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雷战三狼
陈高峰睁开眼睛,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进树洞里,打在陈高峰面门上。 以手遮光,陈高峰眼睛微眯,发现了哥哥陈凌,顶着一头凌乱短发,站在树洞前发呆。 “哥,你还没死真是太好了” 陈高峰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兴奋得一跃而起。 陈凌闻言转过头去,见弟弟马上要跳到自己背上了,一脸的惊恐 “别跳上来,有电会麻…麻麻麻麻……” 话音未落,陈高峰已经跳到背上,只见一道青色雷电,如脱缰野马般从陈凌身体窜出,在两人身上盘旋游荡,滋滋作响。 陈凌顿时身体一怔,四仰八叉的往后倒去,陈高峰也随之倒下,像一个乌龟壳一样,套在陈凌背上,嘴角渗出白沫…… 陈高峰再次醒来,见哥哥一脸的惆怅,两人面面相觑,片刻,陈高峰开口道 “哥哥,刚才是怎么回事…?” “别问我,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总之不能碰我。” 昨天风急雨骤,陈高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陈凌为了把陈高峰拖进树洞避雨,被自己体内的青雷,电得快神志不清了。 “你还是我哥陈凌吗?” 陈高峰看着哥哥一脸狐疑,明明早就没了气息脉搏,人都凉了,昨天才诈尸,现在却活蹦乱跳的一点事的没有,不会是鬼上身吧。 “呃…呃呃……”陈凌润了润喉咙 “人还是那么个人,性子嘛…比以前活泛一些,以前的事我可一件没忘全记着呢,”陈凌继续说到 “你小名叫“鼻涕虫”,一天到晚挂着两条大鼻涕,这么老长” 陈凌说着还不忘比划了一下 “家里穷经常吃不饱,你饿的时候,老是伸长舌头去舔,一说你叫鼻涕虫,你就跑外面哭,跑的时候两条大鼻涕就甩得到处晃荡,一不小心黏在脸上……”说到这,正用两根手指比划鼻涕的陈凌顿了一下 “不说了,有画面了,我先缓缓”。 陈高峰看着那斑驳的光影印在陈凌身上,说出的糗事,勾起儿时的回忆,疑虑顿消,暗暗道 “应该是我想多了,或许是哥哥这次因祸得福,开窍了也说不定。” “哥,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陈高峰开口询问道,其实往日里,都是他这个当弟弟的想主意,做决定,哥哥脑子不太好使,一向听这个弟弟的。 陈凌回想了一下那个泥坯土墙,到处漏雨的茅屋,摇了摇头,要是睡在那里,哪天房子塌了埋里面,不就喜提新坟了吗。 “我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做,冤有头债有主,王昌烈的事必须有个了结,不然我心里不会安宁的。” 陈凌脸上有一条血痕,从左边太阳xue延伸到下巴,每次说话都火辣辣的疼, “不过也不能蛮干,直接冲上去那叫送死,不是报仇。你先说说那王昌烈,这个淬体期三重境界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厉不厉害?” 陈凌提着那把埋了自己的铁锹,背着包裹前方开路,弟弟陈高峰手拿一把短刀,跟在身后,两人边走边聊。 这是一个修行的世界,万物有灵,吸收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后,万物皆可修炼,而人乃万灵之长,修行速度远超他族。 修炼有快慢,境界有高低,故而将境界一一划分。 有淬体,炼气,超凡,入圣,陆地神仙五大境界。 而王昌烈便是淬体三重的修行者,听说淬体三重的人,个个铜皮铁骨,刀枪不入。修炼到炼气期,更是能御剑飞行。 陈高峰越说越兴奋,说到御剑飞行时,以指作剑不断比划。 陈凌则在心里想到 “刀枪不入是什么鬼,御剑飞行又是什么鬼,难怪我身体里有一道雷到处乱跑,一天到晚人都是麻的。” 昨天的大雨,将人与野兽行动的痕迹,冲刷得一干二净,林间处处清新扑鼻。 幸好之前进山,都是顺着河流探索,兄弟二人沿着河流前行,顺手摘些野果,加上包裹里的干粮,就着河水解渴充饥,一路上,顶多遇些小蛇之类的,也没有碰到多少难缠的毒虫猛兽。 直到晌午时分,两人在河边洗脸灌水时,发现河对面有一具尸体,尸体上围着一群野狼,一共四匹,当陈凌看到这群狼的时候,狼群也已经发现了他们。 四匹狼渡过浅水,四处散开,成半月形慢慢靠近,陈凌双手握紧铁锹,陈高峰也抽出腰间短刀,陈凌盯着中间一只体型稍大的灰狼 “今天想活命,只有先宰了那只领头的,不要怕,一起冲过去” 陈凌虽然心里有些发怵,还是一马当先,直指头狼,弟弟陈高峰一咬牙也冲了过去,四散的狼群见状也收缩了包围圈,奔向两人。 陈凌大喝一声,铁锹向右侧一只跳起来的灰狼挥去,“砰”的一声,那只狼被砸出三四米,嘴里发出呜咽之声。
另一头灰狼趁机跃起偷袭,陈凌见灰狼已然近身,左手将铁锹一格,右手拔出腰间短刀,向狼肚子捅了上去。 还不等陈凌拔出短刀,又一只灰狼扑了过来,是那只体状如牛的头狼,陈凌旧力已泄新力未生,脚下一个趔趄,被扑倒在地连打两个滚,还没有起来,那头狼就来到身边,张着满是獠牙的嘴,朝陈凌脖子咬了下去,尖牙都快咬到喉管却寸进不得。 陈凌闻着血腥味,看着头狼那尖牙上还挂着碎rou,是刚才进食河边尸体时残留的,双手更是死死的抵着头狼的颈部,喘着粗气道 “你是没挨过雷是吧” 只见一道青雷在一人一狼之间狂乱飞舞,不多时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焦臭味。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陈凌发现自己正靠着树干,繁茂的树叶遮住了烈日,旁边那只头狼全身焦黑,脖子被割开一个大豁口,应该是弟弟补了刀,接过陈高峰的水囊,猛灌几口才缓过气来。 看了看自己,除了头上还有一点焦臭的短发外,全身跟褪了毛的猪一样,身上的青雷就和七伤拳似的,伤人先伤己,还特么是触碰式开关,以后哪还有人生幸福可言,不由得悲从中来。 陈凌看着弟弟陈高峰身上没有伤痕,问道 “没事吧” “我没事,那只狼没有攻击我,被吓跑了” 陈高峰当时和一只狼还在对峙中,陈凌那边已经是火花带闪电了,对峙的狼也被吓到,夹着尾巴逃跑了。 “哥,死的是李盛”陈高峰指着河对岸的尸体说道。 来到河对岸,辨认之下,确实是同村一起出来的六人之一,李盛,是个外乡人,前年逃难到村里,平日里沉默寡言,过得孤苦无依。 这次进山却死在了这里,死状凄惨,肚子被狼掏空了,胸腔骨骼凹陷,像是被重物砸瘪了一般,。 陈凌将死去的李盛,拖入一处低洼地,两人将其草草掩埋,埋葬到一半,陈凌才发现,身体里那道青雷并没有发作。 “或许只有触碰活物,才能引发体内雷电吧”,陈凌暗暗想道。 一路向前,走了数百米,李盛的埋葬之处,便在也看不到了。 “人命如草芥呀,”满怀心事的陈凌,不知不觉落在了弟弟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