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弑齿妖鱼

    连奕带着众人一大早离开镇上，急忙朝着预定方向赶路。回想起这些天的遭遇，到现在心底还是一番惊诧和恐惧。虽然众人合力战胜困境，再加上凌羽兽的帮助，这样众人才得以逃脱险境，但这一路上遇到的“牛鬼蛇神”怕不像是我们见到的那么简单，接下来的路恐怕更难前进了。

    “连公子，你这是怎么呢？”

    柳繁漪看出连奕呆滞的思考着，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平日里话虽不多，但也不像今日这般安静，想必被什么事情困扰着。

    连奕闻声半天才反应过来，“啊，我没事！”

    “喔，我看公子沉闷良久，面露苦涩，难道身上有哪里不舒服？”

    “多谢柳姑娘关心，在下没事，只是刚才在想一些问题。”

    “想问题，什么问题，能够说给我听一下吗？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柳繁漪含蓄地低着头，没敢那正眼看向连奕。

    “柳姑娘这是哪里的话，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也不是私事。我刚才在想我们这一路的遭遇，感觉这趟路途不太平坦。平日里未曾见闻的奇异怪物，这一路上皆被我们所遇见，况且现场惨不忍睹，想必事有蹊跷。”

    听完连奕的话，柳繁漪附和道：“近来我也有所忧虑，我在越州待了这么些年，从未听闻什么奇闻轶事，这一次刚回越州便经历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也不知是冒犯了什么神灵？”

    二人一路聊着心中疑虑，车马已出镇上，再穿过一片竹林便可到达县城。众人车马不歇，饮食皆在车马之上。行至半日，这才抵近竹林。这一路颠簸，早已累得人困马乏。连奕见大伙儿实在太累，再加上马匹早已累得直踹气，急需给马匹饮水换料。连奕吩咐众人停下车马歇息，又安排几位兄弟将马匹解了套拉去河边饮水。

    按照连奕的吩咐，两位兄弟牵着马匹去到河边，留下的众人围坐一团歇息。大伙儿三两人背靠背歇着，不一会儿打起了盹，竟大多数人睡去，就连端坐在车内的柳姑娘此刻也已疲倦地靠在连奕肩膀上睡着了。连奕倒是一刻也不敢放松，瞪大着眼睛环顾四周。

    约摸一时半刻，牵着马匹去饮水的两位兄弟迟迟未归，不知是何缘故？连奕觉得事情不太妙，赶忙将大伙叫醒，又让众人警戒，同时安排两人前去河边寻找。不一会儿前去寻找的人回来了，只见二人神色慌张，跌跌撞撞地跑到众人面前，指着前面河流说：“不好了，牵马去河边引水的二位兄弟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那马匹呢？”

    连奕及众人面露恐惧。

    “马匹没了！”

    只见回来的二人颤抖着身子说道。

    “什么叫没了？你们倒是说清楚啊。”

    阿三怒气冲冲地追问道。

    “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冷静点，慢慢说！”

    连奕扶着二人，众人也都围在了一起。

    “马匹没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吃掉了，河边就剩一滩血水和白骨了！”

    其中一人鼓起勇气说道。

    “啊，怎么会有这种事，你不会看错了吧？”

    “不会，我们走近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一滩血水和散落在地的两堆马骨。”

    众人听闻顿时吓得瘫软在地，只有连奕苦苦支撑着站在原地。

    怎会有如此蹊跷之事，大伙儿不要害怕，想必是二位兄弟看走眼了，待我和阿三亲自去瞧瞧。

    “连公子，我们真的没有看错，大伙儿要相信我们！”

    那兄弟见连奕质疑他们所见非真，赶忙补充道。却不料柳繁漪急忙阻断他二人继续说下去，“来两位兄弟将他们扶下去休息，想必是有些累了！”

    柳繁漪领会连奕质疑他们的意思，并非是不相信二位兄弟所言，只是近来奇怪事情太多，不想让大伙受惊吓迷失心智，这才替连奕打起了圆场。

    连奕似乎也看出了柳姑娘的好意，也没多说什么，只是二人四目相对，晗微地点了点头。

    连奕吩咐四人警戒值守，自己带着阿三朝着河边走去……

    二人急匆匆地赶赴河边，还未至跟前便瞧见河边堆砌的一堆尸骨。连奕觉得事情不妙，拉住阿三商量，二人持刀分散开来，慢慢逼近河边。连奕紧紧盯着眼前的尸骨和水面，二人也不敢太靠近，各自找了块巨石躲在其后。

    约摸过了一刻，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连奕又仔细搜寻了一下四周，然后指挥阿三捡了几块石头朝着河里扔去。

    扑通一声，扑通两声，水面除了水花丝毫没有任何动静。连奕和阿三齐叹了口气，突然水面搅动，形成一股巨大的漩涡快速向岸边逼来。

    连奕和阿三屏住呼吸，躲在石后细细观察。突然眼前的一幕将二人惊呆了。

    只见那搅动的漩涡飞速旋转，快速靠近岸边后立马停了下来。而后一群鱼从水里飞跃了起来，各个龇牙咧嘴，嘴里露出尖锐的牙齿。再看那鱼鳍下方，就像长着一双小腿。那群鱼奇怪的样子确实吓坏了二人，连奕和阿三扭过头也不敢再看。没一会儿，连奕冒着危险又朝着河边偷偷看去，只见那群长着牙齿和小腿的鱼蹿上了岸边，将遗留在地上的血骨瞬间啃食干净。有的鱼为了争口吃的，竟然还将比自己弱小的对手给啃食了。过了片刻，地上的一堆血骨便被鱼群啃食干净了，然后又跳进水里。约摸半刻，水面顿时平静了下来。

    连奕和阿三早已被眼前目睹的一切吓傻了，二人躲在石后木讷寡言，片刻之后方才缓过神来。二人速速赶回驻地与大伙儿汇合。到了跟前，连奕将自己和阿三目睹的一切悉数讲给大家听，大伙也是被二人的言语吓傻了。

    一旁的柳繁漪倒是冷静，全然没有害怕的意思。

    “柳姑娘这是怎么呢？”

    连奕看着柳繁漪陷入沉思。

    “喔，我没事！只是刚才听闻连公子所将内容，倒是让我想起曾经在一本书上看过类似的记录。书中描绘的物种与连公子所见极其相似。”

    “额，那不妨说来听听！”

    阿三好奇道。

    “此鱼为弑齿鱼，源于西方玄冰之下。为上古物种，相传因弑杀成性被罚作鱼种，生生世世不得离岸。此鱼本无牙齿，只因天生凶残，竟将嘴里的胡须化作牙齿撕咬猎物。你们看到的两条小腿其实并不是真的腿，只是此鱼一心想越出冰河，常年往岸上跳，最终生出一副畸形鱼鳍，远远看上去就像两条小腿。此鱼个头虽小，却是凶残无比，狠起来连同类都吃，所以所在之地经常灭绝其他物种。”

    “原来如此！”连奕看了看柳繁漪。

    复又开口说道：“大概是这个样子，我们所见的就是弑齿鱼没错了，跟柳姑娘描述的一模一样。大抵是我们的两位兄弟牵着马匹在河边饮水，却不巧被那弑齿鱼给偷袭，最终尸骨无存。”

    大伙儿听完连奕和柳繁漪的解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远离河流，那鱼是上不了岸的。

    “既然是弑齿鱼，应该生活在西方玄冰河里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柳繁漪不解地问道！

    “这个……”

    连奕支支吾吾地想解释道。

    “管他呢，公子，柳小姐，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这一路上遇见太多奇怪的事情了，我们还是早一点离开的好，免得多受危险。”

    阿三看了看二人，有看了看众人的表情。

    “阿三说得对，我们还是早点离开这里，以免招惹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说完，众人纷纷收拾行囊，朝着凤都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