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戚悦在感觉到自己贴着的男人变热了之后，略有些不满的嘤咛了一声，翻过身去背对着李翊。

    李翊把她给拉了回来。

    “皇后。”

    在这深夜里，李翊的声音喑哑，酥酥麻麻的入了戚悦的耳，带着暧昧的意味。

    戚悦听见了，她半睡半醒，困得不行，可就是不愿意去理会李翊。

    李翊也怕耽搁了小姑娘的睡眠，她这几日，好不容易能有好梦，他其实并不怎么忍心去打扰。

    从背后抱住了戚悦，李翊低声道：“你什么时候能让朕碰你，嗯？”

    姚院判几乎天天都来给戚悦诊脉，这个小姑娘，用了最好的药和补品滋养着身子，虽然她总是做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来，李翊却知道的，她是风一吹就倒。

    两人结合，应该会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李翊却想现在就霸占了她。

    今天戚悦离开，去见别人，李翊的心底，有着难以压制的暴虐感。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女人被其他人发现，更不想让戚悦离开她。

    李翊对戚悦的情感，他自己也说不清，这是多么霸道多么变态的感情。他难以描述。又想占有，又怕伤她。

    戚悦蜷缩在另一边，呼吸很轻盈，像是乖巧的猫儿。

    李翊看了她的背影，好一会儿，他暗暗想着，如果能在小姑娘纤细洁白的手腕和脚腕上套了锁链，用针蘸了墨水，在小姑娘细薄的肌肤上一点一点刺上他的名字……

    不知不觉中，李翊的手掌已经探进了戚悦的衣襟中。

    她的肌肤柔软又细腻，触手的刹那，李翊整个人都在战栗。这个小女人的美妙，是任何言语都难以描绘的。

    戚悦终于完全清醒。

    男人肩宽腰窄，身材极好，身上的肌肉壁垒分明，就像是石头一般，与她的柔软细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戚悦就这样，被男人握在了手掌心，男人稍微一用力，仿佛就能够把她的腰肢给折断。

    可他并没有用力去折。

    李翊只是温柔的，暧昧的吻戚悦的后颈：“朕什么时候能够碰你？嗯？”

    戚悦的眼睛睁开又闭上。

    她的身体，她是最熟悉的。让太医院最好的太医精心医治了一段时间，比之上半年，虽然没有好转很多，可至少，她也没有频繁发病了。

    若李翊温柔一点，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她就是害怕。

    在这种事情上，戚悦没有感情，而他的感情太过于强烈，戚悦担心自己被他撕成碎片。

    认真考虑了一番，戚悦道：“等夏天过了吧。”

    身体就这样慢慢熬着，应该能熬过这个夏天吧？她有些疲乏，最近戚悦要做的事情太多，对于李翊的需求，她又下意识的忽略了。

    她不是男人，自然很难理解男人的生理**。

    李翊眸子一亮：“真的？”

    他原本没有想到戚悦会答应的，可她居然真的答应了他。

    欲念的释出，其实并没有戚悦这句话来的重要。在李翊的眼中，戚悦既然愿意答应，既然选择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索取，任由他与之缠绵，那肯定代表，他在戚悦心中是不一般的吧？

    戚悦倒是没有想太多，她清醒的知道，她和李翊谈条件，就像是一只兔子和一只老虎谈。

    老虎提出想吃的要求，兔子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都会被一口给吞掉的。

    等夏天过去……

    李翊微微眯了眼睛，那个时候，他可能仍旧不舍得把这个小女人给吃掉，可即便不能吃，他也要好好亲吻一番，抚摸一番。

    因为，这是属于他的，只有他能品尝。

    几日后，夜晚，元狩帝李翊在永安殿设宴，请了上乐国四皇子秦南如来赴宴。

    秦南如自然带上了五公主秦南盈。

    因为是比较私人的晚宴，来的大臣只有李翊的几个亲信，其中就有李翊的兄弟赵王李梁，镇国公，狐海还有礼部尚书。

    颜贵妃虽然很久未得到李翊的宠幸，可看在颜贵妃的父亲镇国公的面子上，李翊让她也来了。

    戚悦自然也在。

    燕国帝后包括贵妃设宴招待，秦南如是必须要重视的。

    秦南如在两日前也去拜访了戚愉，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生得英俊出众，性情更是洒脱豪爽，很是引人喜欢。与戚愉交谈，秦南如觉得，这比与颜家或者万春公主打交道要好多了。

    秦南如很喜欢这个聪慧的少年，可由于马儿受惊一事，戚愉对秦南如已经起了警惕，他并不相信秦南如，因而不会坦诚相对。

    对于这件事，秦南如则有些遗憾。

    不过，以秦南如的性格，他也不会一直遗憾下去，而是会转劣势为优势，根据戚愉的喜好，投其所好，逐渐改变戚愉对他的看法。

    这些时日，秦南如逐渐意识到，燕国并非如他想象一般容易对付。他连让两国成功交好都很难做到，更不要提让秦南盈在燕国得到至高无上的地位，迷惑住李翊了。

    凡事都要取得最大的利益，如果能将秦南盈留在李翊身边，秦南如自然会这样做。

    可是，如果李翊没有这个想法，如果那天派来刺杀秦南如的刺客，与李翊有所关联……

    秦南如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活着走出燕国，恐怕都不怎么容易。

    秦南如的前面有太监引路，后面则是他自己的人。长路漫漫，在走去永安殿的路上，秦南如又开始浮想联翩。

    他想起了几日前在明玉阁看到的那个少女，在秦南如的眼中，那的确是个少女。身段那般纤细窈窕，面容那般青涩稚嫩，恰如寒夜中幽幽绽放的素梅，冷而惑人。

    这几天，秦南如不止一次的想起那个少女。哪怕他知道，那名少女可能不再是少女，可能已经嫁了人，甚至，可能有了孩子，他还是忍不住去想。

    这般的女子，到底会嫁给什么样的男人？是王爷？是将军？

    秦南如一双锐眸含着煞气，那些庸俗透顶的男人，配得上这般美貌的少女吗？

    在离开燕国京城之前，秦南如的脑海中，隐隐约约生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他才不管那个女人嫁给了王爷还是将军，有着怎样尊贵的身份。

    那个女人，既然敢在他秦南如面前打碎了一只莲花杯，既然敢冷漠的侮辱他，就该做好被他抢走的准备！等秦南盈的事情安排好，秦南如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女人。

    心思百转千回，秦南如终于踏入了永安殿。

    他带着五公主秦南盈，对李翊行礼道：“南如见过陛下。”

    李翊道：“四皇子来燕国多日，朕都未好好招待，今日定当让四皇子尽兴。”

    秦南如淡淡一笑，目光所向，是赵王，是镇国公，是丞相，接着，他看到了身穿正紫宫装的颜贵妃，再往上，李翊的身边，坐着一名身穿凤袍的华贵少女。

    少女不过十五六的年龄，眉目如皎皎冷月，皑皑冰雪，干净且秀丽，五官绝美，有倾城之姿。

    然而，这般年少又青涩的少女，居然身穿金丝银线织就的凤袍，一身华光灿灿，发间更是以珠翠宝石妆点。

    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容亲近的感觉。

    秦南如入座时，身子都有些僵硬，神色间，更是满满的不敢相信。

    那日看到的女子，怎么会是燕国皇后？怎么可能是燕国皇后？

    皇后难道不应该常年居住在深宫之中，不能随便出宫的么？

    他怎么会在宫外看到燕国皇后？

    这一定是假的，皇后说不定会有个孪生姐妹！

    那日一身素净，清冷绝美的少女与眼前这名华贵冷淡的少女，逐渐的重合。

    哪怕秦南如再怎么麻痹自己，他终究是知道了，眼前的燕国皇后，就是那日他看到的少女。

    说不清心头的滋味儿，秦南如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烈酒入喉，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儿。

    少女的丈夫是燕国天子，他如何去争？又如何强取豪夺？

    李翊身着玄色十二章纹冕服，墨发以紫金冠束起，一双狭长的眸中隐约可见笑意，面容俊美，身形高大，与一旁倾国倾城的皇后，当真是绝配。

    秦南如实在挑不出这一对璧人的毛病。

    喝了两杯酒，他才勉强找出一个借口来——皇帝应该比皇后要年长十来岁，这般成熟的一个男人，和小姑娘有话题可谈么？

    李翊道：“今日来的人少，四皇子不必拘束，放宽心就好。”

    秦南如笑道：“这次前来燕国，陛下对我们一行人，可谓是关怀备至，南如感激不尽，就敬陛下一杯，再敬皇后一杯。”

    皇后和皇帝，往往都是连在一起的，因此，旁人也不会觉得，秦南如向皇后敬酒，会有什么不妥当。

    秦南如站了起来，举起琉璃酒杯，遥遥冲着李翊和戚悦敬酒。

    李翊一饮而尽，戚悦不大想沾酒，只是轻轻抿了一口。

    秦南如莫名觉得脸有些发烫。

    他也说不清具体的原因，只是觉得，哪怕上面的少女侮辱了他，拒绝了他曾献出的好意，他仍旧想要上前，再次搭讪。

    不过，在见到戚悦之后，秦南如就开始考虑，让秦南盈进李翊的后宫，还有没有可能。

    秦南盈纵然是天姿国色，和燕国皇后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美人，不仅要五官标准身材姣好，更要骨相匀美，从骨子里透露出绝色来。美人和美人，也分三六九等，李翊有了这样一位皇后，纵然收了秦南盈，对秦南盈的好，也很难高过皇后。

    还有就是，皇后就在李翊身边，李翊会不会为了两国友好，纳了秦南盈呢？

    如果当场被拒绝，秦南盈和秦南如都会下不了台。

    思虑了良久，秦南如决定用一个比较稳妥的方法来。

    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秦南如又饮了一杯酒，他忍不住抬头去看皇后。皇后似乎注意到了秦南如的目光，她的手指间捏着酒杯，清澈双眸中隐隐带着些讽刺。

    接着，皇后看向秦南如曾受过伤的手臂，似笑非笑。

    刹那间，秦南如明白了皇后的意思，那场刺杀，是皇后安排的，是要给他一个教训！不然的话，皇后也不会让他知晓！

    皇后的目光，又落在了秦南盈的身上，她的手指间捏着一只精致易碎的酒杯，并没有用力的去捏，秦南如清楚知道，只要她稍微松一下手，酒杯就落在了地上。

    秦南如猜测，皇后的意思，是他如果把秦南盈送进宫，秦南盈的下场，就会和这只酒杯一样吗？

    短短时间内，秦南如已然晓得，眼前这个小姑娘，并不是什么柔弱可欺的小白花。

    是一支带着刺的花蕾。

    秦南如的胸中满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想把决定权交给李翊，毕竟，如今李翊掌控着一切秦南盈的前途，李翊若看上了秦南盈，那就不是他秦南如和戚悦作对，而是李翊和戚悦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