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 11 章
第二天沈言故的妈妈醒来，果然不记得昨天晚上的事了。 问了一遍沈言故怎么回来了，问了一遍她脖子上项链的由来，得知沈言故获得一等奖，又夸了一次。 然后，在沈言故的意料中，提到了付老师。 “你还记得她吗？” 沈言故摇头：“不记得了。” “昨天和她聊了一会儿，她现在不在学校上课了，在搞音乐剧，”妈妈语气似有些羡慕：“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漂亮，也在做自己喜欢的事，老公还那么爱她，真挺好。” 沈言故抬头看了妈妈一眼。 妈妈：“怎么了？这么看我。” 沈言故给妈妈续上汤：“那又怎么样，我觉得我们顾老师现在也很好。” 妈妈笑起来：“是，我也好。” 沈言故回没回家，对妈妈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个妈妈喝多了会在那边感叹儿子现在长这么大了，一副特别稀罕的样子，现在清醒了一整天都不着家，还怪沈言故回来不说一声，约了阿姨打麻将呢。 逛街买衣服打麻将照旧，然后算着时间来不及了，才晓得熬夜改作业。 这就是同学们口中和蔼可亲有条不紊的顾老师呢。 顾老师自己改就算了，还拉着沈言故一起改，最后顶不住困了，不管剩下那些头也不回就去睡。 妈妈离开书房前也催沈言故去睡的，但沈言故这个人做事喜欢做到底，于是偷摸摸地一直改到了凌晨一点。 改完后，他整理好试卷拍了张卷子的照片，发了个屏蔽一些人的朋友圈。 「上了大学还是逃不过帮妈妈改作业的命运」 才发出去，江赋的头像就跳了出来。 他在下面留言：「改到现在？」 沈言故回江赋：「嗯」 江赋回复沈言故：「快去睡」 沈言故突然发觉，江赋似乎特别关心他的睡眠，要是说他们到目前为止有十次互动，那么有八次，江赋都在催他睡觉。 不过话说回来，沈言故确实应该早睡，去年他因为熬太多夜得了中耳炎，在医院住了好长一阵。 只是他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刚出院那会儿还会在十一点前睡，后来越来越迟，仗着自己身体健康就不管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沈言故那时住院无聊，还在微博交了个网友呢。 聊得挺好的，可能因为沈言故是个病人，那个网友那时特别关心他，每天监督他早睡，沈言故甚至有种那个网友是认识他的感觉。 只是好景不长，沈言故换了手机之后把微博密码忘了，加上验证还一直卡着，他嫌太麻烦，刚好他的手机号是新的，索性又注册了个新微博。 然后他和那个网友就没有然后了。 沈言故正低头打字，朋友圈上面出现了洋洋的头像。 洋洋在下面回复江赋：「你自己不也没睡？」 沈言故眉头不自禁一皱，他问洋洋：「你们什么时候加的好友？」 洋洋回复沈言故：「就只许你加？没想到吧，我们仨都加了」 沈言故嘴巴抿了一下，突然不知道要回什么，索性放下手机去洗漱。 - 小程序比赛结束后，沈言故生活变得轻松了许多，也变得一成不变，一周下来除了上课下课打球玩游戏，没有其他活动。 “一会儿打球吗？”下午的课结束，洋洋搭着沈言故和陈军的肩膀问。 陈军帮沈言故拒绝：“晚上有可能车队。” 洋洋：“晚上是晚上，我们马上就去，不耽误。” 沈言故和陈军对看一眼，在犹豫去不去。 但叶澜却说：“你们恐怕没位置。” 洋洋：“咋了？” 叶澜：“今天我们大一的学弟和信管的比赛呢，球馆被占了，还是你们要去体院打？” 沈言故立马问：“我们的学弟？都谁打？” 叶澜笑：“你认识几个学弟啊你就问，我说了你认识吗？” 洋洋：“他当然问江赋，还能问谁。” 沈言故：“是啊，江赋在吗？” 叶澜点头：“他在，听说他打得还不错。” 陈军啧了一声：“叶澜你怎么这么清楚？有什么途径不带哥哥们？” 叶澜笑：“我能有什么途径，学姐说的呗。” 沈言故马上又问：“在哪打？现在在打吗？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吗？打的什么比赛？” 陈军看沈言故：“你怎么回事，这么积极？” 陈军这话才说完，就看到了三岔路口那边的一群人。 “说江赋江赋到，”陈军抬手，往那边挥了一下，大喊：“江赋！” 江赋从人群中回过头，大概是见陈军只是在打招呼，也抬了一下手，就把头转了回去。 “怎么回事啊，明明是我叫的他，他怎么回头看你？”陈军拍沈言故的肩膀。 沈言故嘚瑟：“不看他和谁关系好。” 陈军：“切。” 沈言故得意得不行。 他还叫我哥哥呢，叫你哥哥吗？ 切。 前头的人走得慢，后面的走得快，不一会儿两方就只隔了几步的距离，306不动声色悄悄混入其中。 离球馆还有一段路，走着陈军就拿出手机玩游戏。 他玩的是一个花的时间越短分数越高的游戏，已经好多天了，手上这关还没过，沈言故转头看时，陈军以50秒得了负分。 “哈哈哈哈哈哈哈。”沈言故无情嘲笑。 陈军嘁了声：“你等着，下一盘必5秒。” 半分钟后。 沈言故：“哇哦好厉害，这5秒你竟然只花了39秒。” 陈军声音变大：“那是因为在走路，我还没花挥，呸，没……” 沈言故插嘴：“没花挥，灰化回会花挥？” 陈军吸了一口气：“黑化肥会花……呸。” 沈言故再次无情嘲笑：“哈哈哈哈哈。” 陈军再吸一口气，在脑子里冷却技能，但就在他快要开口时，沈言故突然打断他。 “没蓝了？” 陈军憋的一口气喷出来：“哈哈哈哈哈你有病啊！阴阳怪气的干什么？” 沈言故挑衅：“我有吗有吗？” 陈军啧了声：“你怎么回事啊？你太反常了，突然这么怼干什么？怕不是有喜欢的人在身边。” 陈军说着往后面看了眼。 前面的江赋也突然转头看了眼。 他们后面哪有什么人，陈军头转回来呵了声，继续玩游戏。 大概是刚好飞过一只鸟，陈军玩着玩着唱了起来：“我问燕子你为啥来，燕子说……” 沈言故立马接进去：“这里的山路十八弯。” 陈军仰头大笑：“哈哈哈哈哈神经病啊你。” 沈言故唱歌属于那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的，加上他今天蹦跳的语气，格外欢快。 “沈言故你是不是偷偷谈恋爱了？心情这么好。”洋洋也忍不住问沈言故。 沈言故：“我和谁谈？” 叶澜也凑过来：“是不是和筱筱聊了……” 沈言故嘘了一声，瞥了眼前面的一群学弟们。 叶澜立马抿嘴退回去。 下一秒。 “哟不好意思。”叶澜突然撞到江赋。 江赋转头：“没事。” 沈言故很无奈。 他和筱筱能有什么事，只是前几天在食堂偶遇，吃完饭后筱筱给了沈言故一包纸巾，被这群八卦精叭到现在。 叭叭叭叭的，就无语。 没多久一群人就到了篮球场，场里观众席已经坐了些人，沈言故他们也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因为是新生友谊赛，不需要多准备什么，他们到场了在里面换个衣服，出来就计时开始。 几分钟后。 “江赋打球可以啊。”陈军在沈言故身边说。 沈言故笑着点头：“是吧？” 陈军转头看沈言故：“我夸他不是夸你，你这么骄傲干啥？” 沈言故：“替他高兴不行吗？” 又过了一会儿。 “这不是饭点吗？怎么人越来越多了。”洋洋说。 沈言故也看了一圈，来时才坐了三分一的场，现在快坐满。 这个篮球馆本来就不大，渐渐的，看起来就挤了许多。 “你看那群女生堆在那，还拿着手机，”洋洋凑过来道：“怕不是来看江赋的。” 洋洋话音刚落，场上江赋就进了个球，正好哨声响起，周围响顿时沸腾了起来，尖叫欢呼四起，充满整个场馆。 “嚯，”陈军笑着拍了一下手：“江赋这排面，这么夸张的……” 好家伙，陈军话还没说完，就见沈言故竟然更夸张地还站起来鼓掌了。 陈军：“……” 紧接着下一秒，江赋的目光朝观众席上飘来了，不偏不倚，正看的是他们的方向。 陈军当然知道江赋看的是谁。 果然，在这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江赋用手做了个枪的手势，往沈言故那边抬了一下。 砰。 沈言故也举手，也对着江赋砰的一声。 陈军嘴角抿了一下，眼睛也自觉跟着笑了。 你俩干啥呢这是，大庭广众的。 这场球赛计算机班的配合得很好，特别是江赋，全程实力在线，最后结束，无悬念碾压，帅呆了。 天已经黑下，大家肚子都饿，但沈言故还是建议大家过去道声恭喜再去吃饭。 观众席人挤人，四个人挪挪停停好半天才到休息区。 一群学弟正堆着复盘，沈言故往里探了眼，见江赋一个人在旁边收拾包。 他立马走过去，用手肘顶了一下江赋的肩。 “厉害啊，没想到你球打得这么好。”沈言故夸奖。 江赋笑了一下，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问沈言故：“要吗？” 沈言故：“你打的球你问我要不要水，自己喝吧。” 江赋把水打开。 “兄弟们，有人来要微信了！”洋洋突然出现，还很激动地拍沈言故的手臂。 陈军也跟着过来，用眼神示意他们看后面，还一个劲儿地给沈言故眨眼睛。 果然，后面一群人你推我我推你地推过来了一个女生，这个女生背着包一副豁出去的样子站在了沈言故面前。 是的，站在了沈言故面前。 沈言故疑惑了一下，不等女生开口，他就指着江赋问：“不是他吗？” 女生不好意思笑了一下：“是他。” 沈言故：“……” 所以，他是拿来缓冲的？ 但女生又说：“你的我也想要。” 你这……还挺贪心。 女生低下头，拿出手机认真对两人介绍自己：“你好，你也好，我是化生学院的，是新生，我和我的朋友们想要，你们的微信，可以吗？” 她二维码已经准备好了。 沈言故嘴角一勾，当场迈出了这题我会的步伐。 他靠近江赋，和江赋站在一起，对女生说：“不好意思，我们结婚了。” 话音落，五步之内包括江赋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江赋的那瓶水已经在嘴边，又放了下来，转头看沈言故。 沈言故仰着头一副臭屁的样子，还给江赋递眼神，仿佛在问他，我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