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雾中

    白积月盯住守卫，然后借助高速和致命的刀法将落单的守卫迅速击杀，随后将其移动到不起眼的地方。发出光柱的石柱出现在眼前，它在森林中心的空地，周围还被一些相似的石柱环绕。

    树林中不时发出沙沙的响动，那是守卫们来回巡逻发出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仿佛就在耳边。银色长刀拔出，数道纵横交错的刃气破风斩去，攻速极快，那两名守卫立刻被强力刃气切割，随后重重倒地。收刀入鞘，白积月丝毫不担心会引来别的守卫，他已经控制好了刃气，在发起攻击时迅猛而又不带声响，这就是对刀的精巧掌控。

    白积月靠近石柱，他的目光在发出光柱的石柱上停留，他突然拔刀出手斩出强力刃气。

    周围环绕的一根石柱立刻被砍断，光柱消失。早在进入森林前，众人就已经知晓了目标石柱的样子，但考核只说击碎目标石柱，问题就在这里。发出光柱的石柱不等于目标石柱，两者有些许差异，如果白积月贸然向放出光柱的石柱攻击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会触发警报考核失败。

    白积月刚刚斩出刃气就转身起步，在听到石柱倒地声后，他立即加速向森林内躲藏。高速让守卫们难以追上白积月，再加上有黑夜的掩护让守卫们越来越难以锁定他。一名潜伏的守卫突然从树上跳下发起猛烈的劈砍，长刀一砍，竟然击中的是残影。

    风声响起，一名风元的守卫在高速接近白积月，眼看守卫越来越近，又有几道交错刃气被打出。那名守卫急忙转身，勉强避开了刃气，但和刃气稍微接触的衣物被猛然撕开。就在守卫避开刃气的这短暂时刻，白积月又跑出相当长的一段距离，很快就跑到了守卫探知范围的边缘。风系守卫见白积月快跑出自己的探知范围之外，他立即重新加速，但还是慢了一步。

    另一边，躲过追踪的白积月开始调息元力，当他睁开眼时自己早已回到考核场地，刚刚完成考核的黎阳也出现在他眼前。完成考核的人还在陆续出现，那些没有回到场地的人是考核失败被遣返的人。白积月静静看着考官位，等待着下一个考核。

    ......

    众人进入另一个幻境，这里的景象和前一幻境明显不同，苍茫白雾阻碍着众人的感知，从环境上看这里是一个山谷，周围还可以隐隐听到水流的声音。这时第二考核内容发布：

    走出迷雾环绕的山谷。

    苍茫白雾环绕着山谷，除去众人一开始所处的空地外，周围的一切都被白雾包裹。有人试图驱散这些白雾，但白雾却丝毫没有被驱散，最后那些人放弃驱散白雾，转而从迷雾的特性下手。根据目前已知的特性来看，迷雾有混淆方向、使人混乱的效果，现在的思路是找到降低迷雾影响的方法走出山谷，众人四散开来各自搜索。

    白积月在苍茫迷雾中快速奔跑，他将周围最外围的迷雾粗略地探索了一番，他没有贸然深入迷雾中。根据之前的情况可以判断，之前那些探索的人是因为自身的方向感被混淆，而且思维也变得十分混乱才回到原点的。最开始的迷雾还只是回到原点，那么深处的迷雾绝对不会是回到原点那么简单。白积月退出迷雾，之前的探索已经开始让他出现一定程度的思维混乱了，再探索下去容易在迷雾中迷失，于是他果断脱离迷雾。

    再次回到起始点，不少人都没有什么收获，不过少数几人找到了可以减小迷雾影响的灵草，还有几人已经在雾中迷失了。看到有减小迷雾影响的灵草出现，不少人凑过去观看灵草外形，一名偏激的学员甚至想直接动手争抢灵草，但立刻就被放倒了。

    黎阳向白积月走去，开口问道：

    “有什么发现吗？”

    “声音。”白积月回应道，随后他一声不响地走了。

    “和我想的一样。”

    早在一开始黎阳就感到一丝的异常，周围没有河流却又有水流声出现，而且无论走到哪里，水流声都一直存在，而白积月的回应则更加肯定了这个问题。

    黎阳重走一遍刚才的探索路径，他想要找到在探索途中被忽略的细节。眼前依旧是苍茫的白雾，眼前的出现的事物和第一次探查时一样，没有什么异常...除了那变得更加清晰的水流声还有...再次退出白雾，起始点有人在讨论着，是那些利用灵草深入迷雾中的人，他们好像发现了什么。

    “......”

    “我们顺着水流声方向前进，然后找到了一些灵草，接着最后面的人好像被什么袭击了。还不等回过神来，那人就在白雾中消失了，在他消失的时候好像听到了水流声...”

    那人继续向其他人讲述自己的经历，黎阳则开始思考，他似乎想明白了白雾的来源，还有那些水流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就在他回过头时白积月出现在眼前。仔细观察白积月，只见他身上白袍大半已经潮湿，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手中还拿着一颗晶莹剔透的蓝色宝珠。

    还不等黎阳开口，白积月就指向一个方向，望那个方向望去，那里的白雾已经消散了少许，这时白积月才开始讲述自己的发现。

    原来，白积月找到了水流声的来源，他看到一个蓝色的人影，那是由水系元力化形而来的。随后白积月和它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那个人影十分灵活，一次又一次通过化形，躲过了好几道刃气，它化形打出水弹突袭白积月，白积月没有完全挡下攻击。随后双方展开了好几次的交锋，白积月忍住被水弹击中的疼痛，一次性消耗大量体力、元力发出铺天盖地的刃气攻击。这一次攻击延绵不断又威力十足，那个人影终于抵挡不住被击败了，只有一颗蓝色宝珠留在草地上。

    拿起宝珠，白雾带来的影响明显减弱了，甚至可以说是被彻底消除。望着冰凉的蓝色宝珠，白积月原地调息片刻，随后向着迷雾的深处行进。眼前依旧是苍茫一片，但每前进一步白积月就感到更加的疲惫，白积月意识到这是宝珠带来的影响，他艰难的迈动步伐返回起始点。不知是水汽还是汗水让白袍被打湿大半，在好几次的休息过后，白积月终于回到了起点。

    黎阳看着白积月，心中有中说不出的滋味，自己还有很多地方不如别人，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自己还十分弱小，需要变得更加强大才有在元界行走的资格，否则就像蝼蚁一般渺小。回过神来，现在已经有可以消除迷雾影响的宝珠了，探索也会变得更加顺利一些，但宝珠还有一些问题。宝珠带来的疲惫感是第一个问题，这可以通过转手给他人解决，第二个是宝珠会不会将其他的水源体引来，虽然宝珠可以感应到水源体，但宝珠只能大概地感测方位无法预知和水源体的距离。

    宝珠的问题暂时放下，现在众人还是没有解决最核心的问题——找到离开山谷的路。黎阳想要将宝珠的事情告诉周围的人，但白积月拦住了他并开口道：

    “不要对别人毫无防备，他们可能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对你发起致命一击。”

    黎阳想说什么，但最后他还是没有开口，毕竟目击了刚才争抢灵草的一幕，现在黎阳不敢确定别人对自己有没有恶意，他放弃了将宝珠消息告知他人。虽然黎阳没有将宝珠消息告知他人，但消息还是从其他的学员口中传来，有人想要一齐联手拿到宝珠然后找到离开的路，也同样有人在想尽办法钻将宝珠抢到手，有人想要不劳而获跟随他人走出山谷。也许是因为有更多的人击败水源体，周围的迷雾又消散了一些，之后便没有再消散了。众人不知道，在这个幻境中，每当有一个水源体被击败，那么剩余的水源体就会变得更加强大。

    黎阳开始讲述他的发现，除了水流声外，他还发现了一些异常。两次探查时，一片经过的树林发生了变化，同一片树林，在第二次经过的时候树木似乎枯萎了不少，而第一次探索的时候树木还是十分茂盛的。

    听完黎阳的发现，白积月立即询问那片树林的位置，黎阳很快给出方位，随后二人飞速前往那片树林。当二人抵达树林时，只看一眼就可以察觉出异常——树木已经彻底枯萎，地面就像是久旱一样干裂，而迷雾依旧笼罩着，一直存在的水流声也在这里突然消失。

    面对这些异常，二人召唤出刀剑保持警惕，缓慢地向树林深处前行，很快他们就看到一块石碑，上面还有一个凹槽，而大小似乎和水源体掉落的宝珠相近。黎阳将宝珠取出，宝珠一靠近石碑就发出光亮，接着宝珠被镶嵌在石碑上，天上立刻下起了小雨。

    凉爽的雨水打在白积月和黎阳身上，二人只感到意识异常的清醒，之前的混淆和混乱的感觉一扫而空，周围枯萎的一切又焕发生机，石碑上也渐渐浮现蓝色的发光字体。黎阳、白积月上前观看发光文字，随后二人被送出了树林，但二人也根据刚才的文字找到了离开山谷的方法：

    向着水流声最清晰、最响亮的地方前进，击败那里的水源守卫。

    二人根据石碑所提示的方位前进着，或许是因为雨水的原因，现在二人一直没有受到迷雾的影响。继续向前，白积月突然停下脚步并将黎阳向后一拉，一道强劲的水流从黎阳耳旁擦过。迷雾中一个比之前更加庞大的蓝色人影缓缓走进，它走近时周围的水汽仿佛浓郁了几分，这明显就是水源守卫了。黎阳和白积月当即举起刀剑发起进攻，但水源守卫扭转身形躲过了那强而有力的两次攻击。

    黎阳见攻击不成，于是又让长剑发出金光，和以往温暖的光不同，这次的光十分的灼热，水源守卫被光照射，它的身上已经泛起了丝丝蒸汽。白积月也没有停歇，他快速延续地打出刃气，之所以要连续攻击就是为了防止它重组身形，连续的攻击还可以有效的消耗水源守卫的力量、干扰它的行动，水源守卫在二人攻击下已经变得有难以变化身形了。

    看见水源守卫难以变化，二人并没有掉以轻心，真正的考验还没有开始。水源守卫突然身形膨胀数倍，随后变为一个巨大的水龙卷牵引着二人，二人费力地稳住身形尽量不让自己被吸入水龙卷中，即便如此他们还是被强大引力牵引难以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