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有一个愿望可以实现的话
今日天气西风二级,体感温度34℃,宜穿夏装。 桌上的音响播放出了今日天气,床上的老人缓慢的起身下床,然后一把拉开窗帘。 “喔,今天天气还蛮好的嘛。” 老人感叹一声,然后换下自己身上的病服,穿上一身工整的黑色西装。 已经过去三年了啊。 看着镜子里面苍老的自己,苏部忍不住感叹。 白上在那次事件之后莫名奇妙的消失了,随之消失的还有陆凛以及天上那道裂缝。 禄尼当时发了疯似的顶着黑泥找了三四个小时,最后因为黑泥快要漫过他的身躯才被其他成员拉走。 那座城市在黑泥的污染下莫名发生了一场大火,在周围城市的援助之下花费了一周左右才结束火灾。 然后便就是葬礼了,说起来之前和禄尼一起的女性我之前原来见过啊,叫什么易若水来着。而且还是白上的学妹,啧啧啧…… 不过与其说是学妹,倒不如说是后辈,毕竟他都毕业好十几年了。 所以异能人士也有相关的学校,真稀奇。 至于我嘛…… 苏部笑了笑,摸摸自己干枯的脸。 好像是因为轮回多次还是因为仪式成功的时候被抽取的大量的生命力导致我快速衰老,目前也没有什么应对方法。 今天是个好日子,该出门了。 他从衣帽架拿起一顶帽子,戴在头上,随手打开病房门。 “哟,苏大爷今天穿这么帅气是和哪个老太太去约会的?” “诶呀,哪里,只是出去逛逛。” 苏部回头看向身后调笑他的小护士,说道:“正好你帮我打个条吧,也省的我去护士站了。” “好咧,禄尼局长那边要不要请示一下。” “他就不用了,我就出去逛逛还请示他,这不闹呢。” 苏部摆摆手,离开了。 过去了三年啊。 苏部漫步在大街上,与过往的行人擦肩而过,听着街道上喧嚣的声音,他仿佛又听到陆凛在他的身边念叨着什么。 “那时候,我怎么那么愚钝啊。” 不知不觉中,他走到了一家花店,他站在门口停顿了许久,最后还是走进去。 “您好,请问您要些什么。”一个服务员走过来。 “给我拿一朵玫瑰吧。” “好的。” 她打开柜门,拿出一把剪刀剪了一朵鲜艳的玫瑰,然后包装好。 “给。” “多少钱。” “7块。” 苏部把钱递过去,接过花,再一次回到街上。 还差点什么呢? 怀着这样的问题,他走到了购物中心。 这里恢复的不错啊,苏部在脑海里对比了一下之前惨烈的样子,不禁感叹。 “那么去那里吧。” 苏部迈进一家店铺,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黄灿灿的装饰物给闪瞎到了。 “您好,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帮到您。” “我来……看一下钻戒。” “好的,请跟我来。” 苏部和导购走到了一个柜台,里面摆放着各式各样闪耀着不同光泽的钻戒。 “那么请问老先生你是和你老伴过什么纪念日呢?是金婚纪念日吗?” “啊啊,是的……” 苏部尴尬的笑着回应。 “那么我推荐您这一款,蒂芙尼铂金六爪镶钻戒指。” 导购小姐指向靠左边的一枚戒指。 “喔,那么多少钱呢?” “六万三。” 报出价格,导购小姐急忙接上一句:“我们这边支持分期付款的,而且也有优惠什么的……” “刷卡吧。” 幸好禄尼给了我一张卡,不然可能还有点不够。 “那么请问您的那位手指的尺码您知不知道?” “她的手啊……” 苏部伸出自己的手指做了个对比,“大概比我这根手指小个两圈。” “啊……可是这。” “没事大点小点都没事,你只管拿就是了。” “好的,请稍等。” 看着导购小姐远去的背影,苏部不禁笑出声。 “来,这是您的钻戒和会员卡,下次来能打折的哦。” 导购小姐将一个袋子递给苏部,苏部接过:“好的。”
那么就完成了。 “咳咳。” 苏部咳嗽几声,他放下手一看,手里流淌着些许温热的血液。 唉。 苏部随手一抹,把手上的血迹擦去,在道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临江公墓。” 我来看你了。 今天是你的三周年忌日,你要不出来给我搞搞活动? 苏部站在陆凛的墓前,看着墓碑上少女那灿烂的笑容,他一下红了眼眶,声音哽咽着:“没找到你的尸体所以只能做衣冠冢了,毕竟你的身体可以说是第一受灾的。” “今天我带花来了哦。” 他跪坐在墓前,年迈的身体已不允许他长时间站立。 “你不猜猜是什么花吗……或者说你早就知道是什么花了?” 苏部将玫瑰靠在她的墓碑旁,然后又从口袋里摸索着。 “诶,那东西放哪了?我还嫌袋子太麻烦了装身上呢……哦,找到了。” 苏部开心的笑着掏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献宝似的说道:“这下你得猜猜这里面是什么啦。” 老人的声音回荡在这空无一人的墓地,回应他的只有风刮过发出的飕飕声。 “猜对啦,没错是我买给你的钻戒。” 苏部收起笑容,变得十分严肃:“嫁给我好不好,陆凛。” “咳咳,呃咳咳!咳咳咳哇!” 苏部急促的咳嗽,一滩鲜血溅到墓碑上。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对不起。” 苏部急忙放下盒子,起身去擦拭照片上的血渍。 然而,他刚站起来又失力的倒了下去。 “时间到了啊……真的是,抱歉了。” 苏部迷糊着眼,看着陆凛的照片,小声喃喃道:“我爱你,对不起。” 就这样持续数遍,最终这个墓地再次归于了寂静。 —— “啪” 何乐善打了个响指,结束电视机里的画面,看着正在漫不经心的吃着爆米花的陆九渊,又看着跪在面前的白上,他笑着道:“该做出决定了,白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