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一 弹一曲广陵散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她，皇后此时此刻根本就不在意自己打翻杯盏的事情，因为她最不想看见的一件事情发生了，一次无意之中她在皇帝的乾清宫皇帝的私人小书房里面看见过一幅画，那画中的女子正在一棵梧桐树下抚琴，她穿着一身红衣，没错就是一身大红的衣衫，张扬的红色，平时人们除了成亲那一天一般都是不会穿红色的，因为红色是世界上最不好搭配的颜色，穿的好了可以说是相得益彰，穿得不好那就是成了一闪的陪衬，那女子天生就像是适合穿红衣一般，那一扇穿在她的身上只让人觉得艳而不俗，雅而不媚，女子发髻高挽，额间有着几缕流苏，一颦一笑，就算是衣衫上一个细微的褶皱都清晰可见，只让人明白，画画的人对那画中的女子有着深深的爱意，皇后常年陪在高欢的身边自然是知道那画是出自高欢的手，但是她却是从来都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 或许那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女，但是似乎又有什么不同，皇后认真的端详着蓝素素，蓝素素还是一个少女，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和那画中的女子相比又要年轻了一些，而且蓝素素穿的是白衣，发髻也只是一个简单样式，只在鬓角插了几朵小小的珠花，但是一皇后的眼光自然是看得出来折珠花虽然简单，但是却是出自名家之手，少女气质高贵清华，与那画中的女子却又是不一样的，这倒是让皇后松了一口气，但是蓝素素竟然大胆的要求皇上赐她一道婚嫁自由的圣旨，口气倒是足够的狂妄！ 想到这些皇后就不由得想要出口教训蓝素素，毕竟身居高位惯了。总是觉得教训一下身边的人也是无妨的，但是高欢已经开口答应了皇后也不好再说什么。大殿之中永平侯夫人却是脸色苍白，这个少女怎么会和那个死去了的贱人长得一模一样，难道是十年之前的那一场大火那个傻子逃出了生天，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也自己为了保险还让人在她的房间里面放了剧毒无比的蝎子，为此自己还损失了一个得力的婢女。这一切似乎都是说不通的。但是这个少女究竟是为何而来，大夫人毕竟是够沉得住气，这样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她看了还能够保持平静，果然不是一般人。 蓝素素看着大夫人若有所思，这些时日她已经知道自己和自己的母亲长得很像，除了眼角眉梢那细微的区别之外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或许这也是令高欢和自己的父亲若有所思的原因，看来今天自己或许会有什么收获。 就在在场的人都在盯着蓝素素的时候。外间有人传信进来，说是花容的太子已经到了，现在正后在大殿之外，这才堪堪转移了一下在场的人的注意力。就算是砚雪衣也没有预料到蓝素素会在高欢的面前提出这样的要求来，他以为蓝素素或许会求一门和高渐离不相上下的亲事，现在看来自己对自己的这个小女儿还是有些不够了解啊。不过她的思维胸襟却是世间少有的，不愧是雪砚国长公主的女儿。没有给雪砚国丢脸，砚雪衣也在自己的心里暗暗的喝彩！ 蓝素素倒是觉得松了一口气，虽然前世自己也是这样的一张脸，也是早就已经习惯了路人的搭讪，星探的邀请，但是她还是不喜欢这种因为长相被人品头论足的事情，就好像她除了一副好皮囊就什么都没有似的，还好这个花容国的太子现在刚好赶到，正好为自己解了围，就算是自己不喜欢花容国的人皇室，姑且也要谢谢这位太子。 “花容国的太子到了，快快请进来。”高欢听见花容国的太子到了，一副很高兴的样子，蓝素素确实感觉得到，高欢其实并没有这么高兴的。 那内侍得令之后赶紧的小跑着出了大殿，不多时候就带是一位身穿黑色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男子弱冠年华，长相却似女子一般精致柔美，她的长相虽然精致并不显得女气，他最特别的是一双蓝色的眼睛。看着这双蓝色的眼眸，蓝素素的心底却是散发出了一股冷意，这个人她见过，只不过当时他还有着一脸的络腮胡子，现在蓝素素总算是明白了那一脸的络腮胡子想来就是为了掩饰着一张太过于精致柔美的脸吧。 花容国的太子走进大殿的时候也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大殿正中央的女子，此时她摘下了面纱，倒真的是一个绝色美人，时间上怕是没有比她更加美的人了，上次见她的时候她是意气风发的，这一次见她却像是那绝美的罂粟花散发着诱人的味道，这个女人还真的是让人看不透。 “花容国太子花千寻见过皇上。”花容国的太子走上前向着高欢行礼，他毕竟是一个国家的太子自然是不用再高欢面前称臣的，一国的太子若是在别国的君王面前称臣的话，那不就是代表着自己的国家也对着另外一个国家称臣了。不知道为什么蓝素素倒是对着花千寻有着一丝丝的赞许，果然是有个胸有抱负的男子，不过若是在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来的话，她是不会轻易地饶过的。 “千寻太子太过于客气了，远道而来辛苦了，还请就坐。”高欢适时地表现出了一个君王应该有的气度，这也是为君之道，政治上的事情蓝素素并不怎么感兴趣，他只是在想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回到位子上，她不喜欢被人围观的感觉。 “素素，朕听说你聆海听涛之中有着擅长琴棋书画的四位女掌事，每个月都会在聆海听涛之中举行两次茶会，不知道素素擅长什么？”高欢安排好花千寻之后再一次将目光投向蓝素素，这倒不是故意的为难，而是他觉得蓝素素的身上有着那个人的影子，有刚刚好是砚雪衣的义女，砚雪衣是什么样的人高欢是知道的。他明白砚雪衣把蓝素素带到这宴会上来是别有用心的，至于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真的是有些想不明白，现在能做的就是试探一二了，虽然他并不喜欢这样做。 “回皇上的话，素素所学驳杂，会的东西也不过是一些皮毛。唯独琴艺好上一些。”蓝素素自然之道高欢是在试探自己。其实高欢想要试探蓝素素，蓝素素又何尝不想要试探高欢呢，这个男子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当初母亲的死真的只有大夫人出手么，皇帝对自己的母亲也是喜爱的，那么他会不会因爱生恨，蓝素素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所以那些什么忠君爱国对他没有什么意义，前世她做的任何事情都是为了家族利益国家的利益但是最后他得到了什么。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会不会为了笼络人心将自己心爱的女人送出去，再因为求而不得而杀人灭口呢，这一点只是蓝素素的猜测，若是以前她是不会这样想的。但是经历了高渐离的背叛，她却是不得不这样想，因为那高高在上的位置与男人来说就是致命的诱惑。 “哦。本来今天也是要给为前来的大家闺秀和少年郎们各展所长的，不如就由素素你先开个头吧。”高欢看着蓝素素点点头。他身居高位多年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但是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却让他有着一种看不明白的感觉，他知道自己想要试探她的事情瞒不过她的眼睛，相反她也在试探自己，这个小丫头还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素素遵旨。”蓝素素并不打算拒绝，自己既然决定要高调的活着那么自己就一直高点到底吧。“那么素素就为大家弹一首吧。” “这首曲子朕倒是没有听过，这首曲子可是有什么典故？”高欢相信蓝素素不会无缘无故的先报出曲子的名字，而且就算是熟悉音律的他也从来都没有听过这首曲子，再联想到蓝素素一直在和自己互相试探，或许她的这一首曲子也是别有深意的。 “是小女子在游历的时候无意之间得到的一曲琴谱，又名，这首曲子讲述的是一个复仇的故事，相传在遥远的年代里有一个叫做聂郑的人，他的父亲是一位有名的铸剑师，他们生活的年代叫做战国，战国这个名字就注定了这是一个动荡的年代，那时候争纷四起，聂郑的父亲临危受命为一个叫做韩国的诸侯国国君铸造一把宝剑，但是因为战乱的缘故，耽误了宝剑铸造完成的时间，聂郑的父亲因为耽误了时间而被斩首，聂郑为了为父亲报仇上山学习琴艺十年，最后终于有成，他漆身吞炭改变了自己的音容笑貌，再一次返回韩国，在离韩国的宫门不远的地方弹琴，相传聂郑的琴艺高超，无不为他的琴声停下脚步，就连拉车的牛马都听得如痴如醉，韩国的国君知道之后命人将聂郑请进宫廷，弹奏琴曲，聂郑从命，在宫廷之中弹奏了一曲琴音，国君如痴如醉，就在国君陷入痴迷的时候，聂郑趁其不备，从瑶琴的暗格之中取出匕首将韩国国君刺死，为了避免连累他的母亲，聂郑也在自毁容貌之后自杀了。今天小女子便用风鸣琴为诸位弹奏这样一个故事。” 蓝素素之所以要弹奏广陵散也不仅仅是要表现自己的琴艺，也是想要隐晦的告诉高欢自己其实是为了复仇而来，若是他是害死了自己母亲的人，蓝素素自然也是不会会放过他，相反的话蓝素素只会一直敬重他。 “好，你便弹一弹这广陵散，朕对着秦去也很是好奇。”高欢听了蓝素素讲的故事心中已经对他的事情有了大概的底气，原来她回来这里便是如此，她也真的是还活着，想到这里高欢只觉得自己许多年来第一次这样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