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夯实境界
层层白雾把隐龙苑遮盖，当莫无虚来到这里时，一眼看上去一切如故。 但是他心中清楚，原来那不停清扫着石阶的老人在他上次离开擎天峰之前就已经身死了。 现在在石阶入口旁静静盘坐着一人，年纪并不大，莫无虚也曾见过，是当年擎天峰危难时，在古剑一的安排下跟傅遗轩一起离开后又回来的其中一人。 “师兄。”如今擎天峰上人来人往，但莫无虚难得见到一个熟人，不禁抱拳微微笑道。 “哈哈......莫师弟，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出去一趟竟然搅动无边风云，现如今恐怕其它各大天域都知道师弟的威名了。”那人笑着起身道，盯着莫无虚一阵猛看。 “师兄过誉了，我那只是虚名罢了。”莫无虚带笑谦虚道。接着又道：“我能直接进去吗？” 这人守在这里，莫无虚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防止其他弟子随便乱闯，毕竟隐龙苑并不是谁都有资格进入的。 “别谦虚了，现在擎天峰除了峰主和逍遥子前辈谁人还是你的对手？你当然能直接进去。”那人道。 “多谢师兄。”莫无虚微微躬身施了一礼后踏上石阶，进入雾中，渐行渐上。 浓雾簇拥中，四周寂寂清清，唯有莫无虚的踏步声轻轻传开。 没多久后，至秘界门前，莫无虚径直入内，转眼间天地变换，放眼望去，一切都没有变，清风徐徐，芬芳阵阵。 秘界中仿佛被时间定格了一般，跟当年他离开时并没有差别，没有多做停留，直接踏空向‘战’字石碑山而去。 此时，‘战’字石碑山山顶，有一相貌平平的青年，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正闭目盘坐在山顶边缘处，胸前衣襟溅有鲜血，正如那些年莫无虚一样在参悟战字石碑。 而古剑一立身在最高的‘道’字石碑山上，整个人仿佛空灵之极，原有的威严竟像不复存在了一般。 除了他两人外，原来一直在这里的逍遥子却不见踪影，也不知去了何处。 当莫无虚到达战字石碑山后，看到那青年并没有意外，早在古剑一带着他从断空城回来的路上，就告诉过他多了一位师弟，名——方舟恒。 忽然，一道声音传入莫无虚耳中，却是道：“好好巩固一下你如今的修为，为师听紫诺说了你在万域战场的情况，境界突破得太快了，恐有伤根本；而现在阴火和贔风随时都有降临的可能，一切都要小心，为师不想看到你的修行路止于此；还有你战力的问题，我想你也应该发现了，跟你的境界并不相当，都是突破太快了的原因。” 话罢，莫无虚远远地向身在‘道’字石碑山的古剑一一躬身，而后默默道：“现在想起来确实太快了！只是当时......” “见过师兄。”正在这时，方舟恒起身向他施礼道。而后目光烔烔地望着他，眼底还闪过强烈的好奇。 方舟恒虽然一直在秘界中修行，但莫无虚回来了的事当然知道，而能到这里来的人，整个擎天峰上除了古剑一和逍遥子，唯有莫无虚。 “你我师兄弟，不必多礼。我在回来的路上就听师尊说过，你参悟战字石碑所获跟我一样，也是战神拳，不知师弟现如今战神拳入门了吗？”莫无虚笑着道。 他当年悟战神拳用了一年多时间才堪堪入门，那还是幸得有踏天步跟大分身术相助，若不然一年多时间万难成功。 “师兄，师弟愚钝，虽能悟这石碑，但无法跟你当年相比，已经快两年了都还没有入门！”方舟恒道，许是以为进度太慢，脸色有几许不自然。 “师弟不必心急，关于战神拳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当然，目前为止，战神拳我也没有完全悟透。”莫无虚道。 方舟恒听罢眼中一亮，没有跟莫无虚客气，紧接着就问了一大堆关于战神拳的问题，莫无虚都是一一解答，没有一丝保留。 待到后来，莫无虚直接施展战神拳，全身金光猛闪，战意凌天，花白的长发无风自动，衣衫飘扬，似一尊战神降临凡尘，举手抬足间仿佛蕴含了无穷的力量。 一拳轰出，似一条怒龙出击，无形的拳劲跳跃入虚空，层层叠叠，爆响成片。虚空更是旋转扭曲，似要被撕裂。 这还是莫无虚有意控制的原故，若不然以他现在凝出大道元丹的修为境界，如果全力施为，他毫不怀疑可以打碎虚空。 仅仅只是出了几拳，莫无虚怕过犹不及，拳势一顿，身上金光一散，对方舟恒道：“师弟感觉如何？” 方舟恒一双眸子中满是炽热，毕竟古剑一没有悟战神拳，以前只是提点，现在莫无虚一施展出来，让他对战神拳有了最直观的认识，莫无虚话落，他道：“多谢师兄。”然后急忙盘坐于地，闭目细细体悟。 莫无虚见此也没有打扰他，看了看‘杀’字石碑山和‘道’字石碑山后，自顾自地也在山顶边缘处盘坐了下来。 阴火与贔风绝非寻常，而且随时都有可能降临，莫无虚不敢大意，现在要做的就是巩固夯实修为，以最巅峰的状态迎接它们的到来，然后安然渡过，更上一层楼。 就这样，一个月后，‘道’字石碑山上的古剑一从始至终都没有动一下，而‘战’字石碑山上的莫无虚跟方舟恒同样没有动。 然而每个人都在发生着不为人道的变化。 秘界之外，擎天峰上，众弟子穿流不息，这段时间他们谈论得最多的就是莫无虚。而现在众多事务皆是由凌云和杨紫诺两人负责处理，只要不是生死存亡的大事，根本不用报知古剑一。 擎天峰之外，整片玄穹天域，乃至其它各大天域，自从万域战场关闭后，关于莫无虚的消息满天飞。 是因为莫无虚，这次才会有这么多人活着从万域战场出来，很多多年不出世的老辈人物听闻之后无不想抓住莫无虚探过究竟，但是有逍遥子坐镇的擎天峰没人敢随便发难。 而莫无虚又在断空城西城突破，异象满天，威压更甚从前的消息，可谓是人尽皆知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则消息，闻者幸灾乐祸有之，咬牙切齿有之，一笑而过亦有之。噬空魔鸦跟疯狗帮一群人又开始肆虐了，只是让人奇怪的是这次他们只在万妖天域走了一遭，并没有去其它天域。 关于这一切，莫无虚一概不知，不过尚在断空城时连破军就告诉过他疯狗帮要去万妖天域，那时他就知道连破军肯定是为了疯狗帮有些人的战骑丢失了才去的。 不言可知，要找到合适的战骑，万妖天域是最好的选择，又因为有小黑在，撕裂虚空转眼亿万里之遥，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因此，莫无虚丝毫不为他们担心，他就静静地盘坐在隐龙苑秘界中‘战’字石碑山山顶，仿佛一尊永不动的雕像。 方舟恒不时会睁开双眼心神进入战字石碑中，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慢慢地、一点点地缩小与石碑之间的距离，跟莫无虚当年一样，只是速度慢了许多。 而古剑一始终站在最高的‘道’字石碑山上，面向石碑，不动中，似生了根一般。 如此这般，不知不觉中，两年时间又过去了，仿佛仅仅只是挥手弹指间。 忽一日，一股强大的气息猛然激荡，只见‘战’字石碑山上的莫无虚霍地睁开双眼，眸光若实质般激射向虚空，随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立身而起。 古剑一远远看了莫无虚一眼，眸中满是欣慰，他仅只是稍加提点，莫无虚耐着修行的寂寞，忘我般一坐下来就是两年时间，彻底把境界夯实。 更难得的是莫无虚修行至今，虽然突破速度迅疾，可谓是天才中的天才，但从没有表现出来那怕是一丝的骄傲自满，这一点尤其让古剑一满意。 然而古剑一却不知莫无虚对自己的修为从来都没有满意过，修行之初莫无虚是希望自己有强大的实力，找到那从未见过的双亲。后来发现了他爷爷绝非一般人，又想搞清楚他爷爷到底是什么人，但却再也没有见过他爷爷了！自身实力好像永远都不够！ 又因那一双温柔的眼、那一张温柔的脸，始终在记忆的窗前，他亦想登临绝巅，探索轮回，看看那缥缈的轮回中是否能找到那刻骨的容颜。 “师兄。”方舟恒被强大的气息所惊，从修行的状态中惊醒过来后起身唤道。 莫无虚一笑，道：“惊扰到师弟了。” 话虽如此，但强大的气息不减反增，赤血刀闪现手中，光辉如血，猛然一刀斩在虚空中，霎时间，只见虚空似被撕裂，陡然起了一条细小的裂缝。 紧接着赤血刀消失不见，手中又出现一口似要破碎的鼎，涨至磨盘大小，被他抓在手中狠狠砸在虚空中，轰...... 一声爆响传开，虚空都宛如破碎了，几条裂缝快速蔓延。 方舟恒在他强大的气息下脸色发白，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