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五章 弱者的反省
楚晋升r跳心惊:“吴局长……” “把你以前做的事情一并扯出来,抢毙你他麻十次也不够!”吴局长打断楚晋升的话,恨恨骂道,“你他麻也是五十几岁的人了,怎么干出连小孩子也懂得不该干的事情!” 吴局长的话有如炸雷,“咔嚓”轰醒梦中人,楚晋升顿悟,自己算什么东西,竟然去招惹省委书记。 自己在福祉县围猎风景区,兴风作浪也就算了,竟然自不量力,去借助省委书记力量,以卵击石,可笑之至。 省委书记的力是那么好借的吗?自己他麻当时怎么不想想,能够坐上省委书记那把椅子,必然是天时、地利、人和占全的雄杰,自己算什么东西,蝼蚁而已。 蝼蚁也胆敢借雄杰之力,有如跳蚤在大象面前折腾,真没想过自己几两几斤。 之前没有人提醒自己,曲副书记没有、尹常务副县长没有、吴局长没有,都他麻一门心思想着万峰山风景区的油水,事情败露,一群鸟人赶紧撇清自己,都他麻不是东西。 不过楚晋升也不是这群鸟人想甩开自己就能甩得开的,大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谁,老子下地狱,你们他麻也没有好过的日子。 楚晋升想透彻了这一点,镇定下来:“吴局长,再怎么说我们也是铁哥们,我惹着了省委书记,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吴局长当然能听懂楚晋升话的意思,看似求救,实则威胁,自己的事情捏在楚晋升手里,上面指示抓谁,他谁都可以抓,就是不能抓楚晋升。 事情很简单,自己如若对上面忠心耿耿,大义凛然抓了楚晋升,下一刻就该是自己陪着楚晋升坐监狱。 想来也是。自己都要坐监狱,谁还会对上面忠心耿耿,谁还会执行上面命令抓楚晋升。 “遣散投资商,掐断与你的一切联系!”吴局长y恻恻语气。“你不是办了出国签证吗,出国旅游去,没听到我的通知,不许回来!” “是是是,我他麻立即出国旅游。没听到吴局长通知不回来!”电话寂静无声,楚晋升才知道,吴局长电话已经收了线。 事不迟疑,楚晋升赶紧通知投资商,事情弄大了,手机换号赶快走人,谁慢半拍,谁他麻坐牢去。 说穿了,福祉县有楚晋升这样的人,真正有实力的投资商见情况不对早已经掉头走人。他们才不会抱着钱在福祉县趟浑水,沉积下来的投资商都是些没有实力、想着一夜暴富的混混,既然有楚晋升挑大旗,大家也乐意抱成一团铤而走险,盼着混个盆满钵满,现在听楚晋升说事情败露上面要抓人,这些人p股连把灰也无须拍便作鸟兽散,跑得没了人影。 楚晋升通知完投资商,知道自己不敢在家多停留片刻,吴局长接到上面命令。立即就会带人到自己家抓人,他一溜烟跑出家门,直奔河东省省城,去那里乘坐飞机出国旅行。 到了河东省国际机场。楚晋升心怀惴惴,拨通楚云飞电话:“云飞,二叔要出去几天!” 楚云飞淡淡道:“嗯,二叔!” “有人问你什么,你就说不知道!”楚晋升语气黯然,没有之前的霸气。简直就是斗败的头狼,只能远远看着群狼不敢靠近,呜咽哀鸣,形色十分狼狈。 “知道了,二叔!”楚云飞仍淡淡语气。 楚晋升还想说什么,可是说什么呢,自己忘命逃窜,说什么话也多余。 他电话收了线,龟缩在候机室角落,佝偻着头,压低鸭舌帽,双手拿着一张报纸遮挡在面前,害怕别人看到自己。 楚云飞坐在办公室,电话收线后唉的叹气,万峰山发生的事件他如何又不知,他有预感,二叔折腾一阵子注定要惨败在徐建川手里。 他也想提醒二叔收手,但二叔仿佛已是掉进深渊的一片树叶,只会飘然而去,不再有回归树枝头的机会。 楚云飞是唯物主义者,然而他的观点已经动摇,他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什么不可抗拒的力量在帮助徐建川,与徐建川斗,表象看似必然取得胜利,但最终注定失败。 竞选乡长,徐建川以一己之力对抗组织,取得了胜利。 在光明乡,徐建川看似孤身一人,自己有组织做坚强后盾,然而徐建川奇迹般筑起铜墙铁壁,不可冲撞,所有冲撞他的人最终头破血流,即便自己做了书记,也不能幸免。 电站南北公路大通道,国家已经做出决定,最终还是从河西省过境。 徐建川钻进溶d救援张小芷,原本应该是有去无回的死亡之旅,可他就是生生把张小芷救回来,自己安然无恙。 杨琼明明信任自己超过信任徐建川,可每次到最后一刻,杨琼总是力挺徐建川,而不是力挺自己。 自己明明见到徐建川、郑琼容双双开房,他亲自走到房间门前,听到两人在房间里的声音,然而捉j不成,自己反被小袁肆虐,不敢吭声。 二叔憋足力气,借力田书记,围猎风景区,表象看天时、地利、人和点尽,胜算至少在九成以上,谁也想不到,徐建川根本就无视有人向田书记递交诉求,结果二叔惨败。 即便二叔有曲副书记、尹常务副县长、吴局长这些铁杆后台,仍然无法改变逃亡的命运。 所有事件无一例外,谁给徐建川斗,都只有一个结局,失败。 楚云飞是聪明人,他意识到不能再给徐建川斗下去,再斗,下一个逃亡的恐怕是自己。 让楚云飞感到无力的是,自己拿什么去逃亡,要钱无钱、要人无人,别看自己曾是博士、大学教师、县委办副主任、光明乡党委书记,满腹经纶,真的逃亡出去,只能在某省、某市做隐姓埋名流血流汗的打工崽。 二叔惨败必须吸取教训,该斗则斗,不该斗则不斗,既然上天暗助徐建川,自己就不可以逆天行事。 船到河弯需转舵,楚云飞不能不算聪明人,经历几次惨痛教训,认识到与徐建川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腊月二十六那天,李副书记电话通知传达白书记重要指示,楚云飞不能不去,他去了,带着大太阳镜、大口罩去光明乡,下午两点半准时出现在会场。
他透过太阳镜,看着光明乡党委政府工作人员、村社干部,他们用惊奇的目光看着自己,目光既有自己戴着大口罩、太阳镜的原因,也有他们感觉到自己陌生的原因。 他们对钱大明熟悉、对徐建川熟悉、对李副书记熟悉,就是对自己不熟悉。 会议还没有开始,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是泥塑木雕,坐在主席台上的菩萨,形同摆设。 李副书记坐在主席台上就不同了,行色自如,招呼这个人,与这那个人寒暄,不时有人走过来给李副书记讲几句话,李副书记不时喊着某个人的名字说件事情,李副书记还主动给人玩笑几句,会场弄得嘻哈打笑,上级、下级打成一片。 楚云飞坐在主席台上,成了无法融入这个群体的局外人,他感到好悲情。 让楚云飞紧锁眉头的还是,参加会议的人都叫李副书记李乡长,乡领导这样叫、乡职工这村叫、村社干部这样叫,叫得十分顺口,给李副书记早就是乡长了似的。 李副书记也不推诿,叫乡长也好、书记也罢,一样答应,一样乐呵呵样子,给书记、乡长一肩挑似的。 楚云飞突然发现,昨天县委文件传达到乡上,乡上变天,变成他的天。 可仅隔一天,光明乡又变天,不是他的天,是李副书记的天。 天啦天,这怎么回事?楚云飞无解。 大会开始,楚云飞大会主持人。 楚云飞担任书记职务第一次大会,还是乡、村、社三级干部会,铁定是他主讲人,然而,他只能主持会议。 白书记重要指示是对李副书记讲的,不是对他讲的,李副书记不动声色的夺去了他大会主讲的权利。 这样一来就给光明乡三级领导干部一个错觉,光明乡升官的不是他楚云飞,而是李副书记。 李副书记不仅传达白书记的重要指示,还解读白书记的重要指示,白书记的重要指示李副书记信手拈来,成了李副书记手中的鞭子、化着了李副书记自己的指示。 问题出在,光明乡三级干部接受这个现实,他意识到自己也不能不接受这个现实。 李副书记讲了白书记的指示,接着把光明乡来年工作一并讲了,一讲就两个多小时,讲到快六点钟才结束,看着李副书还意犹味尽的样子,楚云飞实在是无语,他知道,李副书记眼里根本就没有他这个党委书记。 楚云飞什么话也没有讲,他面对光明乡土生土长的农民,无话可讲,讲什么话都觉得多余。 他主持会议,会议开始时说:“今天召开三级干部会议,传达县委白书记重要指示,下面请李书记传达白书记重要指示!” 会议结束时他说:“李书记传达了白书记指示,白书记的指示很重要,同志们回去抓紧贯彻落实,散会!” 月票、收藏、推荐、评议、打赏、点个赞什么的,不要忘了啊,感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