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禁地启
应钟一脸懵逼，我只是口胡开个玩笑，至于这么严肃吗？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他大概是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于是他连忙问道：“所以真的有个大妖死在这里？” 长老看见他的反应，知道他泄露了秘密，不过事已至此，也不必瞒他，于是就说道：“不是大妖，真身境的大妖可产生不出这么大的怨念，是妖王。” 应钟震惊，却没有说话，等着他继续说。 长老又说道：“上古时代，炼气士与妖之间互相争斗，见之必杀。而妖族出了一个妖师，他教导万妖，整合妖族力量，让炼气士产生了极大损失。” “当时不论是人族还是妖族，都没有一尊祖境，而妖师恰好要突破祖境，被当时的十大仙宗得到消息，合力布下具有屏蔽天道效果的镇妖大阵，将妖师镇杀于此地。” “后来妖师的怨念就催生了妖墟禁地，位于镇妖大阵的中央，这里镇妖杀机和对人族的怨恨都很浓郁，使得禁地两族难入，天道缺失，所以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应钟发现了遗漏点，问道：“这么多年了，你们就没想过没事来修修阵基？” 长老叹了口气道：“千年前，阵道宗遭妖族袭击，若干重要阵图被毁，镇妖大阵就是其一。” 很快就到了黑雾边缘，长老看着黑雾，发出了一声叹息，说道：“此物对人族的怨念太强烈了，里面恐怕没有活人了。” 后面有弟子道：“那我们是不是也不能进去调查了？” 长老看了他一眼，无奈地说道：“恐怕是，即使以我们的修为，也撑不了太久，只不过……” 长老顿了顿，随后看向了应钟，说道：“你可以进去，因为你不算是人。” 应钟心想你要我进去就直说，骂人干什么。仔细想想也确实只有他能进，于是说道：“那我就进去了。” 长老点点头，说道：“我们会一直在外面等着你，一有危险就出来。” 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如果你……” “停，可以了，别立旗子。”应钟打断了他的话，然后进入了黑雾。 过了一会，众人只见应钟又回来了，还说道：“你们有没有那种不用自己催动，能跑很远的东西啊，要不然我一个人走得走到什么时候啊？” 长老一拍额头，表情一言难尽，然后拿出来一堆飞剑·改，说道：“这是初学者的练习飞剑，一个能飞百里，你多拿几个吧。” “还有，这是一个指向禁地的方向标，拿着，不要迷路了。” 抓过这一堆飞剑和指针，应钟又慢悠悠地进去了。 …… 黑雾里面能见度非常低，应钟看准方向，升到没有障碍物的高度，以不算太快的速度飞行。 一路上都是荒郊野岭，没有看到多少动物，一直到庐江，情况才发生改变。 过了庐江，看到的就是破败的庐江城，城里城外都是没有理智的妖怪，这些妖怪被大阵压制，一直没有开启灵智，直到怨念侵蚀，让他们彻底变成了怪物。 庐江城里没有留下来的人，所以应钟就直接略过，往灵榆城飞去。 灾难发生已经差不多十天了，普通人是没办法活下来的，应钟也只是去看看，毕竟那是他见过的第一座城池。 相比保存还算完整的庐江城，这里没有一处完整的建筑，到处都是火焰和血迹，还有不少妖怪在这里徘徊。 应钟摇动铃铛，一个一个地把它们加速，他还没到能以年为单位的速度，所以他只是加速那些妖怪的伤口，让它们的关节损坏、腐烂，再被其它妖怪吃下。 应钟就这么坐在飞剑上，盘旋于灵榆城上空，每次铃声响起，就带走一条生命，就这么持续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终于清空了这里。 应钟疲惫不堪，饥渴难耐，他进入城中，沉默地走着，无视路上的人类生命维系组织的一部分或几部分，他找到了宋家。 宋家大门也没了，甚至连墙都没有，他进去了，看到了那个以前他进门时，好奇地看着他的门房老丁，看到了给他端茶倒水的丫鬟小兰，看到了二叔家的小儿子，哦，还有二叔。 他面容无悲无喜，找到了厨房，拉出里面的的三叔，生火做饭，没找到新鲜菜，不过发现了一罐腌菜，于是就就着腌菜吃完了一锅饭。 吃完饭，应钟去外面找来几十口棺材，又去把在宋家的所有人都拉到了后花园，边挖坑边说道：“二叔啊，虽然你人不怎么样，但我总归要叫你一声二叔，祖祠那边我去看过了，都被拆没了，就找到一本族谱，你们宋家还没算断绝。” “你们呢，就在这里先待一段时间，等这件事过去，我跟岚珺再把你们迁祖坟去，棺材钉我就不钉了，万一你们还能爬出来呢？哦，二叔你不完整了，看来是没希望了。” 应钟就这么碎碎念着，把宋家人一个一个埋了下去，还用门板削了几十块墓碑，把知道名字的都写上了，不知道的也写了面貌特征。 做完了这些事，应钟转头离开了灵榆城，向禁地飞去。 …… 十几天前，十几个蒙面人打碎石兽之后，立马进入了禁地，分散开来，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此时，几名蒙面人聚在一起，其中一人说道：“都找了十几天了，妖师遗冢到底在哪里？会不会是风祖算错了？” 另一人反驳道：“住口，风祖不会错的，是这里有什么人在阻止我们，你们没发现吗？这里的怪物都在攻击我们，可我们跟他们明明都是妖怪。” “也许它们歧视外地妖？” “这是在执行任务，不是让你调节气氛，你给我闭嘴！” 几人争吵中，头顶上的树丛中，突然出现两只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 这时，蒙面人中的一个突然抬头，指向那双眼睛，大声喊道：“在那里！快！” 几人迅速跃起，转眼就变成了几只大鹰，向树丛抓去。 树丛中的眼睛立马逃跑，身体也显现出来，正是那只应钟第一眼看见的六耳猕猴。 几只鹰鸟穿梭在树丛之间，追赶着猴子，并大声啼叫，呼唤同伴。 立刻便又出现了几只鸟妖和猴妖，地上也出现了虎妖，对六耳猕猴紧追不舍。 一直追到一条小河边，几个妖怪突然停住了，因为河边站着一个人，不对，应该是妖，背对着他们。 领头那妖仔细观察后发现，他竟看不透他的境界，这么看来，对方应该是妖王了，可是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妖王了？ 他小心翼翼道：“尊上不知怎么称呼，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应钟目光冰冷，扭头看向他，那妖怪竟大惊失色道：“是你！你不是应该死了吗？等等，你怎么变成妖王了？” 应钟闻言眼睛微眯，原来就是他们追杀原主至死，那新仇旧恨就得一起算了啊。 没有回答，应钟猛得抛出铃铛，只见那八角铃铛在空中慢慢变大，直至罩住几只妖怪。 这钟怎么也打不破，几只妖怪在里面震惊莫名，直到有一妖提议向下挖，于是大妖现出真身，用爪子刨地。 可是这钟虽然下面没有闭合，却怎么也挖不下去，这时外面的应钟催动法则，开始加速几只妖的时间。 经过前面一座城的妖怪练手，现在的应钟已经能达到五十倍速了，他也不急，就这么耗着，继续拿他们练手。 此时，在一旁看了有一会的六耳猕猴过来了，它看着这个眼熟的人，挠了挠脑袋。应钟对它笑了一下，六耳猕猴立马手舞足蹈，然后就跑开了。 应钟也不管它，只是做自己的事，大钟里的妖怪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因为他本来在自愈的伤口突然腐化流脓了，大妖真身也无法阻挡。 听着里面的妖怪吼声连连，应钟露出了一丝微笑，这时，小猴子回来了，带着一颗果子。 这果子一直在改变颜色，如果放在地上不动，很快就会难以发现，感觉跟小猴子的能力很像。 小猴子拿着果子，一边递给应钟，一边噢噢叫着。 应钟指了指果子，又指了指自己，说道：“给我的？” 小猴子更加跳腾了，一把将果子塞给了他，然后就又跑走了。 应钟摸不着头脑，不过感觉这是个好东西，在河水边洗了洗就咬了一口。 应钟感觉到一股力量随着果rou进入了体内，改变着自己的躯体，同时脑子里也有了一些零零散散的认知。 于是应钟赶紧将果子吃完，这果子也没有核，吃起来嘎嘣脆，还有点甜，吃完果子，应钟就明白了自己获得了什么。 果子带来了随环境改变自己外表的能力，这应该是一种法则，因为它连衣服都能变。 但最重要的不是这个能力，而是它带来的能量，这种能量让应钟对法则的理解更容易了，顺带着也提升了他的加速倍速。 于是他用百倍速直接腐朽了大钟里妖怪的伤口，导致大妖们缺胳膊断腿，痛苦呻吟。 应钟收回大钟，变回铃铛拿在手中，一步步走向大妖们，这些妖怪一个个眼神愤恨，因为肢体缺失，一个个东倒西歪，显得有些滑稽。 应钟拿着一把飞剑，一边口中说道：“这一剑，是为建亥砍的。”一边用剑一个个砍了一剑。 “这一剑，是为灵榆城百姓砍的。” “这一剑，是为二叔砍的。” “这一剑，是为小兰砍的。” …… 直到最后，应钟一剑砍下了最后一只妖怪的头颅，低头轻声说道：“好了，我为你们报仇了。” 说完这句话，应钟感觉自己的心中好像放下了一个枷锁，一个鸠占鹊巢，代人而活的枷锁。 从今天起，他只是应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