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刘俭,曹cao,袁家兄弟
涿县四虎的故事,给了袁基很大的启发。 这个故事当中所讲的几个人,不论是在身份,还是所受教育的程度,亦或是起步之机,较袁基的都是相差甚远,甚至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涿郡四虎所拥有的东西,袁基都有,在故事当中,唯独有一样,让袁基听了之后很是艳羡,那似乎是他这些年来所没有感受的到的东西。 兄弟之谊! 不论前途如何扑朔迷离,涿郡四虎一直都是同进退,共相扶! 刘俭告诉袁基的,就是这个道理,在这个世道混,光有家族和地位还不够,最重要的是要有心腹兄弟与你同进同退。 袁隗想将袁氏的宗主之权分化于同辈诸兄弟,那你袁基身为一宗之长,为何就不能将兄弟们收揽到身边为己用? 难道,袁家兄弟就必须要以上一辈的丛叔马首之瞻么? 事关宗族大计,只要是在不违背孝道伦理的情况下,兄弟们为什么就不能自家抱成一团呢? 这才是驾驭袁门的最高水平。 听了刘俭的话,袁基茅塞顿开。 “是啊,是啊,不管一个宗族的权力如何分割,只要宗主能够将人收拢住,分不分割,却也毫无区别!” 刘俭认真地道:“君侯所言甚是,古时便是高祖和光武,凭一己之力想要尽揽一国之权,也是难上加难,非得分权于功臣方能稳固,驭权不如驭人,正是兵战为下,心战为上!” 此时,一众人已经抵达了雒阳城,袁基拉住马匹的缰绳,满面感激之色地看向刘俭。 “听君一席话,令某茅塞顿开,如饮甘泉之水,今后贤弟便是袁某挚友!” 说罢,便见袁基从箭壶中抽出一支羽箭,当场折断,道:“从今往后,刘贤弟便是袁某的刎颈之交,若有舍离,犹如此箭!” 说罢,用力的将箭折断。 刘俭愣了愣。 这什么意思? 难道,我也需要立个誓言吗? 但很显然,袁基并不需要刘俭立誓。 在他看来,以自己和刘俭的身份,只有他抛弃刘俭的份,刘俭这一辈子巴结自己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舍离自己呢?简直好笑! “刘贤弟,从今往后,你便是我的心腹之人,你适才所讲的那个涿县四虎之事,令我深受启发,只是袁某昔日不曾做过此等事,当如何行事,还请贤弟教我?” 刘俭很高兴袁基没有逼他立誓。 于是,他决定出主意帮助袁基达到他的目地。 “君侯放心,有俭在,自然会为君侯设计安排。” …… …… 三日后,袁绍带着曹cao和许攸,来到了袁基的宅邸。 只因昨日,袁绍受到了袁基派人送来的邀请,请他今日来其府上赴宴。 而且信中,还特意点名了同时邀请袁绍的两位至交——曹孟德和许子远一同来其府上。 袁基的邀请,着实是让袁绍惊讶了许久。 整个袁家,除了每年的佳节或是寿辰,多少年来,袁逢的三个儿子平日里基本没有私下相聚喝酒之时。 相比于和族中兄弟们宴席,他们更喜欢和各自那一群朋党每日豪宴,并研究他们心中所谓的大计。 主要也是在袁家,三个兄弟各有各的圈子。 袁基平日里饮宴的对象是朝廷公卿,亦或是雒阳城中的一票侯爵,都是身居高位的达官显贵。 袁绍则是与曹cao,许攸等一众奔走之友日日相聚密谋,暗中联络党人,积累声望。 袁术则相对轻松,和他的那些以豪侠之辈著称的朋友们射猎赛车,斗鹰走犬,饮酒豪宴,妥妥的陆中旱鬼。 平日里各忙各的三个人,除了族中议计,其他时间几无交际。 大家都很忙。 今日袁绍和袁术却突然得到了袁基的邀请,说是兄弟三人好久没聚了,袁基想请两位贤弟来宅舍饮宴一聚,还请两位贤弟务必赏光。 袁基平时轻易不邀请人,他如今突然向袁绍袁术递出了名刺邀请,两个兄弟自然不敢不至。 毕竟,这是族中下一代的领袖,平时不搭理你归不搭理,但人家真找你了,你务必屁颠屁颠的过来。 即使袁隗想要促成袁氏下一辈用分权的格局来巩固家族,但毫无疑问,袁基依旧是金字塔上那个最顶尖的存在。 站在最高峰的人请你吃饭,你就是再忙也得来。 来到了袁基宅邸的门前,袁绍和曹cao,许攸等人送上了名刺。 正准备入府,突然听到有辎车的声音,一转头,看到的却是袁术的车辇停在袁基的宅邸门前。 袁术一身锦缎华服,趾高气昂的从辎车上走了下来。 那牛逼哄哄的神情,实在是令人恨不能踹上一脚。 当袁术看到门口的袁绍时,他顿时一愣。 扫了一眼袁绍身后的曹cao和许攸后,袁术方才上前拱手施礼道:“兄长也来了?” 袁绍亦是回礼笑道:“正是,大兄请宴,我岂敢不至。” 袁绍后面的曹cao和许攸也是上前向袁术行礼问候,但袁术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就算是见过了。 虽然也算执礼,但毫无疑问,在不经意间已是将他自己和曹cao与许攸的阶层划分开了。 曹cao倒是无所谓,他与袁术曾相识多年,深知袁术的秉性和为人。 这混蛋就这德行,你要跟他置气,几条命都得被他气死。 但许攸可是个小心眼的。 他这个人本就嘴碎,他见袁术如此傲慢,当下就出言讥讽:“袁君今日又换辎车了?不知是本月撞坏的第几辆?” 袁术爱好飙车,绰号陆中旱鬼,雒阳皆知。 许攸此言分明就是损贬他。 袁术的脸瞬时间涨成了红色,双眸中似欲喷火。 曹cao暗中伸手掐了许攸一把。 “嘶——!” 许攸疼的深吸口凉气,没有继续出言讥讽袁术。 曹cao笑着打趣道:“雒阳城中,能御车百辆而毫发无伤者,唯有公路一人,似公路这般的车技,若能有机会上了战场,必是可比汉初滕公之大将!” 滕公夏侯婴善驾兵车而攻,汉人皆知,曹cao将袁术与之相比,自然算是大涨袁术脸面。 这一句话说完,众人皆笑,算是将这短暂的一幕掀过去了。 袁术捋着须子,略有疑惑地道:“大兄平日里从不与你我二人往来,今日这是转了什么性子?怎突然将你我二人找来饮宴?” 袁绍也是多有不解。 不过他却没有袁术那么多的疑问,只是言道:“不论如何,大兄已然邀请你我,且进去再说吧。” 四人随门值进了大门,刚入正院,就见一脸祥和笑容的袁基迎面走了过来。 袁绍和袁术见状急忙见礼。 袁绍忙道:“累兄长亲自来接,实是惭愧,岂敢劳动兄长!” 袁基一只手握住了袁绍的手,而另一只手则是握住了袁术。 他来回看着二人,道:“你们是我兄弟,同父同房的至亲兄弟,难道我这当兄长,来门廊处迎一下我两个弟弟,也算是稀奇事了?” 袁绍和袁术彼此惊讶地对望了一眼。 也不待两人做出反应,突见袁基看向袁绍身后的曹cao和许攸,道:“孟德,子远!这些年来劳你们与吾弟共同奔走劳累,袁某代表袁家,谢你们了。” 曹cao心中惊诧,但还是很快的反应了过来。 他向着袁基施礼道:“君侯此言甚重,曹某愧不敢当!” 许攸也是急忙道:“愧不敢当!”
“今日之席不必多礼,为兄今日找你们几个来,非为旁事,只是为了喝酒叙旧情,咱们兄弟三人好久没有聚过了,今日不醉不归!” 袁绍的诧异只是暂时的,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对着袁基笑道:“兄长既有雅兴,弟不敢不从!” 说罢,他看向了曹cao和许攸道:“吾大兄今日要喝,你二人一会可莫要装假,给我敞开了喝,今日谁若不是倒着出去,来日休怪袁某翻脸!” 袁术在一旁扭捏地道:“我今晚还有事呢……” 袁基不满地道:“什么事,还能比咱们兄弟三人相聚更重要?” 袁术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您是嫡长宗主,下一任话事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随后,众人一同走进厅堂。 厅堂之中,早已摆宴完毕,在场的宴席共计六个席案。 而门厅之前,正站立着一个俊逸的年轻人,微笑着恭候众人。 曹cao只是看了那人一眼,顿时愣住了。 旁人都没见过他,但是曹cao随陈耽、马日磾、卢植等人在西园上谏时,就曾见过此人。 是那个爱妻、体恤百姓、踢碎了曹破石的蛋蛋,声名响彻雒阳的涿郡孝廉郎刘俭。 少时,曹cao暗中叹息口气,深感惋惜。 到底,还是被人抢先了一步。 可叹本初不听我言啊!非要等什么三个月。 如今英才进了袁士纪囊中矣! 迎着几人疑惑地目光,袁基对在场众人做了介绍。 “诸位,这是我大汉边塞的功臣,也是京中近几个月的风云人物,新任的越骑校尉,汉室宗亲陛下族弟,刘俭,表字德然。” 袁绍听到这,面上的肌rou有些发僵。 这……是他?他如何会在自家大兄府内? 许攸在一旁则是皱起了眉头。 袁术颇为诧异地看向了袁基:“大兄,你这是?” 袁基扭头看向他:‘怎么?” 袁术挠了挠头,他本想说——边郡子弟,以兄长的身份,如何随意领入家宴? 但细细一想,此人已经是郑玄的女婿,就算是以郑门中人来了袁家,倒也是不辱没了大兄的门楣,下话便也没说出口。 袁绍此刻有些反应过劲来了,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他转头看向了曹cao,却见曹cao苦涩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袁绍深吸口气,暗自叹息:竟真晚了一步。 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个大兄,居然真的会向昔日党人的亲眷出手! 这位大兄,变了! 今日的他,似乎不再是平日里,那个以守成之上,德高望重的大兄了。 举手投足之间,似充满了凌厉进取的气势。 袁绍向着刘俭拱了拱手,道:“刘越骑之名,绍早有所闻,今日一见,实是大慰平生。” “不敢不敢,袁君之名,天下士人无不倾慕,刘俭亦如是,今日得见袁君,刘俭实是三生有幸。” 刘俭仔细地打量着眼前的袁家三兄弟,心中感慨万千。 古人的审美眼光与现代人有差异是真的,但袁家三兄弟的俊美,不论是以古今哪种标准来评价,都是活脱脱的英武帅哥,俊朗不凡。 袁基,袁绍,袁术的个子都非常高,都可压刘俭半头以上。 而且他们三个都是身材健硕,虽然穿着曲裙深衣,但依稀也坑看出他们倒三角的轮廓。 还都是大长腿,以肚子为界,上下身大概是五比八的黄金比例。 三个人都是同父所出,相貌方面也颇相似,都是清一色的大帅哥。 羡慕啊羡慕啊。 得亏没领刘备来雒阳,要不自家兄弟就得让人家给嘲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