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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陛下又做生意了

    我给玄德当主公正文卷第一百二十三章陛下又做生意了以孙坚目前的身份来说,不管刘俭给他介绍的人是袁家的谁,对他而言都是极好的。

    哪怕袁术不是袁家的二代宗主,但既然是门主一房的嫡出,将来的前途也绝不会差,况且他又是袁基的亲弟,日后将孙坚引入袁门,想来也不再话下,这点人事权力,袁术还是有的。

    孙坚的表现,也给刘俭敲响了警钟,对袁家的警钟。

    这份根深蒂固的影响力实是太可怕了。

    不仅仅是士族子弟,还有类似孙坚这样的军功武将,对于袁家也是无比的向往。

    袁家二代中人根本不需要做任何努力,就会有各式各样的人杰争相奔着他们的门楣而投,而袁家人只需要躺在家中,从这些人中遴选出最优秀的人才,就可以组成大汉最强大的势力。

    这是一种靠着数代仕途积累而形成的影响力,不是旁人一朝一夕可以超越的。

    就算是刘俭被天子认了亲,但他这个所谓的“皇弟”头衔在四世三公之门面前一比,就完全失去了颜色。

    其实也正常,莫说是刘宏强行认下的远房亲弟,就是数代累传的诸侯王又怎么样,在要风得风的累世高门面前,不也一样都是弟弟。

    这是底蕴。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刘俭让孙坚将兵法抄本先拿回去,待事成之后,再做定论。

    不过孙坚这个人的韬略还是有的,他直接将这份手抄本的孙武兵要留给了刘俭,说他相信将军的为人,定不负他。

    单凭这一番动作,刘俭就可以断定孙坚不光是脾气火爆,且多少富有些机谋。

    算是颇为了得吧。

    随后,刘俭将一物给孙坚过目。

    是他刚刚拟定好的战功奏疏,其中斩张曼成首级功劳的后面,只写着孙坚的名字。

    孙坚看到了愣了,忙道:“曼成首级,乃孙某与黄司马同斩,何以功劳簿上只有末吏之名?”

    刘俭言道:“据闻文台在战场之上,曾因此事与汉升颇为不愉,后汉升单独找了我,说是愿让此功与文台,故而如此奏报,”

    “汉升让我莫要声张,不过本将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将此事告知文台,方妥。”

    这一番话说出来后,孙坚沉默了好一会,终是站起身,冲着刘俭长长施礼。

    “多谢将军和黄司马的一片厚意,让末吏若因此独乘此功,岂不为天下人所笑?此等不义之事,末吏誓死不为!还请将军勿要如此行事!”

    刘俭闻言犹豫道:“可是此事,汉升事前已经与我说好了。”

    “黄司马那边,孙某自去请罪致歉,先前在战场上多有失礼,实是孙某对不住黄司马,如今听了将军之言,孙某更是愧颜无地!”

    说罢,他冲着刘俭再次施礼,随后转身走出了营寨,竟真是乘着夜色,去向黄忠请罪了。

    望着孙坚消失的背影,刘俭微笑着摇了摇头。

    他伸手从桌案旁边,又拿出了一份简牍展开。

    那简牍是另一份表功奏疏,在关于斩杀曼成的功绩一栏,赫赫然写着的是黄忠和孙坚两個人的名字。

    “呵,算你聪明。”

    刘俭将那份简牍合上,随后站起身,将只写有孙坚一人斩杀曼成之功的简牍扔在了火盆之中,静静地望着木牍在火盆中“噼里啪啦”的被烧成了灰烬。

    ……

    ……

    南阳郡和汝颍地区的黄巾被平复的很顺利,而负责平定冀州黄巾的卢植也是连战连捷,看起来一切似乎都在往有利的方向发展。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雒阳方面派遣了四位宦官内侍,分别前往四位中郎将之营督军。

    而派往刘俭这一边的人,竟是吕强。

    而派往其他三位中郎将处的内侍,皆是地位不比吕强的黄门,只有刘俭这一路,是一位中常侍亲自来督军

    一老一少乃为挚友,可平日里在雒阳中的交往都透着小心,如今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在军中长谈了。

    “不想中常侍竟亲自督阵,实在是大出刘某的预料之外!”

    “唉,其实遣四路内侍为使,督四阵之兵,不过是面皮之事,不过老奴唯恐有人暗害德然,故而托何皇后跟何大将军提了一嘴,奏请老奴来此督军,也算是保护德然。”

    “保护?”刘俭听了吕强的话,颇为好奇:“出了何事?”

    吕强叹道:“其实,督你、皇甫将军,朱将军的三位内侍,是近来才有所指派的,先前一个月,黄门左丰已奉诏领大将军府令前往河北督阵了,不过那左丰传回来的话,是卢中郎按兵不动,怠慢军心,多为指责之言。”

    “哦。”刘俭恍然:“明白了。”

    吕强言道:“据传是左丰在河北向卢中郎将所求贿赂,卢中郎不予,故有此事,老奴怕德然这边所遇非人,故亲自前来。”

    刘俭冲着吕强拱了拱手,道:“多谢中常侍恩义,舟车劳顿来此,只为保护刘俭,俭心中甚是感激!”

    “你我的关系,不必如此,只是如今陛下因左丰之言,似有裁撤卢公之意,大将军府正在日夜研究此事,德然你身为皇亲,还需向陛下谏言,莫听小人摆唆才是,你家卢师眼下,可是克敌在即啊。”

    刘俭却摇了摇头,道:“我不能向陛下谏言,我只能写书信与卢师,星夜派精骑锐视送往河北,请卢师主动上书,向雒阳请让主帅之位。”

    “什么?”吕强闻言大惊失色:“当此时节,你居然不向着你的老师,如此是何道理?”

    “中常侍,您也是陛下身边的老人了,难道这点事,您当真看不出端倪吗?河北战场形势一片大好,功成在即,陛下心中难道不清楚?这么大的事,陛下会因左丰一人之言而被蒙蔽?”

    “我老师连战连捷,擒杀张角只在旦夕之间,难道陛下会不知道?我不信。”

    吕强听到这,脸色有些不好看了。

    “老奴知道,区区一个内侍左丰,岂能有资格撼动卢中郎将?只是陛下此举,实是令功臣寒心啊。”

    “不错,是令人寒心……宦官皆为陛下臂膀,不予钱财而谏主帅的黄门更加可笑,但这既然是陛下的用意,那就说明他决心已定,不可更改。”

    吕强叹道:“陛下到底为何如此?”

    “具体为什么,我不知晓,但想来不外乎陛下与朝中诸卿之间,应是又谈成了什么生意,这份诛除黄巾贼首的盖世奇功,陛下应是向诸臣做了妥协,”

    “不让卢师领这份盖世奇功,而是换上朝中公卿高门公议的心腹去领这份功劳,但相对的,朝中诸人也应是给了陛下想要的东西,所以我想,这种时刻,还是让老师退一退吧,退一步海阔天空,莫要耽误了陛下的事,”

    “就算是杀了张角又能如何,回头得罪的人不光是陛下,还有诸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