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会议
天都市，作为东国的首府，不仅是该国的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同时也是军事中心，在它周围常年驻扎着一只专门拱卫它的卫戍部队。 起源病毒爆发后，当其他城市还在乱哄哄地陷入恐慌之时，天都城已经利用现代化的行政和军事手段，只花费了区区三天的时间，便快速地平定了城内的感染者，并稳定住了大部分城区。 凌晨三点，燕城区，一座灯火通明的大楼。 楼外，一圈圈防御工事紧紧包围着它，工事内堆满了闪烁着漆黑色泽的各种杀伤性武器，尽管防线外被探照灯照射得亮如白昼，但三班倒的士兵依然聚精会神地盯着，但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立马有战斗人员上前查看。 此时，一辆军车正嗡鸣着驶过一道道防线，但每经过一道防线，它都会被拦停检查，并进行消杀灭菌，然后才允许通行。 “来了” 此时的大楼前，已经有一群人在焦急地等着，看着远处驶来的汽车，人群中一名领头的问道：“现在还有谁没有到？” “就剩两名院士了。” 待军车停下，领头的那个率先走上前，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两名中年男人，他恭敬地说道：“张院士，王院士，很抱歉这么晚了还把叫你们来，但情况紧急，我们必须召开这次会议。” 下车的两人满脸疲惫，这三天来他们组成的联合科研团队，为了研究起源病毒，睡得总共不足五小时。 两人中年龄稍小的那个，此时似乎有些怨气，“天天开会，天天开会，现在我们哪还有时间开会，现在最紧要的是赶快破解病毒的秘密。” “老王，少说两句，”年龄稍长的那个劝了他一句，然后又看向领头的那人，略带歉意的说道：“李处长，王青他因为病毒的事，最近有些急躁，你多见谅。” “嗨！”李处长丝毫不在意，反而是无奈着说，“张院士，现在这个情况，全国可就指望你们了，别说是骂我，就是把我打一顿我也毫无怨言。” “李处长说笑了，”张文国看着同样满脸疲惫的众人，知道这些行政人员几天来也是连轴转，忙又说道：“既然时间紧迫，那我们快点进去吧。” 进入大楼，可以看见，荷枪实弹的保卫人员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时还有交叉巡逻的人查看着大楼内的每一处角落。 众人进入电梯，到达会议室所在的楼层，李处长将两位院士送到会议室门口，又帮他们推开门，“张院士，王院士，你们先开会，我就先去忙了。” “谢谢，辛苦了！” 会议室内，此时已经满满当当坐了百十号人，即有政府在各行各业的领导者，也有如张文国李青他们这样的顶尖科学家，甚至还有几名军方人士。 “张院士，王院士，你们来了，辛苦了，”坐在主席台上的其中一人看着推门而入的张文国和王青，点头示意，其他人也纷纷抬头看向两人。 两人也点头示意说着不辛苦，然后径直向自己的座位走去。 走到座位上，张文国看着旁边的一人，诧异地小声问道：“老江，你怎么也来了，你不是在研究治疗感染者的方法吗，难道你们突破了？” 被问话的那人看着张文国，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最后苦笑着说道：“老张，别急，马上你就知道了。” 就在他们说话的空隙，喇叭响起了主席台上主持会议之人的声音，“各位同志，首先很抱歉在这么晚的时间还把各位叫过来开这个会，但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些突发情况，需要大家帮助分析一下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首先第一点就是，自从病毒爆发以来，我们也做了许多工作，到现在，大部分的工作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果。” “小秦，你先来把汇总的资料给大家汇报一下。” “是，主席台旁，一名青年男子闻言走上前，走到主持台，然后将手中的电脑连接到会议室的投影仪上。 同时，每个人面前的会议桌中，也升起了一个智能设备。 秦阳打开第一幅PPT，说道：“各位领导请看，这是我们关于病毒溯源的调查过程。” “我们通过对卫生系统内120呼叫数据的调查发现，感染症状最先出现在我国东海省国家地质研究院内。 当时有研究人员打电话称，研究员的副院长突然发病，而根据录音描述来看，病症和感染者的发病情况高度契合。 而李副院长就是我们国家在三年前启动的‘极地钻探计划’的负责人，但这个计划在一个多月前曾被紧急叫停，原因是我们的科研人员在南极受到了不明生物的袭击。 而在我们之前，西方联合科考站也曾受到不明生物的袭击，并有大量的人员伤亡。 知道这个消息后，我们又抽派人手，紧急对南极大陆采掘的样本进行分析，果不其然，发现了大量高浓度病毒的残留。 通过对极地钻探日志和其他数据分析，我们的工作人员推测该类病毒是地球本土病毒，为自然生成，曾在远古时期存在，并因为气候变化而被封存在南极厚厚的冰层下面，但又因为我们的钻探计划而被释放进大气中。” 台下有人看着一页页的资料，喃喃自语道：“也就是说，是我们人类亲手打开了这个潘多拉魔盒？” “不可能！”人群中看到这个结论的人，出于情感，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但桌上智能终端上共享的信息，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他们也明白，国家花费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不可能拿个假消息欺骗他们。 主持会议的人让参会人员消化了一下这个信息，没有停顿，便继续让秦阳将后面的内容放出来。 台上秦阳关闭病毒溯源的PPT，然后又打开了另外一个，打开这个时，可以看到，他的神情明显变得有些伤感。 秦阳语气沉重地说道：“因基层行政系统瘫痪，从两天前，我们数据研究院的工作人员，就通过人工智能和大数据对我国居民个人终端连网情况进行了多维度分析。 经过整理，病毒爆发后，在四个小时内，总共有6.7亿人进行过主动呼出，除掉3.3亿无法使用通讯工具的高龄及幼龄人员，大致可以估算出我国最少有2亿人在第一波病毒中丧生。 但通过后续对公民网络ID的持续追踪，我们发现，两天内，大约只剩下3.8亿人在网络中有信息流动的痕迹，也就是说，在病毒爆发后，因为感染者袭击等次生灾害的影响，即使算上老幼人口，保守估计，我国目前也只有7亿人幸存。” “什么？” 如果说上一个信息，与会众人还能接受的话，那这个幸存人口的数据，则将他们震颤的目瞪口呆。 作为人口第一大国，东国巅峰时曾有14亿人口，虽然因为种种原因，这些年人口数值持续下降，但也仍然有12亿之多。 作为第一手接触到相关信息的他们，虽然知道这个病毒带来的后果很严重，但也没有预料到会这么严重，就因为一个小小的病毒，全国死去了将近一半的人口。 而且，这个数据统计还没有把老弱人口的伤亡情况加上，然而，凡是天灾人祸，老弱人群都是最容易丧生的那个，他们心里都知道，在这个恐怖的病毒面前，这3.3亿老弱人口恐怕幸存不了多少。 秦阳边播放着资料，边继续说道：“除我国外，我们也和其他国家进行了数据交换，全球83亿人口，如今只剩不到三十亿。” 台下的众人神情凄然，这么多的同胞，同类丧生，原因竟然还是因为人类自己，有几个女性参会人员，此时已经哭出了声。 “继续，”主持会议的人，虽早已看过这个数据多次，但再次看着这一行行数据，仍然是虎目含泪，数据是冰冷的，但数据后面代表的却是一个个活生生的，温暖的人。 秦阳继续说着，“除人口外，我国的工业，商业，农业等生产活动已被迫全部停止，并在可预见的一段时间内，都很难恢复。 因病毒造成的经济损失无可计量，哪怕现在病毒消失，我国的社会发展也将倒退三十年。 不过好消息是，在各大城市方面，除了我们所在的天都市，国内其他三座主要城市也已经全部肃清感染者，并且空余出来的军队已经向下级城市开拔......” 秦阳在主持台上将病毒应急委员会近期的工作结果向参会人员做了总结，但一个国家的事务是极其繁杂的，他不可能，也没有时间一一汇报。 终于，所有的PPT全部被翻完，秦阳向参会人员鞠了一躬，然后径直走下台。 而主席台上的人此时又叫了两个人，“林源，白凤。” 台下的众人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一男一女，有些不明所以，看两人的气质和装扮，很明显就是军人。 两人向主席台上的人敬了个礼，“首长。” “嗯，”台上的人点了个头，然后说道：“你们给大家展示一下吧。” “是！” 两人放下手，然后林源突然拔出枪，朝着对面的白凤砰砰砰连开数枪。 参会众人看到他的动作，被吓了一跳，甚至有几个军人当场就要上前，但是令他们震惊的是，被枪指着的白凤竟身如鬼魅般将射来的子弹一一躲过。 “这......”众人瞪大了眼睛，现实可不是电影，就算人体再厉害，也不可能快过子弹的速度，况且还是在这么近的距离。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更匪夷所思，只见白凤也拔出一把手枪向林源射去。 与刚刚不同的是，这次林源没有像白凤那样闪躲，而是硬生生地用身体硬接住了子弹的射击，并且毫发无伤，只有被子弹击中的地方出现了几片青紫色的印记。 “什么，这怎么可能，”众人更加震惊，眼前的一幕简直挑战了他们的认知。 王青直接站起身，“领导，这是办到的？” 主席台上的人没有回答，而是先示意林源和白风两人下去。 等到两人再敬了一礼下去后，领导这才看向王青，他此时面色严肃，“这就是我要将大家叫来开会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