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罗首长给的两条路
叶凡对罗首长并没有多大的敬意，语气特别生硬，这令罗首长身后两个壮汉暗怒不止。 “小小阶下囚，敢用这种口气跟我们罗总说话？”魁梧青年冷哼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柄手枪，对准叶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罗首长没有阻止，反而面带戏谑的笑容，抱起胳膊靠在椅子上。 周雄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劝阻：“罗翔，这里不是开玩笑的地方，你快把枪收起来！” 一旁的罗艺挡住周雄，冷眼微眯：“周雄，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叶凡这小子原本就要接受组织的审判，现在枪决，算便宜他了！” 周雄急出了一声白毛汗，对罗首长大叫：“首长，您在军中是最刚直不阿的，千万不能让他们俩乱来啊！” 罗首长听了这话，神情稍稍松弛，对持枪青年摆了摆手。 罗翔会意，手枪而立，耀武扬威的站在罗首长身后，对叶凡虎视眈眈。 叶凡鼻端发出一阵轻视的低哼，再度问道：“罗首长，你特意带人来这里，不会是想在我面前耍一耍威风吧？” “当然不是。”罗首长回以冷笑，“叶凡，你是聪明人，应该很清楚做了这么大的案子，会带来多严重的后果。 虽然说有不少人帮你糊弄，但是犯罪就是犯罪，没有什么借口好说。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的确。”叶凡并不否认，硬声回道：“不过，总有些人拿着规定和律法来做双重标准，打压同事。 我记得曾经有一支精英特别行动小组，在机密任务前，领队被扣押长达半年时间，以至于对行动组领队造成非常大的精神和身体伤害。 可是，有些人却用各种软威胁强迫这位领队执行任务，导致任务失败，后果无法挽回。 罗首长，我记得特组在执行任务之前，所有成员都应该进行特殊检查。 这位领队明显没有达到标准，为什么还被要求执行任务呢？ 噢，对了，好像是某位特组领队，在执行其他任务的时候，逾期未归，所以强力推荐这位领队出行任务。 哎哟喂，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有几支特组自告奋勇，却都被压了下来，好奇怪啊！ 罗首长，你说这种逾期未归的特组算不算是违反规定呢？ 毕竟，你是锱铢必较的严肃人，眼里揉不得一粒沙，我的疑惑从你这里肯定能够得到解答！” 叶凡阴阳怪气一通话，把罗首长和身后两个青年说得脸色铁青。 周雄在一旁惊得花枝乱颤，连连对叶凡使眼色。 他很清楚叶凡是在为王朝阳鸣不平，只是特组里的人都很清楚，这件事情也不完全是罗首长的过错。 但是他带队执行的任务出了意外，不得已原地待命，继续深入敌后。 而当时因为时机问题，也只有诡鹰特组能在那个时间点里码齐人。 罗首长在特组系统中颇有威信，便主张给王朝阳一个机会，让他在关键时刻顶上去。 原本王朝阳是要蹲一年小黑屋的，如果他能建功赎错，不仅能把剩下的半年去了，还可以拿回一个褒奖。 所以，当时特组的班子领导也没有多想，找王朝阳谈了一次话，他便毅然决定出行任务。 只可惜，这次任务成了王朝阳的绝唱。 虽然营救任务完成，但是王朝阳也永远魂归马赛渡口。 严格来说，王朝阳死得并不冤枉，他的大无畏精神，获得了军中所有人的尊敬。 可是若没有罗首长的来回折腾，结果很有可能更加乐观。 故此在局外人眼中，这件事情很难说谁对谁错。 罗首长脸色沉到了极点，“王朝阳的徒弟，果真不是省油的灯！ 叶凡，你这性子与王朝阳如出一辙！ 桀骜不驯，久必出乱！ 我当初敲打他，是为了他好……” “好个屁！”叶凡见捅破了窗户纸，索性直白道：“罗首长，你的软刀子捅出的伤口，一点也不比敌人的尖刀浅。 你根本不是那种严尊成规的人，你的标准只对其他人。 但是在你自己的身上，在虎爪的身上，明显存在放水情况吧？” “你说什么？！”罗首长坐不住了，沉声怒喝：“我一辈子没有出过错，你要是没有证据，别怪我把你告到军事法庭！” “那好，你们又有什么证据，证明青云集团的案子是我做的？”叶凡冷冷一笑，“指纹，目击，监控，但凡你们拿出一点，我都认了！” 罗首长有些语结。 毕竟，叶凡做事谨密，没有留下破绽。他们即便要找，也不是短时间就能拿出来的。 虽然他口头承认了，但实际上没有什么卵用，随时可以反悔。 无证关押最多四十八个小时，若是叶凡离开这里想要完全隐藏身份，他们恐怕这辈子也别想找出他来。 罗首长知道叶凡的本事，而且他又不是军里的人，不受管制。 这么危险的人存在，对社会来说是一枚不定时炸弹。 不，应该是核武！ “叶凡，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这样才有一线生机！如果你执意为恶，那我就算冒着被处分的危险，也要把你就地正法！” 罗首长被叶凡撩得没了耐性，脸色越来越沉。 叶凡顿时大笑起来，“罗首长，拜托你别把手伸的那么长。 且不论我认不认罪，配不配合，这件事情从始至终都和你们虎爪特组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你想干掉我，我没意见，先拿出任务批文和击杀许可给我瞧瞧！” “哼，我解决一个社会不安因素，不需要这些……”罗首长怒声喝道。 “那你和我有什么区别？” 叶凡冷冷一笑，“罗首长，你一而再再而三强调你的原则，可是从你进来找我的第一句话开始，你就根本没有原则！ 所以，你也别自欺欺人了，你就是一个双重标准的老屎虫！” “找死！” “住口！” 叶凡一句“老屎虫”把罗艺和罗翔刺激的大怒起来，两只牛眼就跟注了血似的，通红无比。 罗首长摆了摆手，目光冷冽的盯着叶凡。 叶凡丝毫不惧，硬气说道：“第一，你没有调令，私自进监。 第二，你不是监狱人员，不能私自配枪，可是你两个走后门的亲戚，身上的枪不止一把吧？ 第三，语言威胁嫌疑人员，企图让我屈就招案。 第四，这里是滨海，就算划军区，也是南江军区的范围。你是南广军区的，爪子伸的太长了吧？ 第五……我没想好，你早晚会暴露出来。” 罗首长神情复杂，轻轻抚掌，冷笑道：“不愧是王朝阳带出来的徒弟，果真跟他一般伶牙俐齿，不服上命！” “再纠正一点，我是王总的徒弟，但不是军里的人，你别老是用上级的口吻跟我吆喝。 说句不好听的……你特么的算老几啊！” 叶凡抱起胳膊，面露鄙夷之色。 如果对方是潘云海，曹首长，杨教官那样德高望重的老军官，叶凡绝对甘心受伏，绝对不会左推右卸胡搅蛮缠。 可是罗首长一进来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这副嘴脸不管搁在谁身上，都会非常不爽。 罗首长对罗艺使了个眼色，罗艺会意，从胸前的口袋里取出一份文件。 “小子，看清楚了，特组调令！” 叶凡瞄了一眼文件，心头顿时“噗通、噗通”狂跳起来。 尼玛，针对我这件案子的调令？！ 特组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怪不得潘雨烟那么急着逮我，要是我先落入了虎爪的手里，指不定小命当场就报销了！ 叶凡不由得一阵后怕。 “从现在开始，青云财阀事宜由我们虎爪特组全权调查指挥，滨海地区、南江地区所有警务、军种，受我们调遣。 叶凡，你为了一己之私，破坏大局，已经侵犯了国家律法。 我今天来见你，不是想看看你是何方神圣，而是向你下最后通牒！ 我给你一个机会，要么加入我虎爪，为我们出力！要么，等着接受法律的制裁！” 罗首长坦言说道。 其实，对于叶凡这种人才，罗首长还是求贤若渴的。 不仅是他，军中不管是精英特组，还是顶级特组，对叶凡都非常感兴趣。 一方面是因为叶凡的出身清白，背景干净。 另外一方面，他是王朝阳的单传弟子，无论是实力还是身份，都可以委以重任。 至于他档案里的那些欠债和劝退、记过，谁能保证不是王朝阳的指示？ 毕竟像他这么有本事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几百万的欠款导致家庭分崩离析？ 眼下王朝阳无法为诡鹰招募叶凡，等同于在军里叶凡属于黑户。 罗首长想要截胡，所以才特意申请了调令，借这次的案子把叶凡挖过来。 只可惜，罗首长过于自信。 叶凡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即便要选择进入特组，也不可能选择虎爪。 周雄在一旁噤若寒蝉，渴巴巴的望着叶凡，对他连连摇头。 叶凡心里也很清楚，潘雨烟他们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落入虎爪的手里，周雄的小动作就表明了一切！ “罗首长，这件事情给我点时间考虑一下。”叶凡摸了摸下巴，“顶级特组的诱惑力，有点大啊！” 罗首长不吃这一套，把枪搁在文件旁边，“叶凡，别跟我打马虎眼了。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加入我们虎爪，要么吃一颗枪子儿，你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