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兽仆李司 矫健巨兽

    那个身影突然如同石像一样僵住，

    竟一下碎裂开来，

    碎裂的身体落在大地上，

    大地上也凭空裂开！

    李司感觉心突然很慌乱，

    扭过头去不敢回头看这一切，

    他急忙的望向他的大哥，

    旁边的一切变化大哥仿佛并不知晓，

    大哥只是如同过去一样，

    包容着他这个掉队的兄弟，

    挥着手在路上停留着，等待着他，

    而大哥身后的人群，

    已经越走越远了，

    他赶紧向着大哥跑去，

    就在他离大哥距离越来越近的时候，

    刚才那内心慌乱的感觉又再次出现了，

    大哥刚毅的脸上竟然突然之间浮现了一个恐惧的表情，

    “你，你是谁？我的弟弟呢？”

    李司低头一看，

    自己身上的兽袍，竟然变成了一件奇怪的黑色制服，

    正在他准备回应时，

    他大哥的的胸口竟一下被一只巨爪刺穿开来，

    他大哥愣了一下，正准备低头看刺穿自己身体的巨爪，

    却又有一只巨爪凭空出现在他大哥头顶，

    将他大哥的头紧紧压住，

    接着两支巨爪同时用力，

    把那身体，狠狠的从中间撕裂成了两半！

    他只听到一声惨痛的喊叫从他大哥那发出，

    那巨爪便消失了，

    远方的人群，也不断传出惨叫的声音，

    李司害怕的直往后退，

    在后退中，他的脚却突然一下被抓住，

    他惊恐地看见只有一半身体的大哥，，

    竟然死死的抓住他的脚，

    大哥另一半的身子，血液流的滴滴答答。

    他大哥的脸上痛苦的表情夹带着愤怒，嘴里不断张合，好像在责怪他为什么还不走，

    前方那些死去了的族人，也都朝着他迅速爬了过来！

    他一下挣脱大哥的手，猛地往着后跑，跑着跑着，，

    一下被什么东西撞到在地，

    他抬头一看，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群穿着与他一样黑衣的人，

    他们冷冷的看着他，

    接着露出诡异的笑容说道：

    “既无永恒，何来寂灭”，

    然后齐齐向着他走了过来，

    密麻的人群压过来，如同海洋中的沙丁鱼群，将他死死地，层层叠叠的包裹住，

    他的身子左边感觉被人扯住，

    头发很快也感觉到仿佛被人咬住，

    众多黑衣不留空隙的包裹住了他，

    带着诡异而又狰狞的的表情，

    黑衣的脚下，族人的残肢不断爬到他的身上，

    层层叠叠往他身上抓来！

    “啊！”

    他只能绝望的大喊，

    他感觉眼前的世界正在被撕裂，

    无数的记忆片段向他狠狠的袭来，

    那无数的记忆碎片突然锋利得宛若刀片，

    将他本来完整的灵魂时而分裂成牧路人李明，又时而切割成兽仆李司，

    两种不同身份越来越快速的变换间，

    他感觉他马上要被撕裂了，他的脑海，灵魂世界都正渐渐的变成一片无穷的黑暗。

    在这片黑暗中，突然一股清凉的感觉从他的额头注入，

    那些狂暴混乱的记忆都随着这股清凉慢慢的安稳了下来，

    所有的记忆此刻都不再破碎，串成了一条长长的线。

    他既看见了作为牧路人的李明，也看见了作为兽仆的李司。

    接着，他循着那股清凉缓缓的睁开双眼，

    睁开眼睛的他只见那女子纤细的手指正直溜溜的戳在自己的额头上，

    这女子仍旧带着浅笑看着他。

    他的双目刚好正与这女子相对视着，在这有月无星的夜晚，

    他直视那女子的双眼，只觉那女子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满天繁星。

    “你现在知道你是谁了吗？”那女子缓缓收回手指，轻轻的问道。

    沉默了一会，李明又闭上了眼睛，

    然后缓缓的说道：“现在？”

    他又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现在的我，是无垠大陆的兽仆李司...”

    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温热的眼泪还是从他的眼眶里不断的向外溢出来，

    他不得不相信，作为牧路人的李明，已经永远的成为了过去。

    那女子缓缓的收回手指，

    看他这样，摇头说道：“若有永恒，其实过去、曾经、未来、现在，又有什么重要？”

    那女子不待李司回答，抬头望月说道：“刚才听见你说既无永恒，那便未曾有过寂灭，

    我心中有个疑问想问你，倘若永恒真的存在，那么寂灭的，是不是永远都消失了？”

    面对这女子的发问，

    李司愣了愣，然后迟疑了一下，缓缓的苦笑说道：“永恒？这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东西吗？”

    他抬头望了下这天空，

    想着就算是这宇宙怕也不能永恒存在吧。

    看这女子仍然在等待他的回答，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假如这世间真有永恒存在，我想那寂灭的，想必是存在的再也追寻不到了。”

    那女子听见这话，神情变得萧索了起来。

    李司看着神情萧索的女子，

    想到自己荒诞的重生，

    他低声说道：“不过，这世间的事，谁能说得清呢”

    那女子听完李司说话，承载着繁星的双眼突然的亮了起来，接着又黯淡了下去，

    她面带苍凉凄苦，缓缓的说道：“是啊，永恒，这谁能说得清呢，

    即使踏遍天涯海角，追寻九幽万地，遍历无穷宇宙，渡过无穷劫数，可能仍也，说不清…..”

    这女子话未说完，从她的后方，

    一个巨大的阴影迅猛的接近了她与李司，

    这阴影猛地发出了一声闷沉的兽吼，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飞扑与血盆大口，

    那女子一口便被这阴影吞入腹中，

    整套动作宛如电光火石一般!

    李司才刚刚反应过来，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发生了什么，

    便只见那女子已被这状如山猫的巨兽，吃进肚中，

    “啊…..”

    李司反应过来忍不住发出一声喊叫，

    接着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

    他不敢相信，刚才还在和他谈话那女子，竟然就这样被这怪物一口吃掉了，

    望着眼前这狰狞咆哮的怪物，

    记忆里面刚才与族人被这怪物虐杀的场景一下都浮现出来了，

    跟着记忆的，还有心口忽的一痛，那刚才断矛划开的伤口，也跟着一起痛了起来，

    他摸了摸自己心上的这处位置，他记得，刚才的他便是被这怪物一爪拍穿了。

    疼痛使得他快速的冷静，

    冷静下来，他冷冷的盯着这巨兽，

    这巨兽也死死的一边踱步一边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