生给他挑断了筋脉!真是欺人太甚!” 什么?是九王挑断的手筋? 老侯爷也生气了,“习武之人惯用的手,怎能这样羞辱人!” 转念,他又忽然怪异地瞪着凤绯池,“你为什么要替沈国公教训九王,你和她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她爹,管得着么?” 凤绯池:“……” 扎心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