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灾祸
随后的日子就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度过，伴随着时间的流逝，极渊他们口中的匪寇并没有到来，村民们也就渐渐放松了警惕。 半个月后的这一天，极渊准备上山去采药。 一大早，他就收拾好东西，准备上山。 “要我说你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去不好吗？”准备上学堂的伊墨对着整装待发的极渊说道。 “不用，正好我闲着，我就去吧，不然你每天很辛苦的，我现在也是家里的一份子，自然要出力啊。”极渊笑着说道。 “那好吧，不过还是上次说好的，不要去山顶，就在山腹采吧，也不要走太远。” “好啦，知道啦，你快走吧，不然上学迟到了。” 两人说完，便各自出发，因为学堂实在村子的最南边，而伊墨家实在村子的北边，相对来说还是挺远的。 沿着小路上山，极渊一边观察着四周是否有危险，一边探寻者药草的踪迹。 “这是药菇，这是铁心草，还有地黄，嗯，成色都挺好。” “唉，这朵花挺好看，带回去给伊墨他肯定会很开心的。” 这是一朵紫色的小花，花瓣六片，正骄傲的绽放着，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将紫色小花小心的摘下，然后他继续开始采药。 一直忙活到下午，他才背着满满一竹筐的草药满载而归。 “虽然错过了午饭，但是这次一次性采到了这么多，接下来好几天都不用伊墨上山了。”想到这，极渊嘴角露出一摸笑容，然后他低头看看右手的紫色小花，随后抬脚向回走去。 刚一下山，极渊便看到村里冒着滚滚黑烟，大片的屋舍都被大火笼罩。 见此情况，极渊飞快的向村子跑去，沿途掉落了一地的药草，到最后他直接把竹筐都扔了。 他的脸上布满了慌乱，边跑边不断在嘴里念叨“没事没事，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的…” 由于分神，他突然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他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来继续向前跑，衣服也被跌破了，上面沾满了泥土，头发散乱，不过这些他都没有在乎，他现在心里想的只是希望伊墨和阿婆没事。 快到村子，他远远的就看到地上横七竖八的布满了尸体。 进了村子，眼前的一幕幕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心神：树上，栅栏上，墙角，水井……等等等等，这些地方都布满了村名的尸体，残肢断臂四处都是。 有的被砍掉了头颅，掉落在地上，身首异处，有的被卸掉了胳膊，随意的摆放在一旁，还有的身体发白，是被淹死的…… 极渊发疯的像家里跑去，刚一进门，他就大喊道“阿婆！阿婆！伊墨！你们在哪！” 他从厨房找到了客厅，都没有找到两人的身影。 步履踉跄的他突然发现大门的墙角露出了一条腿，他急忙跑上前去，发现这是伊墨。 此时的伊墨早已没了先前的活泼，整个人衣衫混乱，大片的地方都被撕撤开，身上布满了青紫色的伤痕…… 极渊脱下自己的外衣盖在她身上，然后把她抱在怀里，眼泪不断的从眼眶溢出，嘴唇颤抖着说道“伊墨？伊墨？能听到吗？” 高度的紧张已经让他的声音有着嘶哑。 只见伊墨慢慢的睁开眼，好像费劲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她双眼无神的看着极渊，嘴角勉强挤出一起笑容，缓缓张口说道“阿…渊” 极渊握住她的手，使劲的点着头说道“我在的，伊墨，我在的！” 伊墨也反握住她的手，眼角流出两行情泪，继续说道“他们…来了…他们…杀了阿婆…” 极渊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住他的身体。 “仙人不…是说了…吗，他们…会剿灭匪寇的，阿渊…仙人…为什么…没有来呢？”伊墨继续轻声说道。 她再一次提到了仙人，只不过没有以前的那种期待了，有的只是迷茫。像是在问极渊，也好像是在自问。 “阿渊…如果你有一天…会成仙吗？” 极渊看着他轻声说道“不会的，我不会成仙的，不会的！” “阿渊…你真的很好看呢！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凡人，你虽然衣服残破，但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坠落凡尘的仙人一般。”好像回光返照般，伊墨流畅的说道。 “答应我，阿渊，好好的活下去，带着我和阿婆的…期望…” 说完这句话，伊墨渐渐闭上了眼，握着极渊的手缓缓掉在地上。 极渊再也绷不住，嚎啕大哭起来，整个头埋在伊墨怀里，将她的身体抱得紧紧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喂，你叫什么名字？” “不会说话？看你长着紫色的头发，我就叫你小紫吧，好，就这么定了！” “……” “小紫，快来，我今天去孙大娘家给你买了身衣服，快看看合不合身。” “……” “小紫你要好好吃饭，正养身体呢。” “……” “我也叫你阿渊，好嘛？” “……” “喂，阿渊，如果有一天你想起了什么，你会离开我和阿婆吗？” “……” “阿渊，听说镇上来了仙人，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 往昔的一幕幕回荡在极渊的脑中，他仰头对天一声嘶吼“啊……” 过了一会，两道人影降落道小院，真是那白袍青年和遮面女子。 极渊猛地转过头，看着姗姗来迟的两人，站起身来，扑到那个白袍青年身上，拽着他的衣领，对着他大声喝到“你们怎么才来！啊？匪寇进村的时候你们人呢！人呢！？你们不是来剿匪的吗？你们人呢？” “给我放手！放手！滚开！”白袍青年此时很是震怒，从他出生到现在还没有人敢提着他的衣领这么大声的质问他。 他一脚将极渊踢开，随后退了一步整了整衣服，一脸厌恶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极渊，随后开口说道“剿匪我们自然会，这是我们的任务，至于这次，就是一次意外，还有，如果你再敢不知死活的靠近我，小心我…” “好了！白展！少说几句”遮面女子说道。 听到她这么说，白展也不在说一下，只是转身走到一旁。 “这次的事情很抱歉，是我们的疏忽…”遮面女子走到极渊跟前蹲下对着他说道。 “抱歉？你一句抱歉能让阿婆和伊墨活过来吗？你一句抱歉能让村子完好如初吗？你一句抱歉能把那些匪寇杀死吗？”极渊此时忘记了刚刚白展踢他一脚带来的疼痛，抬头对着遮面女子喊道。 遮面女子就那么和他对视着，过了一会她缓缓低下头，轻声再次说到“虽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我还是要说一声抱歉，那些匪寇极其狡猾，我们被他支开了，所以才引发了这次悲剧” 极渊闻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伊墨的身前将她抱起，转身边像屋里走去，边缓缓开口说到“她叫伊墨，从小到大都非常崇拜你们这些仙人，对她来说，仙人就是他的信仰，不过，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个信仰坍塌了。” 此时的他是冷静的，冷静的有点吓人。 遮面女子看着他的背影，从开始的落寞慢慢的，脸上充满了不可思议，在另一旁的白展也同样转过头来，一脸惊骇。 而他们之所以如此吃惊，原因就在于从极渊身上逐渐流露出浓郁的紫气。 紫气围绕着极渊缓缓上升，而后在他的头顶盘旋，逐渐行成一个漩涡。 紫色漩涡缓缓扩大，四周rou眼可见灵气都被吸引过来，顺着漩涡流向极渊的体内，从他身上传来的气息也越来越强烈。 这恐怖的景象使得四周的残垣断壁全部开始飘起，向着漩涡聚集，院子周围的树拔地而起，冲向漩涡，门前的河水从空中注入漩涡。 这一幕幕使得白展两人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想要扑向漩涡。 白展将身后的剑插在地上，而遮面女子也取出那多莲花置于头顶，两间灵器散发着强烈的气息，让两人的身体的一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