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案首
而家塾的课程现有《女戒》、诗书、舞蹈、刺绣这四门课程，上午学习《女戒》和诗书，下午学习舞蹈和刺绣。 十二女孩子，年龄最大的十六岁，最小的六岁，学习的能力自然是参差不齐的，房婆婆是个耐心十足的，对待每一个孩子都十分的用心。 孟渃书和孟渃瑢两人在刺绣上算是十二个姊妹中最好的，孟渃水年纪最大接触舞蹈这个新的东西本来应该是学得最慢的，却不想孟渃水在舞蹈上却十分有天赋，基本上除了基本功差了点儿以外，舞蹈动作教一遍就记住了。 面对这些东西学得最痛苦的要属孟渃巧和大姑家的赵莹莹了，这两个实在是那种很难静下心来的人，每天上完课两人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 其余的姊妹，也有学得慢的，也有学得快的，也有适应的，但是大家都是能吃苦的，也都知道这样的学习机会对于出生农家的她们实在是难得，于是一个个都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来学习。 赵家的三个姊妹因为家住得距离孟家是有些距离的，所以孟娟这个母亲特意给了孟随一家送了厚礼，让三姊妹学习期间能够在其家里住。 孟渃书大姑家的赵莹莹和小姑家的林雅雅和林珍珍三姊妹也住在了孟家，三人都被刘氏这位外婆安排在了主院住，不过因为屋子不太够的关系，林雅雅和林珍珍两姐妹住一间，赵莹莹则是和孟渃昕住一间。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月过去，孟家家塾的十二个姑娘也都完全适应了家塾的学习，而院试的时间也到了。 与府试不同，此次孟家去参加府试的只有长房的孟允佑、孟家二公家的孟允承、以及孟家大姑家的大表哥楚言。 院试的考试地点在永安镇上面的永宁县，距离永安镇坐马车也有两天的路程，于是此次同孟允佑、孟允承、楚言三人去考试的除了孟岩这位先生，还有大房的孟武和孟允承的父亲孟勤。 出发这日，孟荃一家、孟随一家、孟家大姑赵家一家、孟家小姑林家一家、孟随女儿孟娟一家都来了。 枰山村同村也有别的村民去永宁县赶考，不过年纪大都比孟允佑三人大上许多，也就没有一起同行的。 几人出发，赶的是孟家的骡车，滴滴哒哒的骡车声远去，带着孟家所有人的祝福。 柳玉柔的如意斋开了一个月，生意一直都不错，一个月下来也赚了不少的钱，这日柳玉柔将铺子的盈利算好以后，拿出一半的盈收交给了刘氏，剩下的一半就是三房自己的了。 刘氏是没有想到一间糕点铺子一个月就赚这么多，看着手中五锭十两的银子，心中骤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孟渃书不知道家里大人们在忙什么，不过最近孟渃书自己十分的忙碌就是了。 由于前几日奶奶刘氏大手一挥给孟家家塾的每个女孩子都买了一把琴后，家塾的课程就由原来的四门课程变成了如今的五门课程。 上午依旧是《女戒》和诗词，下午则要多上一个时辰的琴课，放学时间从原来的申时末推迟到了酉时末。 而且孟渃书还看见了房婆婆这位先生房中，还放了《女训》、《女则》，据说都是几位哥哥们抽时间抄的手抄本。 孟家女孩子们每天在家塾里忙碌的学习着，却不知道孟家的这个家塾也是羡煞了村里好多女孩子。 没有做不完的农活，不用每日风吹日晒，还能读书、学琴，这样的日子在她们看来只有镇上的大户人家小姐才有的。 其中最羡慕孟家女孩子的当属冯里正家大房的冯倩，从前冯倩也偶尔会来孟家玩耍，与孟渃瑢的关系也很好，只是自从孟家与冯家的亲事以那样一种不光彩的方式断了后，冯倩就再没有来过孟家。 今日冯倩去后山打柴，下山的时候特意绕了点儿路从孟家院子路过，刚靠近孟家院子外就听见从里面传来丝丝琴声，此刻黄昏落下，田地都被染上了一层橙黄，冯倩背着干柴就那么呆呆的站在孟家院子外，一双眼睛充满羡慕的看向院子里，可惜高高的泥墙院子什么也看不见。 渃瑢以后会做官夫人吧！ 冯倩低头看着自己的粗布衣裳，虽然每天自己都洗得很干净，可是去山上捡了柴回来都是免不了要弄脏的。 脑中不自觉想起上次见到孟渃瑢的时候，虽然也是穿得粗布衣服，但是那衣服做得很好看，衣服颜色鲜艳，是自己只有在过年时才舍得穿的那种。 眼中闪过满满羡慕，冯倩有听了一会儿里面的琴声，然后才转身离去。 冯倩刚走，孟家围墙外又走来一个行踪诡异恶毒少年，少年身穿一身补丁的麻衣，却生得十分的俊朗好看，少年抬头望向院子内，自然也是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少年就那样站着望着，耳边仔细的听着从里面传出来的琴音，嘴角衔着一抹笑意，眼中望着院子是满满的爱意。 脑中不自觉想起前两日偷偷趴在墙头时看见的那幅美好有让人想笑的景象——少女端坐在窗边，面前放着一把七弦琴，少女脸上也端着一副十分认真的模样，然而当少女拨动第一根琴弦时，不大好听的琴音立刻就将那幅美好的画面毁得稀碎。 而那天自己就那样趴在墙上，听着窗边少女弹的不大好听的琴音听了许久，直到少女停下弹琴的手休息。 “水儿，我若是来提亲，孟家会答应吗？”慕卓看着院墙，眼中满是坚定，从前知道心仪的女子有婚约在身，自己连表达爱意都不敢做，如今慕青想要博一次。 当家塾学完《女戒》这本书，孟家大门被敲响了。 来人是两名骑马的官差，当大门开启，其中一个官差手中锣鼓一敲便是一道恭喜声：“恭喜孟允佑孟秀才高中案首。” “什么？”孟荃听到来人的话，先是一愣，再是满脸的不可置信。 报喜的官差对于孟荃的反应早已经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于是又大声的报了一次喜讯。 站在孟荃和刘氏身后的张翠听到官差的话只感觉晕晕乎乎的，想笑一时间却又不知道怎么笑了，只得再次惊讶道：“案首！是第一名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