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周晓礼的往事
良人闭上了双眼，也许不该来这里的，看来自己要提早一步离开了，可是迟迟没有被刀劈中的感觉，他睁开双眼，菜刀就贴在他面门之上，而周晓礼面脸泪光，咬着牙，抓住自己的手。 “快让开，我快控制不住自己了。”周晓礼有些撕心裂肺地喊道。 良人毕竟也不想这么快就归西，自然很快速地躲开了，他看向周晓礼，这时她脸上露出挣扎之色，仿佛在与自己争斗。 紧接着，周晓礼的挣扎之色逐渐在褪去，而双眼的血丝也在增多，良人知道现在再不做些什么，自己怕是有生命的危险。 “晓礼，难道你不想回去了吗？”良人问道。 “那个狗屁班级有什么好的，又没人喜欢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周晓礼的声音完全变了一个样，娇细中带着狠戾。 “那你总要为你…”他看着被晓礼绑着的自己的父母，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看着逐渐要暴走的晓礼，良人接着发问：“我也不觉得被人喜欢，可是我一直觉得能活着就很幸运了。” “谁管你？”周晓礼拿起菜刀，看来她是打算放弃了。 “那你刚刚直接把我劈死不就好了，挣扎什么，我也不会反抗。”良人实在是之前没怎么了解周晓礼，也不知道现在跑算不算晚，自己何必多管闲事呢。 没等周晓礼回答，门突然被之前那个小女孩打开了，女孩朝他勾了勾手，示意良人跟上她。 而之前的晓礼依然消失不见，他虽然心有疑惑，也只得跟上女孩的脚步。 一阵亮光，他又回到的一楼，不再是之前杂乱不堪的客厅，所有东西都整齐地摆放，女孩一幅天真的模样蹦蹦跳跳地走到厨房，拉住母亲的裙子，问道：“mama，什么时候可以吃饭啊？” 母亲围着围裙，认真地切着菜，眼睛时不时看着盖着的锅。 母亲摸了摸晓礼的头说：“你先去把作业做了，你父亲看到你到处跑，待会又要骂你了。” 嗯嗯，女孩用力点了点头，良人看着穿着小红裙，一幅乖巧模样的女孩心想，该不会这个女孩就是周晓礼小时候吧。 “饭好了没有，晓礼，你怎么又在到处跑，作业做完了没有，还有我刚刚看到你蹦蹦跳跳的，我花钱教你怎么走路的，钱都白花了吗？赶紧滚回去。”良人看到晓礼的父亲，下意识退了几步。 男人看着有一种凶神恶煞的感觉，尤其是他背着手，直挺挺盯着晓礼，晓礼连忙躲在母亲身后。 母亲没有管这件事，反而打开锅，看了眼锅里煮着的蛋汤，她一把把晓礼抓到一旁，说着：“别在这里碍事。” “给我过来。”父亲揪着晓礼的头发来到客厅，全然不顾哭喊的晓礼。 “爸爸，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晓礼一边抽泣，一边认错。 良人想帮忙，但是看到晓礼的父亲那凶戾的目光，觉得自己还是先静观其变吧。 晓礼双手抹着眼泪，不敢看着自己的父亲，而她父亲听着晓礼的哭声，逐渐有些烦躁，他怒斥道：“哭什么哭，什么不都是给你最好的，你有什么可哭的，上次带你去见我朋友，你把别人家花瓶打碎了，你知道那个花瓶值多少钱吗？” 说着，父亲就来气，他接着说：“最重要的是，你打碎了就站那里，别人问你怎么了，你也不说话，你是哑巴吗？脸都给你丢尽了！一天天的就知道吃，哭什么哭？” 父亲抬起手就要扇晓礼一耳光，晓礼吓得倒在地上，一只手揉着眼睛，最终父亲还是没下去手，嘴里说着：“滚回房间，今晚就别吃饭了，好好反思一下。” 晓礼不敢出声，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依然不敢直视父亲，甚至都不敢说话，默默地往楼上的卧室走去，良人也跟着女孩。 当晓礼打开卧室的门，一阵刺眼的光芒，这次房间亮了许多，房间有一个优雅的女人，站立的姿势如同一朵鲜红的玫瑰，口红色直接凸显出那种性感的美艳，可是她却皱着眉头嫌弃着房间不肯坐下，这样的姿态像极了傲娇的公主。 她撇了眼晓礼，有些鄙夷地说：“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再有钱也是。” “好吧，开始上礼仪课吧，虽然我是不觉得你能懂。”那个女人满脸都是对这个家庭的鄙夷，良人倒是好奇，既然这样，这个女人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接着女人让女孩摆出站立的姿势，双手交叉放在肚子前，左手托住右手，身体站笔直，接着说：“站都站不明白，其他的还学什么。” “我还懒得学呢。”晓礼嘟着嘴反驳道。 “你说什么？小贱种，要不是最近缺钱，我才不来这破地方！”女人看着优雅，可是嘴巴说出的话语尽是一些刺骨的话语，良人第一眼看到女人还有些惊艳，现在却只剩下讨厌之色，他还是头一次因为别人几句话就讨厌别人。 “没有，我就是觉得还有别的可以学吗？这个太无聊了！”晓礼露出期待的眼神。 “就你现在这样？”女人嗤笑了一声，继续说：“挺直了，别歪着脖子。” 女人莫名其妙消失，良人双眼一花，就看见女孩有些底气不足和父亲说：“爸爸，我不想学什么礼仪了，可以吗？” “你想当个野孩子？”父亲看着电视，甚至懒得看晓礼一眼。 晓礼还想说些什么。父亲转头看向晓礼，晓礼身子往后缩了缩，说：“我知道了，我回去练习了。” 女孩在楼梯间走着走着长大了，来到学校的教室门口，她努力让自己笑得开心一些，原本沉重的面庞就此被晓礼隐藏。 而她来到自己的座位，座位和良人隔了两张桌子，她往良人的方向看去，另外一个良人看见晓礼正在看着自己，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在一旁看着的良人拍了拍脑袋，当时觉得自己这幅样子很酷呢，现在自己看着觉得自己好傻的样子。 接着画面来到良人第一次和晓礼接触的时间，晓礼和良人去图书馆借书，她踮起脚拿最高一层的书，突然书本哗啦一声，掉下了一堆书在地上。 “没事吧。”良人看着摔倒在地的晓礼，走过去伸出手。 晓礼犹豫了下，拉住良人的手，还没等良人拉起她，她又把手缩回去，然后自己站起来，良人有些尴尬，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反而帮忙把掉落的书籍捡起来放回去。 “谢谢。”晓礼小声说了一句，待到把书放好就急冲冲跑开了。 良人再次看到之前这幅场景，才想起来，自己和晓礼不熟的时候，晓礼竟然还是这幅模样，自己早都忘记这件事了。 接着良人看了眼呆在原地的自己，也没有多想，反而跟上晓礼的步伐，走出图书馆，又回到了晓礼的卧室，晓礼呆呆地看着自己那只摸到过良人的手。 “也许，我应该做自己，什么狗屁礼仪，我就要反着来。”晓礼拿出笔记本，在笔记本下写下一些话，最到和大家拥抱，嗯，和别人勾肩搭臂也要试试看… 原来是这样啊，良人思考着，接着又回到了晓礼举着菜刀正要砍向自己父母。 “喂！不知道为什么给我看这些，但是你总是想让我帮你吧，你不是已经改变了自己了吗？为什么还执着于过去？”良人说道。 周晓礼不说话，她转头看向良人，双目通红。 “不是说和所有人拥抱？我可不记得我拥抱过你。”良人记得周晓礼每次要和自己拥抱都被自己躲开了，甚至为了抱自己，晓礼不惜变着花样堵着自己，自己经常被迫躲在男厕所。 可是周晓礼还是完全没反应，依然凶狠地盯着自己，良人都觉得也许这个方式行不通吧，可是肯定有办法的，而且一定藏在之前给自己看的东西里面。 良人也不在害怕，而是一步步走向晓礼，而晓礼发出哼哼的声音，她把刀对准良人，良人露出一个和之前一样温和的笑容，伸出手说：“晓礼，我一直都不讨厌你的，只是我觉得和你接触太多怕喜欢你，况且你还和那么多男生亲密。” 周晓礼一愣，在这个功夫，良人夺走晓礼手中的菜刀，往旁边一扔，一只手拉住晓礼，然后把晓礼抱在怀中，嘴里说着：“怎么样，我是不是就要在你名单上划去了。” 哇，呜！晓礼最终也反手抱着良人痛苦起来，她狠狠地把头埋在良人怀中，似乎要把所有受过的委屈一并发泄出来。 整栋房子也如昙花一现般，逐渐消散，而良人看着这如同魔法一般的变化也感叹起来，这到底是个怎样的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