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又见镜子走廊
神性精神力也就代表着，克里斯可以凭借低等级释放高级魔法，完全不会受到精神力质量的制约。 而且神性精神力的壮大根本不需要扩展精神域，只需要慢慢壮大神性精神力，神性精神力壮大后自然会逐渐壮大精神域。 也就是说，克里斯现在在术士进化上完全没有瓶颈，不需要去压缩精神力，也不需要去费心等级的提升，只需要吸收不停进化因子，终有一天，他就能恢复成半神。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神性精神力壮大的速度比单纯的将进化因子吸收入精神域要慢一倍。 曾经，梅林教导过克里斯，世界意志虽然感受不到，却依然存在，一个世界的修炼方法必然是世界意志选择的结果，遵循世界意志，才能走得更远更稳。 昔年克里斯不明白为什么梅林要告诉他这件事，毕竟他也不觉得自己将来会去另外一个世界，现在看来，梅林是对他的异世重生早有预料。 现在，克里斯只想在心里狠狠赞美万能的魔法之神！ 梅林的话已经很明确了，虽然神性精神力的修炼有很大的便利性，但是这个世界的修炼方法也是必要的。 所以，克里斯决定两手抓，将神性精神力作为底牌。 那么接下来，克里斯的任务便是，压缩进化因子之间的缝隙，早日突破雾境到达水境。 也不知道等到了水境，能释放多少中级魔法。 当天晚上，克里斯就在尝试压缩进化因子之间的缝隙。 压缩的速度比单纯的吸纳慢的多，而且一定要让精神域充斥满精神力才能进行压缩。 想要压缩间隙，一般来说只能控制一小部分进化因子向周边的进化因子靠近，就像同级磁铁一样，两个进化因子之间充斥着斥力。 一般来说，术士天赋越高的人斥力越小，压缩的速度越快，突破水境的速度自然也更快。 像埃丽莎，据她所说，她卡在雾境高阶终身六年了，现在已经无法再压缩间隙，终身无法再提升了。 大半个晚上的时间，克里斯也才压缩了精神域不到百分之七的进化因子，而且因为修炼不能代替睡眠，迫于孱弱的身体，克里斯后半夜只能睡眠。 一大早，贝娜就带着阿列克斯出去了。 走之前，阿列克斯给了克里斯一个深沉的眼神，那个眼神太复杂，克里斯不太能看懂，但是给克里斯的感觉怪怪的。 等克里斯又走到圣语花树下修炼时，才想明白那种违和感从何而来。 阿列克斯今天……太沉稳了。 平时，阿列克斯都是叽叽喳喳的，仿佛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屁孩，闹腾，浑身上下都充满了不成熟的气息。 而今天早上的阿列克斯，沉默寡言，稳重得体。 克里斯表示不解。 但是克里斯也没管，他继续跟压缩间隙战斗去了。 …… 下午，阿列克斯从城主室出来，靠在门上，捂脸。 他其实今天才完全恢复，之前残留的深渊之力干扰了他的认知，让他的认知认为自己还活在幼年时期，今天早上他的认知才完全恢复，紧接着就想起了自己前两天干的蠢事…… 那个憨憨真的不是他！！！ 想起之前室友看着自己的那种关爱智障的眼神，阿列克斯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自己。 按理来说，同一场献祭仪式的幸存者都是天然的队友，会在此后的战争中并肩作战，这也是黑桃5基地将他们安排在同一个房间的原因。 但是……他的形象已经毁于一旦了啊啊啊！！！ 他该怎么向未来队友解释？！ 等做好了心里建设，阿列克斯深吸一口气，准备亲自去找克里斯过来进行宣誓，重点解释一下自己前两天的异常以及自己的靠谱。 可是走了两分钟，阿列克斯就发现了不对。 他已经走了很远，却依然看不见电梯。 他之前来的时候，很确定从电梯到城主室的距离不超过50米，而现在他至少已经走了快一百米，却依然没有看到电梯。 阿列克斯皱眉，数着步子往前面走。 他长得高大，腿长，一步就是半米，可即便是这样，百步之后，阿列克斯还是没有看到电梯，面前依然还是望不到尽头的走廊。 阿列克斯很快意识到了这条走廊的问题，并开始积极寻找解救的办法。 …… 快到晚餐的时候，克里斯停止了修炼，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皱眉。 已经傍晚了，阿列克斯还没有觉醒完成吗？为什么还没有来通知他去宣誓？ 克里斯看着已经完成了压缩间隙快五分之一的精神域，比较满意，毕竟熟能生巧，压缩得多了，压缩速度自然也就越快了。 但这也是动用了神性精神力的结果，进化因子们非常听神性精神力的话，利用神性精神力去压缩进化因子之间的间隙，速度比用一般精神力快了两倍，斥力也小了许多。 克里斯直接起身往长剑楼走去。 等坐着电梯到了顶楼，克里斯顺利来到大门前，敲了敲门。 门自动打开。 克里斯：“向您问好，卡丝佩大人，我今天是来宣誓的。” 卡丝佩放下书：“咦？你没有跟阿列克斯一起来吗？他觉醒完就说要去找你，和你一起来宣誓。” 克里斯：“从早上他来进行觉醒仪式之后，我就没有再看到他，他什么时候觉醒完的？” 卡丝佩看了眼时间：“他下午三点就觉醒结束了。” 现在已经五点二十七了。 二人相视一眼，卡丝佩拿起电话。 很快，电话里就传来了贝娜的声音：“卡丝佩大人，我是贝娜，您有什么吩咐吗？” 卡丝佩声音依旧柔和：“贝娜，看见阿列克斯了吗？” 贝娜很疑惑：“阿列克斯？自从送他去您那里觉醒之后，我就再没有看见他了，您找他？” 卡丝佩：“你问一下大家，看看他们今天下午三点之后有没有看见阿列克斯。” 贝娜：“好的，卡丝佩大人，您稍等，今天艾丽负责在圣语花园值班，只要阿列克斯回到医院，艾丽一定会看见。” 卡丝佩：“好。” 电话那边传来了隐隐约约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卡丝佩大人！艾丽表示今天下午阿列克斯没有回到医院！” 卡丝佩皱着眉头放下电话：“我知道了。” 因为之前在各大基地里发生的截杀幸存者的活动，卡丝佩很担心阿列克斯的安危，而且阿列克斯的天赋很高，若是落在了深渊邪会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曾经就有一个例子，七十多年前的大型献祭仪式后幸存了三个人，三人都是天赋卓绝，但是其中一人因为内部叛徒的背叛，在离开基地城后被深渊邪会抓走，后来被控制与人类为敌。 他就利奥多，深渊邪会下属组织“利刃”的第一把刀，冷焰血刀利奥多。 控制他的那个人则是深渊邪会九大红衣主教之一的恶念傀儡师。 这样的例子发生的不少，只是利奥多的天赋最为卓绝，让人类最为惋惜而已。 克里斯看着卡丝佩着急的眼神不似作伪，想了想，还是决定问卡丝佩：“您有没有觉得，外面的走廊有什么异样？” 克里斯觉得，阿列克斯有很大可能就在之前那个困住他的镜子走廊里。 毕竟，同样作为幸存者，又是走同样的路来的，没道理他被拖进镜子走廊，而阿列克斯没有。 虽然有可能他已经破坏了镜子走廊的源头，但是问上一问还是无妨的。 卡丝佩疑惑看着克里斯：“走廊有什么问题吗？” 克里斯将自己之前的遭遇告诉了卡丝佩。 卡丝佩：“那么……你是怎么离开那条走廊的？” 克里斯决定隐瞒自己的魔法：“我当时盯着走廊尽头，很快就发现眼睛变得很酸痛，隐隐约约地看见走廊尽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然后我再走过去，就看到了那面镜子，我直接打碎了它，接着整个走廊的材质就变成了镜子，碎掉了，接着我就回到了正常的走廊。” 卡丝佩若有所思：“你的天赋秘术……是与眼睛有关吗？” 克里斯犹豫着点了点头。 卡丝佩：“那你现在能再看见走廊的异样吗？” 说着，房间大门咻地打开。 克里斯：“那我试试吧。” 说着，克里斯站在了走廊尽头的镜子面前，镜子还是昨天那一块镜子。 镜子清晰地倒映出克里斯和卡丝佩的身影，纤毫毕现。 卡丝佩：“是这块镜子吗？” 克里斯点头：“没错，您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吗？” 卡丝佩摇头：“没有，这块镜子是我与朋友逛街时看见，觉得好看才买下来的，没有任何异常的能量波动。” 克里斯：“卡丝佩大人，请您暂时退开一些，远离镜子，我担心镜子走廊的设计者会避开您的存在。” 卡丝佩往外面退了几步：“你小心一点。” 克里斯在精神域里勾画出一个魔法阵，并让眼睛变成了蓝色，瞳孔周围还有几丝类似于水雾的痕迹。 中级魔法——望水瞳。 这也和谛听之眼一样，属于持续性消耗精神力的瞳术，能力是能够看破被隐藏起来的空间类能力。 比如说镜子走廊，就是以镜子为媒介，在其中植入现实循环的走廊空间，其实质就是一个以物品为媒介的空间魔法。 在望水瞳的凝视下，克里斯很快就发现眼前镜子里的景象发生了变化，他的身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阿列克斯靠坐在墙壁上，走廊里黑漆漆的，满地都是黑桃灯的碎片，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