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一拳崩灭十方鬼物
“嘭”地一声巨响,凌羽航体内所有的黑气都被他拍散,整个人重重地砸在了旷野里,当场陨落! 凌羽航到死都不知道,楚天明最后那一句谢谢,是真的。这样还省得他特地露出鬼面黑石来吸引那位“主上”的注意。 很多时候,最无懈可击的布局,就是对手阴差阳错布置给自己的。 “凌羽航,就这么死了?”虽然很渴望凌羽航死去,但是真当凌羽航陨落时,众人都觉得有些不敢相信。 毕竟,凌羽航带给他们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尤其是当那九转魔蛇和凌羽航不断自我治愈的道体相结合时,当真是无懈可击,直教对手感到绝望。 徐清浅一双美眸,也是紧紧地盯着楚天明,似乎要从楚天明的身上看出一朵花来。 “我就知道他可以的……”红岚低声呢喃,眼皮子终于只重重地垂下了。 她太累了,圣心破秽诀消耗了她太多元气,如今坚持到楚天明来,她终于是能够放心地休息了。 收拾完凌羽航,楚天明脚踏墨痕缓缓升空,向着小白和剑王尸骸所在的战斗圈而去。他手执鬼毫笔,黑棺棺椁盖在身后沉浮,像是来替剑王尸骸入殓。 有了之前的一次交手,剑王尸骸明显有些忌惮楚天明,因为这个楚天明他实在是看不透,明明只是一个启源境巅峰的修士,为什么却能够随手拈来“道”? “杀了他!”剑王尸骸避而不战,大手一挥,所有的鬼物如同收到了指令一般,放弃所有的目标,整齐划一地对着楚天明扑杀过去。 密密麻麻的鬼物潮,像蝗虫过境一般铺天盖地,所有的鬼物都用晦涩的古老音节吐着两个。 “逆……活……” “逆活……” “逆活!” …… 鬼物像丧尸围城,欲要吞没楚天明,而剑王尸骸想要用这一手来探探楚天明的底子,顺便消耗一下他的力量。 “墨世如潮,看你如何应对!” “墨世如潮?”楚天明冷笑一声,“怕是你对这四个字有什么误解吧……” 面对无穷无尽的鬼物潮,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之下,他出手了。 “‘一拳’。” 是“一拳”,还是那个“一拳”,似乎楚天明只有“一拳”。 但这一拳,乃是返璞归真的一拳,蕴含了太初古文一枚字符的力量,更是道古圣体的诸多战法被熔炼而成的一拳。 大道至简,唯一拳尔。 拳出,无声无息,不像体修那样,能够打得空气凹陷,打得空间震荡,楚天明这一拳,真的太过于简单了,简单的就像是孩童打基础时练的正步冲拳。 “噗噗噗噗噗……” 距离楚天明最近的一些鬼物,突然毫无征兆地破碎,化作了无数的黑烟当场湮灭。 就像是有一道无形的波纹以楚天明的拳头中心,在飞快地扩散一样,波纹所及,鬼物们接连湮灭,六路八方,一切鬼物,在楚天明这一拳下,尽皆湮灭! 楚天明一拳,直接崩灭十方鬼物! 剑王尸骸心头巨震,“这绝不是一个启源境该有的力量!除非我本尊出手,否则只是这具剑王尸骸的力量,绝对无法承受住这一拳!该死的道尊傀儡,到底是什么离开书玄界!” 似乎是听到了剑王尸骸的心声,又似乎是十方鬼物尽灭,给力道尊傀儡一种信号。 旷野大地微微一震,宫殿再度出现,紧接着,宫殿之中射出了一道流光。 流光之中,乃是道尊傀儡的身影,只见道尊傀儡正带着整座红尘道院穿破空间,飞上书玄界的高空。 “鬼物尽灭,吾对主上的承诺已了,该离去了。”道尊傀儡深沉的声音笼罩八方,随着流光缓缓消失在了天空深处,在那里,一方通往外界的门户出现,而他掠入其中,转身消失不见。 临消失之前,道尊傀儡对着剑王尸骸所在的位置随手一点,霎时空间一颤,一道无法抵抗的力量超脱空间的束缚,重重地落在了剑王尸骸的身上,在他的胸膛上按出了一个巨大的空洞。 剑王尸骸黑血狂喷,如断线风筝一般坠落在了旷野大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 鬼物尽灭,剑王尸骸陨落,道尊傀儡离去,一阵凉风袭来,吹过旷野上的土灰,似乎昭示着一切都结束了。 但是就在这时,旷野大地轻微地摇晃了起来,不,是整个书玄界都摇晃了起来! “怎么回事?”小银环顾四周,灿金色的眸子之中带着强烈的不安与紧张。 徐清浅愣神之间,不禁多看了一眼那剑王尸骸所陨落的地方,她眼中流过雷光,察觉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只见得空气之中有丝丝缕缕的黑烟出现,而这些黑烟,正悉数以剑王尸骸为中心,如涓涓细流一般汇聚过去。 伴随着黑烟的汇聚,书玄界的震动越来越大,到得最后,狂野大地震颤,石头骨碌碌地在地面上滚动。 “桀桀桀桀……多少年了?多少年了!我终于等到了!” “终于得到那老东西离开了!” “桀桀桀……” 阴恻恻地笑声,透着一股无比邪恶的气息,令人感到心中压抑,生出一种无法自控的心悸感觉。 大地上,一些不够重的石块,更是直接漂浮了起来。 空气之中,黑烟大盛,由涓涓细流化作了波流,悉数灌入了深坑之中。 下一刻,剑王尸骸缓缓地漂了起来,这一刻的他,成为了整个书玄界所有黑烟的归宿! 伴随着黑烟的涌入,他的气息也在以一种极其恐怖的速度回升着。 “有什么东西正在进入剑王尸骸,想要掌控他!”徐清浅娇喝一声,她怕楚天明不知道,所以格外放大了声音。 “这时候准备上同一条战船了?”小银嗤笑一声,对于徐清浅大战划水的行为感到十分厌恶——哪怕,她们是敌对的。 徐清浅微微一笑,看了一眼楚天明,凤眸之中浮动着一抹异彩,“此一时彼一时,情况变了,总不能同日而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