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特么还是个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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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早已精疲力尽,他躺在床上没有多久,就陷入了沉睡当中。 他做了一个梦,他甚至知道自己在做梦,但这个梦却没有因为他清醒的意识而让他苏醒过来,梦依旧在继续。 他梦见了自己跟随着许多穿着斗篷,遮挡住面容的人行走在一条像是下水管道中的地方。 他们不断的在一些岔口分开,又不断的汇合,最终来到了一个巨大的空间里。 这里已经有了许多的人,他们都穿着灰色或者深棕色的斗篷,兜帽深深的把他们的面容隐藏在黑暗中。 “不应该让腐朽的统治继续下去了,看看我们的兄弟姐妹们吧,他们把我们当做牲口一样丢在这里不管不问,让我们时时刻刻都沉浸在痛苦之中,而他们却享受着我们的劳动成果,这不公平……” 梦境中,夏尔站在一个看上去像是下水道的地方,巨大的空间里有许多巨大的管道入口,一些绿色的浓稠的液体以及其他的污水从一些管道中缓缓流出,最终汇聚在他们的脚下。 梦境中无法有非常明确的感知,他可以想象得到这种污水遮盖住脚背时的感觉,但想象不出臭味和刺鼻的味道。 他抬头看着站在远处一根管道上的人,那个人戴着一副钢铁的面具,经过精心抛光让外面有银质的镜面感。 他大声的怒吼着,咆哮着,丰富的肢体语言让他的话非常有感染力。 站在夏尔周边看不清样貌的人们挥舞着双臂,支持他的说法,就包括夏尔,也在挥舞着胳膊。 他知道这是一个梦,但他无法改变什么,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那样去看着。 那名戴着面具的人在说了很久之后,突然挥手让人们安静了下来,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时,已经有了一些变化,“我们要打破所有的不公,迎来一个崭新的明天,为了这一刻,我愿意现在就立即死去,化作黎明撕裂黑暗的一股力量!” 他高举起双臂,“黎明即将到来……” …… 早上夏尔醒来的时候对昨天晚上做的梦已经没有了太多的印象,他只是记得那个带着银色面具的蠢货想要通过刺杀女皇来改变世界。 老实说这种想法很愚蠢,因为一个人永远都无法统治这个世界,她必须借助其他人的力量,而且这还不是一个封建帝制的社会。 至少他最近一段时间了解到的情况就是这样,类似于君主立宪制,但细节方面又有一些不同。 杀死女皇除了激怒所有的统治阶层,让底层民众的生活变得更加不安动荡之外,这么做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因为真正可以干涉到民众生活的绝对不是女皇,而是那些大臣们。 至于梦境的最后自己成为了刺客……,梦境就是梦境,它永远都不会是真实的。这也许和他最近一直在图书馆有关系,总是会从各方面获取一些相关的内容,最终编织成了这个荒诞的梦。 今天是他试用期的最后一天,主编交给他的任务已经失败了,他需要回去交接一下,然后离职或者主编会好心的把他留下来,除此之外他还要去一趟银行,明天夏莉就要缴纳学杂费了。 对了,还有买蔬菜,换个口味。 平静的生活中带着一些不平静,夏尔九点钟不到的时候,就已经来到了蒸汽日报的报社,也见到了他的顶头上司,史密斯先生。 史密斯看着夏尔很无奈,“我本以为你会给我们的局面带来一些积极向上的东西,但是你也看见了,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你没有一份拿得出手的报道,我很失望……” 夏尔并没有考虑过一定要在这个依靠拉……慈善家捐助的三流小报混日子,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个身体的前主人,会选择在这样一个报社工作。 就像是小胡子军官说的那样,夏尔完全可以在中城区找一份体面的工作,更多的薪水,更好的福利,更高的社会地位。 他非常麻利的把相机从脖子上摘下来,“抱歉,史密斯先生,我让你失望了,所以我会向报社申请解聘……” 史密斯愣了一下,他本以为夏尔会要求留下来,他甚至想好了该如何表明这件事的困难程度,以及自己在这件事中的付出,最终才把夏尔的工作稳定下来,以换取夏尔对他的感激。 剧本应该是这样的,而不是他直接提出要放弃。 史密斯先生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虽然你的确很让人失望,但是你还年轻,年轻意味着你有更多的机会去尝试……” 他在心里为自己突然间的口才叫好,“我们会再给你两周的试用期,你不用感激我,你只要做好自己的工组就行。” “记住,这不是为我负责,而是为你负责,孩子……” 四十多岁的史密斯对上二十岁出头的夏尔,这句孩子到也不算过分,他拿起了手边的一个本子看了一会,才抬头对夏尔说,“三天后女皇巡视的路线定在了艾佩达,蒸汽日报虽然只是一个下城区的小报,但是在发行量上我们比一些中城区的报纸的发行量更高。” “为了让女皇陛下的福音和容光能够照亮漆黑的下城区,上城区的老爷们特意给了我们一次随团报道的名额。” “你知道的,这种近距离接近女皇的机会每个人都想要,但永远都在做梦,你作为报社内唯一的大学生,社长亲自点名把这个名额分配给你。” “所以你需要全程跟踪报道女皇访问艾佩达的一些过程,真是让人羡慕的采访工作,夏尔!” 此时的夏尔对外界的反应彻底的丧失,他的脑子乱的很,连思考都变得困难起来。 当史密斯先生说起女皇巡视路线定在艾佩达的时候,他脑子就炸了。 昨天晚上的梦,图书馆里女孩说的话,回来的路上小胡子军官的提示,以及现在史密斯谈起的这些事情,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线,把所有的东西都串联在了一起…… 一个他自己都觉得荒诞的故事逐渐的浮出水面,他被吓到了…… “草!” “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