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章 收欠款对杨妖精来说就是小儿科
王小蒙笑了，这小子，都说男人会在某一天某一个时刻某一分某一秒突然就长大，成熟，幡然醒悟，从此远离青涩和幼稚，喧嚣与浮躁，她从来没有相信过，现在，她信了。 宅男不声不响的，什么时候下定了决心去找工作的，她都从他的言行中毫无察觉。 但转眼间，那个说什么都对着干的家伙一下子就成熟而稳重了，知道该好好工作，先挣面包，再谈梦想。 这不挺好么？！ 要不是看在老同学的情分上，她早不管他了。 真不管他，他就会真饿着。 青亮的文件夹是十年雪落的名字，那其实是他的一个笔友的名字，在一个晚上，在一个独居的出租房里，那个笔友就这么走了。 哪一年，好几个网络写手有名和没有名的就很突然的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离开。 本来码农王小蒙距离码字圈十分的陌生和遥远，但就因为青亮的原因，她就从他的嘴里听到了那些不幸的故事。 她去翻了十年雪落的小说和随笔，看见了一个凄美而老套的故事，十年雪落深爱的女子嫁人了，新郎不是他。他就写了一篇随笔纪念自己的单相思青春，然后，十年雪落就在独居的出租房里就这么走了。 如果一个电影电视这么写，狗血到不行，但对于一个现实生活中真实的故事，却很震动王小蒙的心。 本以为码农是最辛苦的，工作中有深夜加班猝死的事情发展过，但没有想到，自由的码字职业也会这样的不幸。 有了那些不太好的印象，又看青亮不修边幅的黑白颠倒，脸色也不好，王小蒙就有点担心他的身体，担心他万一哪天突然不行了。 一个人长期的宅在家里不出门，身体不出问题，心理也会出问题吧。 她就很坚决的要青亮出去找工作，但是，无效。 在现实世界里，青亮就真的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少年。 所谓男人至死都少年。 年龄到了，心理却还是青涩和幼稚的。 不过，好在，这家伙不知道哪根神经搭上了线，好了，不声不响的就出门找工作了，也不知道他找的是什么工作，但只要敢走出门，就是好的。 王小蒙一边炒菜，一边哼歌：我要的爱只在你身上存在要不是你不会哭得笑得傻得像小孩在一起不简单别轻易说分开…… * 距离建业大厦不远的蓉城最繁华的步行街：牡丹路。 牡丹路的商业圈里入驻了世界五百强企业许多家。 珠宝店，奢侈品店，时装品牌店都开在步行街。 步行街东西南北横贯，一共有四条十字形交叉的繁华街道。 吃穿住行，这里什么都能找到。 国际特色和地方特色都集中在这里。 这里成了蓉城的一个城市名片。 在一大片金碧辉煌的旋转玻璃门中，有一家华夏新崛起的女装品牌九妹。九妹旗舰服装店一共三层楼，因价廉物美而成了牡丹路上的一个特色风景点。 谁不愿意花一笔并不昂贵的钱买到和世界名牌的服装气质面料设计时尚感都并不逊色的好服装呢。 九妹不仅仅零售，还做批发，向全国各地的大小城市批发女装。 今天中午，人潮因为饭点而减少的时候，来了两个顾客。 一男一女。 男的看起来不修边幅，下巴上小胡茬很显然没有修饰过，衣着普通，除了身材高大外，脸色也有一点不正常的白。但女子却是职业套装，干练得体，冷漠优雅，高跟鞋，腰板笔直，挎着名包，戴着项链，一颗铂金钻戒闪亮。 她可可可的走进来，直接走进女装高档区，伸手点着这些几千一套的女装，这这这的出手点，玉手轻挥，神情冷漠，拒人千里之外，莺声燕语——‘这些都给我包起来。’ 两名店员点头哈腰的跟在她身后，眉开眼笑的向她推销。店员见多了这种款式的有钱女子，小心翼翼的谦卑伺候。 很快，女子选好了衣服，打包了两大箱，好几万块钱。 付款的时候，女子说道：“你们这衣服有没有售后？” “有售后，质量三包。” “那付款方式呢？” “什么付款方式？” “我不可能给你全款吧，要是你这衣服质量有了问题，洗的时候缩水，穿的时候掉色，我来找你们，你们不理我，我能把你们怎么办？肯定是只先付一部分钱了。” 女子语速很快，嘴唇薄薄，樱桃小口，但说出来的话，每个字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店员们哑然。 她们第一次遇上这样的顾客。 陪同一起来的男士看起来比较老实容易沟通，但他在店员轻声向他请教的时候，竟然也是同样的说辞。 “别给我扯什么法律和工商税务，消费者协会保护等等，我就是从这些部门里出来的，你们做得了主不？质量保证金肯定是要压一部分的，别想糊弄我。” 好几个店员上前来交战，都被一一博道，哑口无言。 很快，店长来了，先陪笑，再讲道理，结果，女子问道：“都是些做不了主的，找你们老板来。” 很快，老板娘来了，一个中年女子，脸上带合作警惕而戒备的神情，因为她做服装生意多年，第一次遇上买衣服必须要压尾款的女子。 “你是老板娘？”一看就很不好惹的俏丽女子冷冷说道。 “我是。” “这些服装你们有没有售后。” “有售后。 “如何保证售后？” “凭信誉，凭三包凭证。” “不压质量保证金？” “不压，整个行业，从未听说过不付全款的。” “压质量保证金不合理吗？” “怎么可能合理。衣服有质量问题我们包退包换包修改。向来如此。” “行，那么你家做了空气检测和甲醛治理，工程完工很久了，为什么你不肯付全款，扣住尾款不付，说是质量保证金？” 老板娘一怔。 女子咄咄逼人，女音尖利而高亢：“尚美公司和你同样有售后服务合同，合同受法律保护，但你以今后万一有质量问题为理由，不肯付尾款，你觉得这很合理？” 老板娘张口结舌。 陪同来的男子拿出尚美公司的欠款单，工程单：“老板娘，这是你亲笔签的合同，工程早已经完工，验收也是满意的，但你就是不肯付尾款，说是质量保证金，这是不合法也是不合理的，就跟买你衣服只付一部分钱不付全款一样，天下没有这个道理。” 老板娘脸色一硬，扫一眼围观的店员，又看见其他顾客都纷纷过来围观，她一把抄起欠款单：“你们要钱，不能先电话里沟通？来我店里是什么意思？” “电话沟通有用，我们就不会上门了。”女子冷冷说道。大有一言不合又开撕的架势。 看样子今天不给钱，她是肯定不会走的。 十分钟后，这一男一女走出了九妹时装店，包里，装着老板娘付的工程尾款，一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