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零
就在十二消失的同时，一道黑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站在面具男子的身后，轻声问道：“老师，您心软了？如果您全力出手的话，十二应该连一招都挡不住。而且现在还放他离开，难道就不怕事后上面的人怪罪下来，连累到您？” 房间一时陷入到了短暂的沉默，只有那面具下的双眼流露出封存已久的情愫，像是在追忆着什么。 过了很久才慢悠悠的解释道：“我没有心软，我只是在十二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不过，我和他的选择却截然不同。到了真正的生死关头我还是妥协了，虽然活了下来，但是活得却还不如一个死人洒脱。” “老师，那十二怎么办？杀？还是放？” 面具男子长长呼出一口气，那温柔似水的眸子再度变的冰冷，说道：“吩咐下去，十二背叛组织，已被我当场格杀。” “是！” 仅仅一个字，那道黑影便彻底消失在黑夜中，很是干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二终于逃出了组织隐秘的聚集点，在茂密的丛林中艰难地前行着。 不知道是毒性的扩散太过迅猛，还是血流不止的伤口让身体逐渐虚弱。此时的十二只觉得双腿越发的沉重，只有一条清晰的血脚印一深一浅的延伸到远方，染红满地飘落的黄叶。 “嘭！” 十二像是再也支撑不住，直接摔倒在地，挣扎了半天都没能站起来，只能喘着粗气靠着大树等待死神的来临。 “毒性这么强，难怪连后续的追杀都没有。” 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声，十二甚至连呼吸都变的有些困难，像是正在被一双无形的双手紧紧掐住咽喉。 正在此时，远处的丛林里传出一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显然是有人正踩着树叶一步一步靠近。 “还是不放心，派人来了结我吗？” 只不过黑暗中并没有人回答，而是缓步走出一个身穿白色披风，脸带眼镜的斯文男子。 “你是谁？我在据点好像没见过你。” 那男子脸上像是始终挂着笑容，反问道：“你是十二吗？” “是我，你是谁？” “我是谁？如果真的需要一个称呼的话，你可以叫我零。” “零？你也是暗流沙的人？是来杀我的吗？” 这一次，零没有再回答的意思，而是径直的走到十二的面前，掏出一个铁皮盒子，盒盖打开也只有一支装满幽蓝色诡异液体的针管。 “这是S级基因药剂，实验体存活率至今为零，你可以试一试，万一你成功了或许就不用死了。” “小白鼠吗？” “没错，能成为小白鼠也是一种荣幸，必定S级基因药剂可不是那么好研制的。” 说话，零已经大步离开。走了很久才飘回一句话：“十二，希望以后还能再见。” 看着零的背影彻底消失，十二重新将目光落在那管幽蓝色液体上。 “一条烂命罢了！” 十二根本没有多想，已经抓起针管，直接扎进胳膊上，顿时一股凉意顺着血管流满全身。 “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话刚说话，十二只觉得刚刚还几乎停止跳动的心脏再次活跃了起来，犹如一辆火车正在胸口上一次一次的冲撞着。 来不及多想，十二只觉得手脚都像是斩断了一样，彻底失去了知觉。只不过那原本如黑线一样爬满全身的剧毒正在一点一点收拢，完全就像是溃败的士兵，正在快速收拢战场。 变化显然没有那么快结束，那原本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过度苍白的皮肤像是火灼过一般，慢慢变得通红，像是轻轻一拧就能拧出一团鲜血。 进化还在继续，也就是呼吸间的功夫。那原本通红的皮肤已经变成燃烧的煤炭，一丝丝雾气从体表升起，只不过那雾气并非白色，而是nongnong的血色。 “啊！啊！啊！” 像是已经忍不住那股灼烧的疼痛，十二一声声惨嚎着。现在的他只想有人能一刀了解自己，让自己能够快点解脱。 体表的变化还没有结束，十二只感觉体内的骨骼也在变化，犹如一根根尖刺扎进血rou当中，想拔却拔不出来。 像是从血rou中汲取了某种能量，那一根根骨头正在一点一点变的粗大，甚至连皮肤都被撑开，衣服也被撑破，翻开一片片血rou，有的甚至已经脱离筋骨，顺着衣服上的破洞一块一块的掉在地上。 仿佛一切都只是刚刚开始，先前还如尖刺的骨头正在被某种力量深深的拧碎，而且是一根根拧碎，顺着双脚缓缓蔓延至小腹，又顺着小腹缓缓爬上头顶。 一瞬间，十二仿佛思想都已经停止，痛到了极限连痛是什么都彻底被遗忘。 到现在十二也彻底明白S级基因药剂的可怕，血rou骨骼都被粉碎的情况确实没有一个实验体能够活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当颅骨也被彻底拧碎的时候，十二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那团燃烧的生命之火也将熄灭。 “失败了吗？”走在林间的零猛地回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小声嘀咕了一声。 忽然，十二猛的抽搐了一下。 先前已经被基因药剂打压至心脏角落的暗黑剧毒再次发起反扑，犹如一头头恶狼顺着血管横冲直撞，那原本已经沉寂下来的药剂能量再次活跃了起来。 一石激起千重浪，已经失败的基因改造像是再次被激活。 几乎是同时，十二的整个身体都像是燃烧起一团幽蓝色的鬼火。只不过那鬼火并没有火焰的温度，反而透出一股淡淡的凉意。 随着火焰的翻滚，十二原本已经被炙热烧灼到失去活力的细胞再次活跃起来，不断的吞噬着药剂中的能量。 久旱逢甘霖的细胞如饥似渴，那已经彻底粉碎的骨骼也像是嗷嗷待哺的孩子，拼命的吮吸着药剂中磅礴的能量，缓慢的拼接重组。 毒素、细胞、骨骼，三方拉锯撕扯之下，那原本几乎能将人彻底碾成rou泥的强大药力正在一点一点被瓦解，取而代之的是rou体机能的觉醒，或许这就是从基因层面的彻底觉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