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噬心蛊案件
湖跺市城市面积不大，在苏省也就中下游的水平，经济条件也是中等，基本属于乏善可陈之态，唯一的亮点在于它是一座世界闻名的“刑侦之乡”。2022年，这一年的苏省并不太平，先是一旁的海域发生了建国以来为数不多的低烈度海啸，旋即引发了5.5级的地震，即便是作为平原地区的湖跺市也是遭到了波及，甚至一些靠近临近天启湖市的村庄街道损失不少，让自诩糊涂为风水宝地的湖跺百晓生们也煞是郁闷。无论是鹤鸣亭的帖子还是抖音里的自媒体大神们都集体负面情绪爆发，产生了一堆有一堆的垃圾帖子，当然，也有一些案件的线索出现。 湖跺大学在湖跺市的主城核心区内，并没有受到多少影响。这所湖跺人高度关注的大学校园里最劲爆的消息不是地震，而是百晓生们争相传递的三大新闻事件：推理社的破案塔再出七层难度的新案件：噬心蛊案件。 其次是湖跺警方对三年前的女生宿舍天台谢贝贝跳楼案再启勘验行动。 最后一个就是所谓的湖大头号女神颜子涵的夜不归宿事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湖跺BBS上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渐渐地获得了湖大学子甚至湖跺市民的重视，那是一个叫做破案塔的社区，原本注册也就寥寥十几人，是个封闭的社区网格，四年前因为一起全国闻名的夜跑女子失踪案建立了一个所谓的线索收集的破案小塔，设置这个小塔BBS的主人应该对案件的分析有一种近乎痴狂般的热爱。破案塔的后台管理习惯将线索按照登记进行排列组合，并严格设计了每层通关的要求，要求案件的线索要环环相扣，形成可靠证据链，达到拨云见日，协助破案的目的。让人咋舌的是，这起夜跑案件搜集到了无数的线索，经过层层筛选之后有六个阐发出去的线索，居然带破了总计七起涉及十余人的悬案。接受采访的立功捕快直言不讳是受到了这破案塔里信息的启示和直接指引，然后才破的案。后来的破案塔水涨船高，受关注度极高，不仅仅是级别被BBS升级到S级的最高级，还在全国范围内收割了一大批的拥趸。 而真正让它名声大噪的则是对国外某女大学生水箱沉尸案的解析，又牵扯出诸如电锯魔人、校园枪击案等超3S级的案件，这直接引起了刑侦大咖李昌钰的重视，据说对他之后的连续破案起到了关键作用。李大师不仅一次在公开或半公开的场合表达了对湖跺民间侧写师、案件分析师的赞赏和鼓励，还亲自回复了他们发过来的不少邮件。 这破案塔共有七层，难度递增，里面除了有案件检索之外，基本都是各种各样的线索和侧写，都是针对案件发出的灵魂拷问，每一问都需要详细的证据链固定，才可以进入下一个问答。当然这个进阶的问题还是存在的，因为考官只有两个人：神秘人A和神秘人S，他们自身的质素决定了破案塔的上限。 破案塔的案件遵循由简及难的原则，每解开一层都会有丰厚的奖金。 刑侦爱好者们要挑战这些高难度案件，必须从第一层开始，逐层解密向上突破。让人咋舌的是从网络爱好者解密出来的案件来看，最底层的证据一旦被采纳都有超过十万计的奖金。有人质疑这些案件的破案成本很低，收到的各种效益的叠加也是寥寥无几，肯定不是官方的作为，那为何会有人出到如此高的奖金额。 炒作？为了增加城市的神秘度？归根结底为当地的旅游业服务，增加湖跺政*府GDP的？传言被当做子弹飞了好一会儿，不久，作为国内龙头企业联盟的“江南会”发布声明：这个初级奖金由他们设定，上不封顶，保证破案之后全额发放。消息一出像是打了一针鸡血一般，华夏的刑侦爱好者几乎全员出动，“破案塔”社区则成为了苏省甚至华夏的传奇。可近年最高级别的选手，也就将将破了三层塔，奖金也水涨船高一路飙升，网上透露出来的消息是第三层塔的奖金已经高达百万美元。破案塔的设计也随之不断完善，这些年成为悬案、铁案的不少案件已经被充斥到第一层、第二层之中，除了破案奖金之外还有官方颁发的湖跺荣誉市民的大奖章。不仅如此，不少华夏的民间组织也纷纷捐款为其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赞助。 湖跺成为刑侦之乡有着意外的成分，但是不得不说在舆论的因势利导之下，“破案塔”已经成为了苏省的一个优质品牌，甚至得到了国字号政法协会和执法协会的肯定。而传说中的奖励额度被网络暴光之后，基本都得到了江南会重要消息人士的证实。 这些利好因素之下，湖跺市这些年多了不少的外国人士，办理的都是统一的旅游签证，到达之后却是不一例外地租了个场地进行案例分析。当然失意者那是大部分，毕竟在华夏破案，除了要有先进的技术手段之外，还要天时地利人和的配合，受到环境和当地风俗的克制，甚至就连所谓的“人品”也是破案的重要因素之一。不知道遵从什么效应，越是有人铩羽而归，那案件的神秘感就越来越高，破案的群体兴致就随之升高，来探索探险的人反而越来越多。这些破案集团之中也有排名，每月一变。 让人惊愕的是508推理社居然连破了两层小塔，排名也很是靠前。这个团队有哪些人不得而知，唯一可知的是他们都是在校生。508是一个湖大一个宿舍的房号，这下顿时名声大噪起来，湖跺六扇门也适时地在湖大设立了第二警务室作为专门的联络点。 三个月后，随着徽省白云市妙龄少女失踪案的破获，508推理社的排名已高达塔尖的第五名。要知道这塔尖排名前三的都是国内外顶尖的技术团队，第四名则是华夏与红盟有着优质合作的海上803刑侦天团，作为本土的一支刑侦力量，508已经得到了业内人士的肯定和关注。当然最关注他们的还是苏省和湖跺的执法协会，一度产生了从中汲取优秀人士参与到专职破案的想法... 舆论是风向标和判定器，以郭一纲为首的湖跺市执法协会也受到了破案塔的牵连，毕竟友局是屡破奇案，而湖跺市执法协会却是积压了以莲花血案为首的多起凶杀案在手。在省执法总会的示意下，湖跺执法协会不得不专门召开了委员会议，后来形成的一个比较聪明的公关措施就是将吸纳508部分成员为湖跺执法协会的刑侦顾问。这一招其实是相当厉害，508推理社算是有了官方的背景，那就不能说湖跺捕快一无所成，此举是直接平息了湖跺执法协会的负面舆论风暴，甚至还因为招揽了部分在校大学生从而得到了一个广纳人才不拘一格的美誉。 这样的背景之下：原本以调皮捣蛋见长的文科院第一雅痞宿舍508社团终于在大二这年得到了正名。 双方的合作可谓是相得益彰，作为湖跺外来派的郭一纲对此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本土派的唐天实更是乐见其成。 毕竟这508推理社，无论是以侧写见长的夏天海，还是消息源比较广袤的戴景伦，还是周蓬蒿、潘东升等一众免费劳力，都能给湖跺刑侦协会以相当的助力。吸纳这一股力量，还能与湖跺大学形成联谊单位，警校共建，在校园里掀起全民刑侦的热潮，那是包赚不赔的买卖。 破案塔跳跃三层直接到第七层的“案件交办单”和高达500万的奖金悬红让整个湖跺热度上了不少，这破案塔是湖跺捕快方高度关注的BBS内容之一，它的指令一旦发出，说明发生了一起当下的热门案件，非破不可。这第七层的701号案件开了专门档案，提及湖大双湖公园周边人员的失踪案件，顿时引起了湖跺捕快方的高度关注。 双湖公园以前是两个彼此并不关联的砖厂，与湖大地理位置都是一墙之隔。 前些年，张马祥担任湖跺市市高官，他极力在湖跺市推行本土的绿色生态化，强行迁走了一批涉安全的企业，于是这两个砖窑便闲置了。作为湖跺大学的领导层，也是积极响应政府决策，与湖跺市*政*府迅速达成了共建的协议，神秘的合资企业西域开拓有限公司出资将砖窑挖地三尺，变成了两个并不相连，但是大小适中，恰好把湖大外围的羊肠小道包含其间的两个人工湖。这一挖不要紧，吸纳了公园的湖跺大学的主校区因此扩大了将近一倍，形成了湖中有校园，校园中有湖的奇景。 张马祥在政绩上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颜子涵她们的新女生宿舍楼就在这双湖公园的附近不远，由于公园有大片面积在湖大之内，这起涉及到了湖大失踪人员的案件受到了普遍的重视。508推理社的主力戴景伦和夏天海已经连续多日出现在这里，据说是收集到了一些证据，已经在破案塔的701线索阁形成讨论。 这一日，已近深夜。508宿舍却是灯火通明。 他们不是在联机打游戏，大家都穿着整齐的军训服，在进行通案。召集人夏天海在一张纸片上反复地划圈，众人也是连连点头。他们的结论是这失踪案件就是冲着湖大来的，而经过详细的调查：湖大之外的失踪人员怕是被无辜波及，而嫌疑人攻击人的地点就在这双湖水下。 水下？ 这些人员的失踪时间多在白天，要不就在湖跺人习惯的饭后的散步时刻，那时候人都不少，水下劫人，应该会有很多的目击者，而根据湖跺人咋咋呼呼的品格，这个自媒体应该早就沸腾了才是。结论反馈到湖跺捕快方之后，被大摇其头的专家们第一时间排除了。 夏天海极为惆怅地叹道：“专家...我就呵呵了。” “我们的结论也太过离奇了一点。”戴景伦则不以为然地道：“不过这不是又给我们一次打脸他们的机会，这不很好么？兄弟们，准备好了，马上出发，我们要还湖大一个清净。” ... 和失踪案一般，湖跺捕快方重启的案件也瞬间成为了湖大热搜广议的话题，这谢贝贝当年浦一进校便成了夏天海的正牌女友，后来因为一个富二代的出现，才将这个民间侧写师给一脚踹开了。这也难怪，谁能接纳一个对案件的兴趣比自己还大的男友。这是其一。其二就是这个富二代的硬实力非常惊人，正是有着全球五百强美誉的技嘉生物集团董事长的嫡子顾福临。 任谁把夏天海和顾福临放在天平的两端，也没有选择一个rou丝的道理吧？这两位不是同一个级别的，一边是泰森，一边是书生；一个镶着金边，一个则土味十足。这是夏天海自嘲的独白，却没有被周蓬蒿等人嘲笑。 已经大二了，这些人情世故和现实版的滑铁卢谁还不懂？现实就是这么残酷，无论象牙塔把这一切拒绝得多死，掩饰得有多完美。这些日子，除了擒拿双湖水怪的时候出现过一次之外，心情郁郁的夏天海一直没有在校园出现过。逃学威龙的现实扮演者孟波也是多方打探消息。基本上他能得出的一个结论就是夏天海和庆丰镇胡筱雅被杀一案没啥关联。 不过这掩盖不了这个世界上这段时间之内，他是最关心夏天海的人的事实。孟波也有些纳闷：为什么周蓬蒿这段日子看他的眼神都是怪怪的，发现了自己卧底的身份？ “消失三天而已，这有啥，又不是湖大的记录。湖大毕业届的学生消失记录是半年＋呢。”潘东升嗤之以鼻地应对孟波的提问，一副你小子真是少见多怪的表情：“我们本科生不像你们老研，有导师看着，我们是标准的散养状态。特别是大二大三这种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时候，就说去探亲访友联系项目了，回来补个假条即可。三天，简直就是一刹那的事情。” 看到垂头丧气的孟波，周蓬蒿无意中说道：“双湖水怪的案件告破是老二的功劳，但是好像那起案件之后，老二就对这双湖产生了浓郁的兴趣，一没事就往那边跑，有的时候还是深更半夜，这小子不会有了一个鬼新娘了吧。” “双湖，他对双湖如此地有兴趣，难道那双湖里有什么乾坤不成？”孟波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一副已然入迷了的样子。 “蓬蒿，你这小子就是喜欢危言耸听。我觉得是因为破案塔最近没有热度了，所以这失踪案件湖跺捕快是没有信任咱们，不想和我们合作...或许有另外一个可能：老二这是在炒作...”潘东升有些纳闷地道：“也是需要拯救一下了，毕竟原本日点击万字头的破案塔，昨天的点击量只有一千。” “吐槽大会看多了吧，你以为是那个水产养殖专业的杨波，去了双湖学潜泳呢？”戴景伦闻言大笑道：“老二又不是黑风老怪，平时有受虐倾向，天天被我们宿舍的人暴虐，然后无奈地去双湖掀起一通又一通的水柱，以表发泄？” “你们似乎话里有话啊？”孟波好奇地问道：“夏...天海的状态一直不太好么？” “谈了一年的女朋友被富二代撬走，然后在天台一跃而下，自己反而成了犯罪嫌疑人。换做是你，郁闷不郁闷？老二的状态已经调整得不错，这个破案塔就是那个时候同期出来的，是受刺激后的产物，也是他心中唯一的宝物，你现在了解到他对破案塔的感情了吧。”潘东升砸吧砸吧大嘴，巴拉巴拉不停地说道。 “谢贝贝案件的重启意味着捕快方发现了新的线索，老二一直相信她的死并不是意外，照这个角度说开去，他应该会为此而精神振作的吧？”戴景伦插了一句嘴道。 “你们这个不严谨，我觉得吧：老二被顾福临横刀夺爱，他为此报复谢贝贝那也是有嫌疑的。”曹子昂一句话弄得整个宿舍群起而攻之。 “别砸，别打，我就事论事，我们是推理社，不是感恩社，应该有怀疑一切的精神。”曹子昂拼命狡辩，好不容易为自己赢得了喘息之机，旋即，再不敢言语。 “夏天海的思维很活络，不是那种一棵树上吊死的人，而且是这棵树先放弃了他，他没有可能选择与谢贝贝顾福临同归于尽。”孟波摇头道。 “对极，是树先动的手，不是他夏老二。孟波，你这话我爱听，挺专业的，难道你是捕快方的卧底么？”周蓬蒿一句话让孟波满脑门子汗。 结果这小子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估计也就是蒙了一句。孟波试探性地继续道：“还有这被你们抓到的双湖水怪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真有人能憋气十几分钟？”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我们只是抓到了一个嫌疑人，但是...总感觉是个顶包的。”潘东升长吁了一口气，然后摇摇头煞是神秘地道：“科学的尽头是玄学，别说我老潘说的啊，我听说那两个窑厂以前死过人，一直就不太平。这双湖水怪我看啊，根本就是死人的冤魂在作怪。” “我去，失踪案你们不盯了，转而攻这双湖水怪案了？这案件在破案塔不是已经撤了么？” “事出反常必有妖，撤得太快了，像是被人为cao作一般。” “案件撤了，悬红还在，也就是说破了案江南会还是会兑现的，我想，这个不排除他们受到了某种压力。” “景伦说的对，我觉得有些蹊跷，神秘S先生已经好久不露面了，这次一出场就是删删删...”周蓬蒿点点头，沉思道：“这些行为很反常，有些搞脑子。” “我记得上次思路倏地开阔，一举破案还是孟波请我们去二食堂的时候。”曹子昂不甘寂寞地插了一句嘴。 孟波刚要高谈阔论，闻言是毫不犹豫地落荒而逃，边走边搽汗道：“一群白眼狼，看你们眼珠打转，我就知道你们没按什么好心，果然，又想骗我...我老孟真是机智。” “机智个屁。看不出来我们就是怕你真是捕快方的卧底，才特意把你支开的么？”潘东升呵呵一笑，他也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自从有了这双湖公园，双湖路周边的环境确实变得有些怪异。”戴景伦点头赞同道：“‘水怪’被抓之后，我听说了有人晨跑的时候经过双湖，看到一头数十米长的绿蛇猛然在湖中翻身，据说后来还袭击了路人。” “人形蛇身的怪物袭击路人，咋没有官方报道的，估计又是小道消息吧，当不得真。”周蓬蒿不置可否地道：“也许是大学生活太平淡了吧。不弄个现实版的未名湖女尸案件，大家都感觉无聊闲得蛋疼？” “蓬蒿，你太理性了，捆缚思路，这个发言就没意思了啊！” “不是理性，是事实！你们都无法反驳的事实。” “蓬蒿有一点说的没错：双湖水怪的案件我们很难有机会突破，特别是那种攻击路人的情形这些日子是越来越少了，我们除了守株待兔之外，并无特别好的办法。” 对于双湖水怪的讨论大家都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兴致，对于谢贝贝案件倒是系统分析了不少。夏天海的杀人动机是有，但是以他和谢贝贝的感情来说，似乎这又经不起推敲，后来捕快方突然放人，也是因为充分证明了夏天海不可能是杀害谢贝贝的凶手。 毕竟以当时死者家族的折腾度而言，唯一嫌疑人被释放，捕快方的压力可以说是相当大的，这从反面证实了夏天海作案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0。 “欲盖弥彰呗，其实把老二带走就是走个流程，谁不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潘东升直言不讳顾福临的嫌疑不小。 “这顾家一点都不简单，他们一家可能都有犯罪的基因。”转悠了一圈回来的孟波也不掩饰自己身份了，他手里的资料显示25年前李先政查不下去的颜单灭门惨案，顾清其人也在现场。 顾家！顾福临! 他在上面划了两个红色的圈。“夏天海和胡筱雅的案件已经确认无关，我可以把精力集中到这莲花血案上来了吧。”孟波若有所思地在自己的笔记本记了一笔。他的关注点显然不在所谓的双湖水怪，对失踪案也兴致不大，他到这里卧底已经两月有余，取得的成果显然不能让唐天实夏军他们满意，刚刚传过来的信息就指示他立马展开对谢贝贝案件的调查，哪怕暴露身份也要有所收获，这间接说明了专案组对他查案进度的不满。 另外一条微信的消息则让他有些抓狂：“王冕因为调查中受伤得到了省执法总会领导的专程探望，因此在竞争上岗中得以加分，现在已经进入了第三轮的遴选。而自己因为没有如期完成测评工作，被淘汰了。” “什么狗屎测评？虽然说淘汰了不奇怪，咱是专业级的炮灰，这个查案不需要专心致志么？我哪有闲工夫管那人事变动？我去湖跺执法协会的那群槽子。尼玛，这卧底还有个P的动力？”孟波苦笑着看了手机一眼。当然让他震惊的不是这个原本就没抱多大的消息，而是同事发过来的一张照片，照片上的高澜和王冕相互依偎，态度十分暧昧。高澜不是旁人，是刚刚与自己分手不到一周的女友。孟波有种被人瞬间秒掉了五脏六腑的感觉，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这一次的卧底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简直窝囊透了。 他的情绪低落，但是案件的查处却不能耽搁，这是一个刑侦探员的觉悟，调整了半天的他总算给了自己一个勉强的笑容。 他问了下老薛那谢贝贝跳楼的大体位置，一个人忧心忡忡地往那边走了过去。 “这孟波都研一了，怎么好奇心还这么强，这是...准备去邂逅一下女鬼么？这小子真是不懂得保护自己。”潘东升猛然地摇摇头，打开了一旁的电脑U盘，然后选取了一个美剧的网址，打开连续剧看了起来，边看边很是不解地道。 “我倒觉得孟波不错，人热心，也体恤同学，就算是捕快方的卧底或者线人那又如何，我们又不和他过一辈子。”周蓬蒿倒是有不同意见，他的目光也集中到了潘东升的电脑屏幕上来，那上面的两个年轻男女，不名所以已经相互攻击起来，那种绝对生物系内容的战斗让人血脉贲张。 “蓬蒿，别看了！这些是未婚人士的精神食粮。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踢馆的随时会来，颜子涵虽好，可你那身子骨不一定吃得消。”潘东升龌龊一笑哈哈乐道。 曹子昂一声长叹道：蓬蒿这厮竟然rou丝逆袭泡走了女神，什么世道？有疑问的不是曹子昂一个人，为什么好白菜都被猪给拱了？这俩天湖跺大学的内网已经接近崩溃的状态。 周蓬蒿收到了不下于三位数的挑战书，都不一例外的八个大字：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激进点的则叫嚣：再不看话剧社的任何一樘节目，誓取周蓬蒿汝之狗头…这些挑战书让508宿舍笑闹了许久，周蓬蒿则是有些郁闷。整个内网，除了自己宿舍的兄弟有过寥寥几句为周蓬蒿站台的争辩，然后都不一例外地被淹没在了激昂的讨伐楔文之中。 他苦笑着看了镜子里的自己一眼：谈个恋爱都如此惊心动魄，这湖大的生涯之爽还真不是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