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破之未破
宁元一夜辗转反侧，无心睡眠，总觉得青水此行有些不妥，心里放心不下，但是又不知道该去何处寻找。 如此难眠的一夜却是极为漫长的过去。 宁元来到那片湖泊，心中不能平静下来，太史问道：“你有心事？” 宁元点点头，说道：“青水不知去了何处，我现在有些担心她。” “宁元，心定而神明，如果你可以定下心来，也许可以感受到她的安危好坏呢？”太史方恒笑道。 “真的可以吗？”宁元有些期望。 “不试试看，谁会知道呢？”太史前辈说道。 宁元不再多想，而是逐渐的平复自己的情绪，沉静下来。 心中只此一念，只想青水，想着她的样貌，想着她的穿着，想着她所想的事。 遥遥千里之外，走在路上的青水，忽然听到有人在呼唤着自己，四处张望，却并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过了一会儿，青水再没听到声音，便继续赶路。 宁元睁开双眼，呈现出来了一点点的淡金色瞳孔，一眼便看到了身穿一袭素色劲装的青水，好像在担忧着什么赶路前行。 看到她平安，宁元的心绪恢复过来，定下心来准备继续凝练剑道。 却发现一旁的太史前辈正满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随后便听到他略带自嘲的说道：“你竟然真的看到了？唉，天纵奇才。” 宁元点头说道：“我确实看到了青水，不过不是很清晰，但是我可以确定那是她。” 说罢，宁元便看向那道依旧浮在空中的剑气，继续观察，凝聚元气。 青水看着天空下起了小雨，便不再继续赶路，而是找了一个山洞，躲了进去升起一堆篝火，抵御秋雨所带来的微凉寒冷。 双手抱着膝盖，呆呆的盯着篝火的摆动，不知在想何事。 突然的听到洞外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青水取出青皇笛来，紧张的盯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一个消瘦的身影，在黑暗中慢慢的向这里走来，青水喊道：“何人来此？” “jiejie，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来，青水松了一口气，然后嗔怒道：“青琴，你跑来干什么？你应该呆在学院的。” “jiejie，我也担心父王，所以也想跟你一起回去看看。” “我此次回去，不单单是看望父王的，更是想要确定百姓们的生活没有受到波及，你真的不该跟来，如果有危险......” “好了，jiejie，既然我都来了，总没有返回去的道理，难道jiejie一个人的时候就没有危险吗？再说了，两个人总能有个照应。” 青水只好带着忧愁的点点头，将青琴拉到自己身边，坐在篝火旁，烤干她身上的雨水。 两女就这样相依到天明，然后继续赶路。 在她们离开了几个时辰后，一道黑色的影子，在地面上急速滑行，来到了之前的山洞中，停留了一下，然后继续向着青水二人所走的方向追去。 宁元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没有回去，始终呆在这里，刻苦的练习着，当累乏了，便躺在草地上休息一下。 体内的元气转化的越来越快，数量也越来越充足，凝聚出的剑气，也越来越向着深蓝色靠去。 宁元在前几次之后，每次将剑气都会打入湖中，溅起的水花越大，说明自己剑气的威力越来越大。 夜晚，宁元停下了修炼，长长的舒缓了一口气，盘坐于湖边，望着天空的点点星辰，怔怔发呆。 太史方恒缓步走到他身边坐在，也看着向天空，缓缓说道：“宁元，你可知道天外有什么？” 宁元摇摇头，说道：“不知道。” “我不也不知道。”太史说道 宁元的心中淡淡嗤笑了一下，心中诽腹，不知道还说什么啊。 “但是我始终相信，那外面有着我们所难以想象出的世界。” “会有一个另外的世界？”宁元好奇道。 “谁知道呢？不亲自去看看，我们又怎么能明白？”太史笑道。 宁元问道：“成仙之后吗？” “成仙之后！”太史突然站了起来，一股无可匹敌的气势，瞬间从其体内爆发出来，湖水被其所散发出来的气浪拍打的翻滚起来。 一柄通体蓝光的长剑，从天空降落下来。 宁元张大了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巨大的剑，但是好像有些并不真实，反而像是气体凝聚出的剑。 太史在一旁说道：“元气凝形，便是上三境的标志。” “成仙之道，千百年来，从未放弃，奈何时间飞逝，青春年华早已消失殆尽，但是作为剑修，心中的那一个执着不可消失，心中的那口气，不可消散。” 宁元呆呆的问道：“执着吗？为什么不可？” “练剑的根本，在于心念，心中一往无前，出剑的时候，就越是一往无敌，秉持着天下唯我一剑，万事万物皆可一剑破之。” 宁元也站起身来，手中拿着不知何时取出的斩龙剑，望着空中那柄巨剑，心中却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自己，让自己不可出剑。 宁元疑惑不已，太史则是有些焦急的出声喊道：“还不出剑？时机已到，犹豫什么？破入周天境，在此一试。” 宁元却愈发的听的真切起来，心中的那个声音，不断的告诫他，不可出剑，否则终将止步于上三境。 宁元不再迟疑，强行的收回了斩龙剑后，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跌坐在了地上。 太史方恒有些失望的挥手打散了巨剑，落了回去，问道：“为何不出剑？以剑破境，那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啊，为什么要放弃。” 宁元喘着粗气说道：“我觉得不可，师父说过，心境未提，强行破镜，容易端不稳水，如若撒出去，到时会伤及根本，难以复原。” 太史摇摇头道：“可惜了，此次机会难道，以后怕再无这种机缘了。” 宁元起身作揖一拜，不再说什么，而是转身便走到那道剑气之下，盘坐静养。 体内气血翻滚，刚才受剑气的牵引，又被自己强行压下，现在受伤不轻，宁元有些痛苦的，冷汗从额头成股的流下。 太史知道他的情况，却并未出手帮助，这种痛苦，应该让宁元自己来承受，不然以后...... 整整一天的时间过去了，宁元才堪堪将气血重新归位。 此番下来，宁元感到自己就如劫后新生一般，虽然现在比较虚弱，但是力量却比曾经大了很多。 感受着身体中传来的元气，宁元仰起头，闭上双眼，细细的品味着。 更加的精粹，更加的浓厚起来，心中随意凝聚了一道剑气，睁开眼便看到，自己现在所凝聚的剑气比之前的颜色还有深邃，虽不及太史前辈的那个，但是也相差无多了。 宁元所凝聚的剑气不能停留在空中，于是便一剑指出，打入湖中，溅起一道很高的水花。 太史有些明白了他为何不破境，原来是想继续凝聚元气，好让其更加精炼，以后可以走的更稳。 宁元并不知道太史前辈所想，而太史方恒也并不知道实情，只能如此认为。 宁元开始天眼，再次凝聚元气于剑身，看着那些流动的线条，宁元有些开心的点点头。 这是他最近发现的一个小秘密，用天眼便可以看到自己剑气的多少。 那些线条越多越密集，说明自己所凝聚的剑气越多，如果流动的越快，说明自己出剑的速度也会越快。 此时，体内的丹田之气已经消失，完完全全的由元气替代，但是宁元的心境有些起伏，并不能平静下来。 自从心境踏入初停境后，宁元便再也没有任何提升，总觉得自己遇事不能冷静的处理。 就算听闻了很多前辈的经验之谈，但是自己却不太理解他们所说，只是单纯的听过而已。 元气在体内缓缓流动，充斥着全身各处，宁元不再考虑破镜之事，而是专心练剑，继续凝聚剑气。 转眼间又是数日，宁元所聚集出的呼吸剑诀，已经很是临近眼前的剑气了。 这只是说他所凝聚的量相近，但是质却无法弥补，毕竟境界相差太多，不过就算如此，宁元的心中还是很欣慰的，自己多天的努力不算是没有成效。 太史方恒点点头，说道：“看来你的第一式剑诀已经像点样子了。” 宁元回道：“还是师祖教的方法好，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可以做到这样。” 太史笑道：“我可没教你什么，只不过是凝聚出一道剑气，让你照猫画虎了，都是你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宁元不做任何表示，问道：“师祖可以展示第二道剑诀吗？” 太史笑道：“不急，我先来试试你的这努力后的结果再说，使出全力攻击我。” 宁元见他只是双手背后，含笑的看着自己。 虽然害怕会伤到他老人家，但是又转念想到他上三境的修为，自己估计无论怎样攻击，都不会对其有什么威胁。 于是定了定心，缓缓的抬起斩龙剑，凝聚元气成剑气。 一剑指出，深蓝色如手掌大小的冰凌状剑气，瞬间飞出，直奔着太史方恒的胸口。 太史前辈微微一笑，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