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窍穴

    一开始并不顺利，之前说过这阵法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就是压制妖族的意识，只留本能。所以黄烁虽然能感知黄一的存在，但是很难调动那边的神念。

    但是他这分身的存在毕竟是个bug一样的套娃存在，在黄一妖狐灵魂内部是黄烁用土灵灵核炼制的魔种。而在灵核内部才是黄烁剑魂分出的一缕分魂。

    阵法也不是万能的，为了高效压制妖族，很多细节就难免针对妖族的灵魂特征进行了微调。也恰是这些微调，反而让这阵法对灵族的神识压制的并不太过严重。反倒是黄烁的剑魂被压制的厉害，毕竟这阵法出自秋水寒这个人族叛逆之手，对人族的力量太过了解。

    对黄烁来说足够了，只要有工具能用，哪怕不太顺手，也比无计可施强。

    用了一些时间适应了这种仿若隔了一层的感知，黄烁就对阵法下手了。不得不说，这类封禁阵法，因为要生效，各种能量反应从外部还能伪装加密，但是从内部，几乎是放开了摆在了黄烁面前。

    当然了，就算摆开放在那里，对阵法没有基础的人依旧是一头雾水。但是现在的黄烁，不光身怀《归藏》，之前的战斗也让他对《连山》有了一些认知。所以哪怕对易宗镇宗的《易经》还不熟悉，但是触类旁通下，都是一脉相成的传承，上手并不算难。

    转眼间，数日过去，终于黄烁从打坐中醒来，眼中充满了自信的光芒。

    经过几天的探索，黄烁的收获是巨大的。不但最初的目的达成了，更重要是额外的收获比主要收获还大，这上哪说理去？

    他本意只是了解一下这个封印阵法，希望通过自己能细微调整阵法，对妖气的流出进行控制。这个目的完美达成了，在灵盘的计算力辅助下，一套没有设防的阵法对他来说破解只是时间问题。

    顺便让他收获了一套封禁类的阵法，增加了一些底蕴。这些收获还都是预料之中的。

    而真正的收获却是在他掌握了阵法后，心生好奇，放开了一些对神识的压制，终于让他的神识能溜出阵法一部分。然后一个最大的惊喜出现了，竟然让他丈量出了隐藏封禁妖族的那个窍穴。

    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这是一个类似于识海的存在，暗藏体内，却无法发现。这窍穴就像神界之于人间界，仿佛是人体这个小世界的一个平行宇宙，附属空间。具体的他很难用言语形容，在这里什么物理规则仿佛都是虚设。空间，时间，等等一切规则似乎都有不同。

    这个窍穴有着远超丹田的能量储存能力，只是本身并不具备丹田那样凝练先天一炁，炼化法力的能力。似乎就是一个单纯的仓库，当然也可能有其他神妙之处，只是黄烁还没发现。

    见识了这个窍穴，黄烁突然间就明白了外丹的来历。他之前就有些好奇，这个世界人族所有的传承都有迹可循，这才是一个文明发展的正常状态。人族的传承主要就凸显一个学字，从那些强横的先天生灵身上学，再青出于蓝胜于蓝的逐渐突破，一切都循序渐进。

    只有这个外丹，仿佛就是突兀出现的，没有任何发展的历程，也没任何借鉴的目标。当然，黄烁也就只是好奇一下，毕竟这世间还有一种最不讲道理的生物，天才。也许是那个天才脑子一热，就莫名想出来的。

    不过现在却基本可以确定了，还是有模仿的目标的，就是这个窍穴。应该是上宗的某些人丈量到了这个窍穴，但是无法教学，其他人丈量这个窍穴的难度比识海还高。所以就仿照这个窍穴，创立了外丹体系，人为的制造了一个额外的窍穴。

    不过当黄烁意识回到自己身上，却还是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他掌握的窍穴的位置是那个封禁了黄一的人的。而当他神识涌到相同的位置，并未在自己体内发现那个窍穴。显然这窍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丈量的，缺少了某种关键步骤。

    所以明知道这个窍穴效果比外丹还好，暂时对黄烁来说，外丹还是必备之物。

    同时，黄烁不禁想到当初王动晋升元婴之际，借助雷劫，毫不犹豫舍弃自己的外丹，助赤鲵剑进化。会不会是王动已经察觉了窍穴的存在，才会不在乎外丹的外力，消耗起来那么不手软？

    可惜了，黄烁毕竟不是两位剑尊的真传弟子，一些通用知识两位倒也不吝传授。但是一些还不该他这境界接触的真正机密，两位是绝不会给他传授的。

    收起这些遐想，他现在毕竟已经知道了窍穴的存在，并有个案例随时可以观察。对自身的丈量总会找到方法的。也许只是个时间与精力的细活罢了。还是先干正事。

    在脑中模拟了数遍新的给半妖的功法，确定没什么问题了，才传令叫来了一个半妖。

    这次没有直接传授功法，而是神识直接冲进体内，搜寻着窍穴的存在。本来在自己体内很难，黄烁并未抱有太大信心。万没想到，出奇的顺利。

    他自己体内是因为那个窍穴无踪无影，丈量起来毫无头绪。哪怕当初的识海，也是以神念为根基，才有丈量的条件。

    但是这半妖体内，妖气流淌，反本溯源，再加上本来就对窍穴的大致位置有了认知，很轻易就找到了。

    剩下的就简单了，稍稍调整了阵法，减少了妖气的外流。同时传了这个半妖最初级的功法，人为的减少其炼化的速度。没办法，这些半妖以前的意识被清理，现在的意识宛若孩童，缺乏基本的自制力。上次失败，黄烁有问题，这些半妖自身的问题也很严重，一旦修炼，毫无自制。黄烁现在只能拆分功法，分阶段一点点传授了。

    这样无疑加大了这些半妖形成战力的时间，但是安全起见，还是值得的。

    观察了一会儿，确认没有问题，黄烁还是忍不住开始思考了。

    如果这些宿妖者都是把封禁阵法和妖族打入了窍穴内，那么这个负责植入的人或妖是怎么如此轻易丈量窍穴位置的？

    不对！

    黄烁想当之前见到的宿妖者的数量，如此庞大的数量，而且黑水源宗的太阴凝露，如此大量的搜集，显然是要大量催生本土妖族。

    当数量大到了一定程度，就绝不可能是某个人的能力了。一个正常的修行者，就算累死也没能力完成这么大量的宿妖。

    除非...标准化，量产化。

    也就是说，真正负责宿妖，找到窍穴所在的，并不是某个人，而是阵法某个自身的功能。

    可是这个阵法黄烁已经基本研究透了，以他的认知，就算分辨不出这个功能，也不可能有某个未知功能他发现不了。

    所以，和这套宿妖阵法配套，应该还有一套专门的植入手段。这就像注射器和药物的关系，还有一套类似注射器的存在，可能是功法，可能只是个技巧，或者是套额外的阵法。用完就撤出或消散了，所以自己才没有察觉。

    那么这套东西去哪能获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