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绣龙墩
“我……”楚雄似乎想解释，突然头一歪，晕了。 晕了？ 徐强笑了，身为一个高明的医生，他看得出来楚雄根本就没病，没病没灾怎么可能会晕倒？ 分明是装晕逃避。 “快走，把楚老板送医院去……”徐强知道楚雄是装晕，其他人却不知道，七手八脚的抬起来，一窝蜂的向外冲去。 欧阳副馆长手上的子冈玉，他们都忘记收回去了。 “算了，等他从医院回来再问！”欧阳副馆长叹口气。 在他看来子冈玉是一个线索，如果能顺藤摸瓜追索，有很大可能抓到偷博物馆的小偷，追回被盗的赃物。 但现在楚雄晕了，一切都只能推后了。 “徐强，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欧阳副馆长一边把子冈玉谨慎的收起来，一边问徐强。 “没有！” “既然没有你跟我来吧！我们到里面去看看……”欧阳副馆长一指不远处的大厅，他告诉徐强，最好的东西都在大厅里。 在外面摆摊的，都是不够资格进入大厅的。 说着，两人已经进入大厅了。 “欧阳，你今天可来晚了……”进入大厅向左走，迎面遇到一群七、八个人，看样子似乎在讨论什么，看到欧阳副馆长来了，立刻下车打招呼。 “其实我早就来了，在外面转了一圈，认识一个有趣的小朋友，来，徐强，我给你介绍一下……”欧阳副馆长招呼徐强，给他介绍眼前的七、八个人。 说徐强是小朋友，因为眼前的一群人年纪都很大，最年轻的一个，在徐强看来也有四十五以上。 相比他们，年纪不到三十的徐强真是小朋友。 何况徐强看起来远比实际年龄年轻，如果不知道他的实际年龄，会以为他是一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 然而实际上，徐强已经快三十了。 一番介绍之后，众人的话题又回到他们刚才讨论的话题上，是摆在前方地上的一个墩子，绣龙墩。 绣龙墩，用简单直白的话来说，就是过去封建年代皇家御用的椅子，就是用来做的凳子。 绣龙墩的所有者，是眼前的一位陆姓老者，陆奎峰，原本他有三个绣龙墩，其中两个已经被拍卖行拍卖出去了。 唯独这一个被退回来了，理由是真假存疑。 “三支绣龙墩，只有这一支的高度和其他两只不符，要矮上一公分左右……”陆奎峰叹口气说。 矮一公分左右？ 徐强心中一动，矮一公分肯定有问题了。 绣龙墩作为皇家御用品，制作的时候当然精益求精了，如果是成套的，尺寸方面要求一定非常严格。 高矮胖瘦，必须做到基本一致才行，肯定要做到肉眼难以分辨，眼睛这一只矮一公分，要么不是一套的，要么就是有问题。 “我可以确定，它和另外两只是一套，可偏偏居然矮了一公分……”陆奎峰非常苦恼的说。 “欧阳，你给看看吧！”陆奎峰对欧阳副馆长说。 “老陆，你知道我只擅长瓷器和古冷兵器鉴定，而你的绣龙墩，是石雕……”欧阳副馆长摇摇头。 眼前的绣龙墩，是石头雕刻而成的，还有一些风雨痕迹，显然是用在凉亭或者其他一些户外场地的。 “你就别谦虚了，我记得你对石雕也很擅长！”陆奎峰笑着说。 “我只能帮你看看，不能确定！”欧阳推脱不了。 他蹲下去，拿着放大镜，绕圈看了一刻钟左右。 欧阳副馆长看的时候，徐强也在仔细看。 秀龙墩上下小中间大，看起来就像是肚子鼓起来了，表面雕刻着十分精美的龙形图案，布满岁月的痕迹。 “就我个人意见而言，我更倾向于是一件真品！”欧阳副馆长看完了，给出他看出的答案。 “既然你认为是真品，怎么解释高度少一公分？”陆奎峰问欧阳副馆长，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高度问题。 欧阳副馆长摇摇头，他也没头绪。 “徐强，你有什么看法吗？”突然欧阳副馆长看到徐强了，想到徐强在外面捡漏鱼肠剑。 一想到这儿，欧阳副馆长就充满羡慕。 华夏赫赫有名的十大神兵，谁不想要一件？ 问题是一共只有那么十件，就算是全部都现世，也只能极少数人拥有，何况十件上古神兵，在鱼肠剑出现之前，一共只有两件现世，都在博物馆里收藏着。 流传在外私人拥有的，恐怕只有徐强的鱼肠剑。 徐强能够捡漏鱼肠剑，足以证明徐强有一定眼力，只是他不了解徐强，不知道徐强擅长什么？ 所以他试探问徐强，看徐强能不能看出来。 “各位都是老前辈，吃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各位都认定了，我没有意见！”徐强摇摇头说。 掺和进去没有他一分好处，他才不想参与。 “年轻人就要敢打敢拼，你尽管放心大胆的说，不一定要准确，关键你要有你自己的看法，有你自己的观点！”看徐强的神态，身为一只老狐狸的欧阳副馆长，马上就判断出来了，徐强肯定看出什么了。 不仅仅他看出来了，其他人也都看出来了。 “真要说吗？” “当然要说！” “那好，我就说说我的意见，我认为绣龙墩，真，也不真！”徐强略微思考一下，决定说了。 “什么叫真也不真？” “真，是说眼前的绣龙墩，的确是明朝皇家御用的绣龙墩，这一点无可否认，我相信众位老前辈也看出来了！”徐强继续。 “我们能看出来的你就不用说了，你说点我们没看出来的，说点有新意的！”欧阳副馆长催促。 “那我就说点有新意的，也是各位老前辈最关注的，高度问题，刚才陆老前辈已经说了，这一只绣龙墩的高度，比其他的矮一公分左右，对吧？”徐强在绣龙墩上比划着。 众人点头！ 关键就是高度问题，却一直也没有定论。 只要高度问题说不明白，真假就难以定论。 因为绣龙墩作为皇家御用品，不允许存在任何瑕疵，而高度差别就是非常明显的瑕疵。 如果就这么送到皇帝面前，负责人恐怕要被杀头。 “我的观点就是差别是后来造成的，在当初制作的时候，绣龙墩的尺寸必然是一致无差的，差别是后来人为造成的！”徐强下定论了。 他比划着绣龙墩给众人解释的时候，突然微微一顿，因为他闻到一股十分微弱的味道。 最初以为是从别处传来的，没太在意。 可很快徐强就发现了，不是从别处传来的，而是从绣龙墩上传来的，而且是持续不断的。 雕琢绣龙墩的石料本身很普通，不可能有味道，徐强一边讲解一边思考，为什么绣龙墩会有味道？ “怎么是后来人为的，你解释一下！” “好，大家可以看到，眼前的绣龙墩，无论材质还是款式，都注定只能在露天场地使用，或者是凉亭里，或者其他一些露天的场地！”徐强指着绣龙墩上风雨的痕迹。 众人点点头，都认可徐强的说法。 他们也都是行家，当然能看出这一点来了。 “既然是在户外，难免会经常受到风吹日晒，甚至磕磕碰碰，有所损伤自然是难免的事儿！” 众人再次点头，徐强说的有道理。 “而这一只绣龙墩，我猜测因为意外缘故损伤，损伤的应该是底部，但是损伤不是很大……”徐强继续。 “不可能，我们刚才已经看过了，绣龙墩底部很完整，也没有修补的痕迹！”马上有人反驳。 徐强到来之前，他们已经看很长时间了。 翻过来调过去的看，每一处都看得清清楚楚。 如果真有修补的痕迹，就算一个、两个人看不到，也不可能逃过所有人的眼睛，肯定会被看出来。 “我知道没有修补的痕迹！” “没有修补，损伤的痕迹在什么地方？” “请各位老前辈听我说完，大家看绣龙墩的款式，是不是就像一个鸡蛋立起来，把顶部和底部削平？” 众人点点头，眼前这一只石头雕刻的绣龙墩，的确就像徐强所说的一样，就像一枚鸡蛋立起来，然后上下削平。 也就是肚子大，上下小。 “我的推测是底部损坏后，有一个石雕高手想出一个办法，把底部切下去一公分厚的一层！”徐强说出他的推测。 “如果是底部切下一公分的厚度，绣龙墩上的图案肯定会被切下去一块，但你现在看看，绣龙墩的图案是完整的！”陆奎峰摇摇头说。 “陆老前辈，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一只绣龙墩的底部大小，和其他的绣龙墩有区别吗？” “没有，大小一致！” “这就对了，旧龙墩像一个鸡蛋，两头小中间大，如果从底部加一层，新底部肯定比原来的底大，也就是说新绣龙墩底部比原来的底部粗，如此一来就可以把绣龙墩下半截的图案磨掉，把原图案高度压缩一点，重新完整的雕刻上去！” 徐强的观点很明确，图案是完整的，只不过被压扁了一点点，因为压扁的幅度并不大，很难被察觉出来。 也正因为很难被察觉出来，所以绣龙墩底部被切下去一公分厚的一片，在场的人除徐强之外，谁也没想到。 众人听罢徐强的话，都沉默了。 随后蹲下去，蹲在绣龙墩的周围，仔仔细细看。 “老陆，你有另外两只绣龙墩的详细数据吗？” “有！”陆奎峰很快就把数据找出来了。 然后众人找来尺子，在绣路墩上测量起来了。 徐强却在一边看着，很淡然。 “你怎么一点也不急？”欧阳副馆长笑着问。 “我为什么要急？” “他们正在验证你的猜测，你就不担心说错了吗？” 看着淡定的徐强，欧阳副馆长有些感慨，他们果然老了，要被年轻人超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