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森林边缘
徐泽的身后，空间寸寸破碎，将自己的身体包裹，消失在这片怪异的世界之中。 一众混种面面相觑，徐泽的强大，并不是异常的离谱，但徐泽没有开启精神之海这件事，却完全颠覆了这群混种对这个世界力量层级的认知。 而徐泽此时已经回到了峡谷底部，但徐泽的双眼却被金色填满，意识早已沉入精神之海。 鳄鱼人徐泽，代表徐泽的野兽本能，此刻正半躺在地上，朝着徐泽挥手，巨大的尾巴左右甩动，表示很是开心。 白大褂徐泽，代表徐泽的理智和智慧，他背靠在关着龙人徐泽的铁笼上，手中拿着夹在本壳中的笔记本，正记录着什么东西。 龙人徐泽，代表徐泽的疯狂，但它现在已经不再咆哮，而是安安静静的蜷缩在铁笼阴暗的角落里，露出一双猩红而阴冷的眼睛。 和尚徐泽，代表着六字真言所组成的梵音，他并非徐泽本身精神演化而来的产物，所以并未对徐泽本体的意识做出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盘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转动着脖子上的念珠。 一本古朴的书籍和一大包骨质工具，正静静放在精神之海的海面上，随波逐流，它的封面上，还刻印着一柄古朴的骨锤。 “这本书为什么会……” “精神之海可以作为储物空间使用，而且精神力越强，精神之海就越广阔，能够存放的物品也就越多。”白大褂徐泽来到徐泽身边，抬手将古书摄入掌心：“当你研读完这本书里的知识，估计你的精神之海还会扩张，届时，很可能会出现另一个精神聚合体。” “所以一直在我脑中低语的，是你？”徐泽好奇的问。 “不，一直在低语的，是鳄鱼人徐泽。”白大褂徐泽一挑眉毛：“他是你的野兽本能，在战斗时，多数时候都是他在提醒你，你也可以选择，让他暂时接管你的身体。” “所以，你们都是我，又不完全是我。”徐泽看向笼子中的龙人徐泽，抬手按在笼子上，眉头一皱。 “疯狂？” 那颗悬停在精神之海上方，宛如月亮一般的闪金珠，骤然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下一刻，铁笼破碎，铁笼之中的龙人徐泽被一层层的金色结晶彻底封存，缓缓沉入精神之海。 “我不需要你，所有不稳定的因素，我都不需要。”徐泽又偏头看向和尚徐泽：“还有你，也消失吧。” “蛤喇喇……” 细密的结晶缓缓将和尚徐泽包裹，缓缓沉入海面之下。 “如今你彻底开启了精神之海，我们也就不需要以低语的方式和你沟通了，必要时，我们可以直接接管你的身体。” 鳄鱼人徐泽爬了起来，在徐泽肩膀上轻轻一拍。 外界，徐泽瞬间张开双眼，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这感觉，真的很神奇，我的脑袋里，多了好多……本能！” 徐泽忽然一抬手，用两根手指夹住缓缓下落的叶片：“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徐泽背后双翼展开，冲天而起，大剑被瞬间释放出来。 “基因转换，水之力！” 徐泽体表的鳞甲迅速由红转蓝，黑色的纹路化为淡紫色，小臂上与腿部的迎面骨外，生长出坚硬的棘刺。 “大！海！啸！” “轰隆隆隆隆隆隆……” 宛如雷鸣一般的声音响起，在峡谷之中疯狂激荡，就好像有千万只野兽在齐声咆哮一般。 冰冷的水流从崖壁上缓缓渗出，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最后就好像被高压水枪喷出，爆发，冲垮崖壁，奔流而出。 峡谷之中的水位在徐泽脚下疯狂升高，翻腾，形成无数旋转的涡流，将崖壁上攀附的植物混种扯下，打磨，切割，直至涌出悬崖之中，宛如江河决堤，疯狂四溢。 “我从未想过，以绝对的力量来控制水，战斗竟然可以如此简单。”徐泽落在悬崖边上，身体缓缓缩小，恢复人形。 徐泽的背后，那水流正在缓缓褪去，露出在短时间内，就变得像是被河水冲刷过数十年的光滑崖壁。 这些地下水，最终会回到属于它们的河道，悬崖之下的混种也会重新出现，但那些因水流而出现在峡谷之中的生物，最终会与新的基因结合，从而变成全新的混种，引发一场全新的生态碰撞。 但这一切，都与徐泽无关了。 徐泽缓缓呼出一口浊气，看向不远处，那早已伫立在峡谷边缘的黑色森林。 森林边缘的树木通体漆黑，就连树叶与嫩芽，都是黑色的，但地面上，却偏偏铺着一层层雪白的碎屑，明显是掉落腐败的树叶。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那黑色树木上的树叶缓缓飘落，树叶落地的瞬间，那树叶上的黑色便如阴影一般褪去，露出下面惨白的叶片，随即化作碎屑。 “黑暗森林中的植物离开地面主体之后，会立刻失去上面附着的暗影力量，这种现象，被称为……暗退。”白大褂徐泽的声音在徐泽本体的耳边响起。 “诡异。”徐泽皱起眉头，自言自语：“这已经完全超过了我对混种的认知，完全不属于生物进化的范畴，能不能……” “不可能飞过去的。”白大褂徐泽在精神之海中，用“海水”勾勒出黑色森林的轮廓：“这片黑色森林的上空，存在着庞大的暗影立场，嗯，很诡异的是，我在精神之网中，没有找到任何与之相关的记录。” “这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至今为止，仍没有人，发现过这种力量，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白大褂徐泽摸着自己的光头，表情渐渐阴森起来：“另一种可能，来过的人，都死了。” “嗯，明白了。”徐泽在离黑色森林边缘的不远处取出精神之海中存放的几张兽皮和兽骨，支起临时帐篷，围起临时栅栏：“从有黑色森林以来，肯定有无数人从森林上空略过，但却从没有关于森林上空暗影立场的信息传出，所以……黑色森林的上空，比森林之中，更加可怕。” “调整好自身状态，明天进去看看，到底这暗影力量，是什么东西。”徐泽斜靠在帐篷中，半闭着眼睛，意识渐渐昏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