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半夜偷牛的白三娘
夜深人静，阿莲已经呼呼的睡着，白皎皎却还点着微弱的油灯坐在破桌子前，要她说着油灯还没有漏下来的月光亮呢。 “明天还要去摆摊，你不睡觉干什么呢。”闭嘴好奇的看着这个宿主摆弄那一大团的彩色线。 白皎皎没好气的穿好针线。“还不是为了你那个破烂攻略任务。” 五十两啊，又不是大风刮下来的，她这一天忙和半两都没到呢。就是摆满一个月的摊子也赚不到那么多。 “哼哼，本来就缺钱，你还大方的发工资。” “我说你怎么比我还抠门。”白皎皎不在意的道。“都是一家人，这么计较做什么。” “你真把他们当一家人了，你又不是白娇娇。”闭嘴快言快语的反驳，却在瞬间感觉到白皎皎身子僵硬了下。自知失言，顿时安静了些。“我……我的意思是……” “不，我就是白娇娇。”之前她不知道父母，兄弟姐妹是什么感觉，围绕她的人不是想利用她就是想占便宜的，一个个都把她当成傻瓜。 可是白家不一样，他们对待自己的亲人都是真心实意，宁愿自己受苦也要家人过得好。白皎皎活了这么久都没有人这么关心过她。她的尖锐性子，冷漠，孤僻，却在不知不觉的被他们包裹住棱角，变得柔和。 在此之前她不知道自己会真的为了别人而努力，会为了一两文钱而精打细算，会考虑旁人的想法。“闭嘴，其实我，我很感激你。原来我觉得死了最轻松，可现在我却想好好活着。和你一起，和白家的人一起。” “我知道了。”闭嘴声音闷闷的，像个别扭的孩子。 “你会不会有一天也能变成人？我看你馋得很，可惜只能闻闻看看也吃不到。”白皎皎掏出个小单独的小包。“给你存着的。” “这是给我的吗？”闭嘴看到那小包里放了两块白糖糕和酸杏子，馋的口水都要出来。“快告诉我是什么味道的。” 白皎皎尝了一口给它细细的描述味道，闭嘴听完沉默了一会，别扭道。“你，你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讨好本系统，五十两一个铜板都不能少。” 白皎皎默默阖上纸包，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却是开启吐槽模式，这都被发现了，没办法讨好系统怎么破！她还想着讨价还价呢。 看来只有卖艺这条路了，白皎皎低头看了眼描好双面绣样的绣蹦，她前世的亲娘啊，那可是苏绣传承大师的入室弟子呢。 就在她垂眸配线的同时，她丝毫没有留意到半开的窗户外一抹人影快速的在低矮的围墙上飞过，而那人身上赫然背了个重重的麻袋！ 和绣线死磕到半夜的白皎皎第二天早晨自然光荣的背负了一双nongnong的黑眼圈，以至于被白桦整整嘲笑了一个上午。 “皎皎，你昨晚是不是去偷牛了？”白桦一边打包鱼丸一边还不忘调侃白皎皎两句。 “咱们村哪家有牛可以给我偷的，都说了，我只是没睡好。”白皎皎翻白眼道，就着一穷二白的破地方有头牛都当成宝贝一样收着，她往哪偷去。 “还剩一点，咱们卖完你就早点回家补个觉。” 白皎皎嗯了一声，低头收拾用过的碗筷。眼角扫过一片染金线绣银钱的衣角，抬头一看，“先生是要买鱼丸吗。” “味道不错。”长了张平凡脸的中年男子却有着一个开阔的脑门，想必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庭饱满吧。他唱了一口试吃的鱼丸，又喝了口汤。“这是大骨汤吧。” “先生说的不错。” “这骨汤香醇，颜色沉净，虽然看不到香料的渣子但其中的味道却不少。这是小郎君做的吗？”中年男人用勺在汤里翻了翻，扫视了眼问道。 白桦眼瞅着他的穿着以及腰间挂的雕花镂空白玉髓玉佩，顿时眼珠子转了转。“这可是我们白家的独家配方，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想法不错，不过也不是独一无二。味道还算上乘，就是粗糙了点，这种小摊子可不是品尝美食的地方。” 坐等了两天，大鱼可算是上钩了。“我们这些小摊子当然和青云楼不能相提并论，您见惯了山珍海味，眼光自是不一样。但光顾咱们这些小摊子都是些平头百姓，这种程度的也就够了。” 仇海微微吃惊的仔细打量了这两兄弟，尤其是刚刚说话的那位。这一看才发觉不寻常，且不说一般人家的孩子哪有这气度长相，尤其是那个小的。 他见过那么多人从未见过这么粉妆玉砌的孩子，除了皮肤黑了点，眼圈苍老了点，身材瘦小了点，但那气定神闲的模样比起一些大人来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看那两个孩子的从头发到手指，他不清楚是不是他们的父母特地教诲的，不过在他见过的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把自己搞的乱七八糟要人跟着收拾烂摊子。不过做食物的人的就该注意自己的仪表，如果连自己都不能收拾干净，那做出来的东西也肯定难以下咽。 “你倒是有眼光，你认识我？” 废话，有谁一直站在墙角打探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买丸子的？看这人的穿着打扮，身上的配饰和谈吐都是有钱人的架势，随便派个小厮来买就是了，何必自己亲自来，这明摆着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不过白皎皎还是奉行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原则。“青云楼的仇掌柜谁人能不认识。”她特地选的位置在青云楼的附近，还不就是为了等这个大客户。 仇海没皮没脸的又吃了两口鱼丸，原本楼里的伙计把这家鱼丸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他还不信，只当是想法新鲜。于是自己做了一份才发现虽然模样差不多，但细细吃着味道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他本就是个追求精细的人，自然是越想越睡不着，这不悄悄地就来看了看。一看还真没让他失望。“刚刚听你说是因为买的人的原因才做的粗糙，也就是说你能做出更好的？” “那是当然。”白皎皎知道他看不上这鱼丸，“只不过做的好成本可就要高了。” 仇海忽而笑了，丢下几文钱。“等你收摊到青云楼来找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