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意志的继承（上）
卡丝佩就坐在克里斯面前，喝了一口咖啡，看了一眼窗外。 外面正是克里斯来的地方。 埃丽莎感觉不到刚才克里斯的异常很正常，就连卡丝佩也只是隐约感到了一丝异样。 要知道，卡丝佩的精神力造诣极高，再加上聆圣者的加成，在联盟同境界里数一数二，所以才能隐约感觉到刚刚那一丝异样。 那是……魔术牌的气息，一闪而逝。 至于卡丝佩为什么知道那是魔术牌的气息，还要感谢黑桃5魔术牌，卡丝佩作为黑桃5基地的城主，是与黑桃5魔术牌签订过城主契约的，每一座基地城城主上任都需要魔术牌的认可，并与之签订城主守护契约，之后才能进入城主室，开启魔术牌的能力。 魔术牌的认可很简单，即城主愿与深渊为敌，且要庇护城中所有愿意与深渊为敌的生物。 这是魔术师的信念，在其失踪后留在了魔术牌上。所以曾经，第一批基地城的城主都被称为“魔术师意志的继承者”。 所以卡丝佩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那一瞬间克里斯的身边闪过的一丝魔术牌的气息，而且感觉要比黑桃5魔术牌强烈。 那极有可能是一张比黑桃5强大的魔术牌。 至今，32张魔术牌中只有28座基地城，其余几张下落不明。 克里斯身上会有那些牌的消息吗？ 克里斯在被献祭之前到底是谁？ 太阳逐渐爬上半空。 克里斯终于将精神域中所有的进化因子化为了自己的精神力，不过还是呈现稀薄的金色雾状，克里斯并没有让神性精神力吸收它们，他还要做一个试验验证一下他的猜测。 见到克里斯睁开眼，卡丝佩放下杯子，笑了：“你的觉醒很顺利，而且吸纳进化因子的速度很快，是这些年我觉醒的人中最快的一个，相信你一定会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克里斯也笑了：“谢谢。” 卡丝佩：“你现在应该也已经知道自己的秘术是什么了吧？等你再多吸纳一些进化因子，就可以找没人的地方试验一下了，只要遵守基地里的规章制度就好。” 克里斯点头，刚刚觉醒的过程中，克里斯并没有得到什么自己禁域的信息，但是至少魔法可以用，那就没什么问题了。而且关于魔法，回头他还要实验一下。 卡丝佩有些犹豫，还是说道：“你刚刚应该也感觉到了，进化因子分别进入了你的脑域与小腿。” 克里斯点头：“是的，那么，我是术体双修者吗？” 这世界上总有一些天才，别人能够进化一个方向就很了不起了，天才却能两个方向同时觉醒，同时进化。这些人就被称为术体双修者，也被称为双向进化者。 比如大名鼎鼎的魔术师就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第一个双向进化者。 体士前期极为强大，实力在雾境和水境远超同境界术士，进化也很快，但是海境是术士的一个大分界点，能够进化到海境的术士往往能够进行大规模大范围攻击，往往是体士所不能匹敌的。 所以魔术师一开始闻名，是因为其强大的体士天赋，他一开始就挥舞着战争长剑身先士卒，实力强劲，后期因为他名声大噪，魔术牌在中央城保卫战中一战成名，且魔术牌能力多且诡异莫测，他又精神力多如海，人们才更加记得魔术师的魔术牌能力，使其成为术士进化到鼻祖。 但是据说，魔术师在最后一战前，身体和精神进化都已经走到了人类的尽头。 这是人类历史上最快的进化速度，魔术师成名十几年，进化十几年，却达到了他人几十年甚至百年都达不到的高度。 对于克里斯的问题，卡丝佩点头：“没错，在整个联盟的历史上，术体双修者都不超过十个。” “但是，”卡丝佩又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的身体太过孱弱，你的体士进化潜力不算高，与你惊才绝艳的术士进化潜力比起来，不值一提。” 克里斯认同点头。 卡丝佩：“毕竟，人的时间是有限的，你作为“渎神者”也必然会遭到深渊一系的追杀，你也需要快速成长起来，所以……” 卡丝佩没有说完。 但是克里斯懂她的意思：“您的意思是，希望我侧重于术士进化？” 卡丝佩：“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最后到底如何进化，还要看你自己的意愿。” 克里斯点点头，问：“那我，必须要加入诛神会议吗？” 诛神会议自魔术师陨落后百年，早已名存实亡，虽然加入联盟军方的天选者都会名义上加入诛神会议，但其实各自有各自的队伍，诛神会议现在就只是空有一个名号而已，万一克里斯在诛神会议里挂了名，被叛徒出卖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种面上光的事情，克里斯可不想干。 何况现在的诛神会议……也没光彩到哪里去。 卡丝佩：“不必，虽然不知道其他基地是怎么对待天选者的，但是黑桃5基地尊重个人意愿，我们救你们，是处于联盟与基地对公民的保护和事后补偿，并不会强制要求你们加入军方。” “但是……你们需要像魔术牌宣誓，宣誓终身不会投靠深渊，魔术牌会在你们手上留下誓约印记，将来若是你们接受深渊之力，被同化为深渊裔，魔术牌会有反应，而你们也会登上联盟与基地的通缉名单。” 誓约印记克里斯倒是知道，而且书上还说，誓约印记也可以被抹消，比如现在深渊裔中比较出名的“人jian”尼科LS里奇，就曾经对魔术牌宣誓，但他在被同化为深渊裔之后得到了能够抹消誓约印记的能力，所以联盟现在也不知道，天选者当中有多少人已经背叛了誓约。 因为誓约一旦立下，就只有魔术牌能够感知到，除非誓约者被同化为深渊裔或深渊种，否则魔术牌是不会发出预警的。 克里斯对于宣誓这种事无可厚非，毕竟……就目前而言，他也偏向于人类而非深渊。 何况，高级魔法中如誓约之笔等魔法是可以消除魔术牌的誓约印记的，到时候要真是走到了那一天，克里斯也有办法应对。 “什么时候宣誓？”克里斯问。 卡丝佩：“等明天阿列克斯觉醒之后你们再一起宣誓吧，明天下午你再来这里就好。” 克里斯点头。 卡丝佩：“还有什么问题吗？” 克里斯：“没有了，非常感谢您的帮助，克里斯铭记于心，若将来有用得上克里斯的地方，您尽管提。” 卡丝佩笑：“那我可记住了，看来咱们黑桃5基地以后也有强者为后盾了。” 克里斯也笑了。 卡丝佩笑完，正襟危坐：“既然你没有疑惑了，那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吧。” 克里斯也正襟危坐：“您请问。” 卡丝佩看着克里斯的眼睛：“你在楼下，是否感觉到或者看到了什么？” 克里斯心里闪过过去投影的画面：“比如说？” “一些……”卡丝佩笑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有看到什么就说什么吧，不必拘谨。” 克里斯：“我确实看到了一些东西。” “关于一片战场，和魔术师。” 接下来，克里斯向卡丝佩说明了他在过去投影里看到的战场和魔术师的异常等，但是他没有说恐惧女巫的不寻常，也没说高塔上的事情，只说最后是战场画面破碎，圣语花的气息弥漫，他就回到了现实世界。 卡丝佩皱眉听完，问：“那片战场，有什么显眼或者不寻常的地方吗？或者说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吗？” 克里斯回想片刻：“魔术师正对着的山好像一对牛角算吗？牛角上还隐约有些血纹在发光。”不然克里斯也不可能看见。 卡丝佩眼睛一亮：“算！那是号角山峰！是最后一战的起点，也是最后一战之前人类的边疆，最后一战时魔术师就是在号角山峰下宣布发动了对深渊的总攻！” “最后一战后，黑桃10，方块10，红心10三座基地呈三角形环绕号角山峰，形成了人类对深渊的第一道防线，多年来已经成为了人类与深渊裔深渊种的血rou磨盘。” “如今，号角山峰就是联盟的边疆。” “也就是说，”克里斯沉思，“我看到的，是最后一战之前的景象，而那个时候，魔术师可能就已经知道自己可能会败？” “那如果记录下这一切的是魔术师的魔术牌，那这段记录的意义是什么？” “魔术师想向我透露什么？或者说，他想让我知道什么？” 克里斯觉得，可能是那段高塔。 那座高塔是什么？在哪里？高塔薄雾下的景象，还有那些仿若器官血液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魔术师会选择让他看到那一切，而不是让真相公之于众？ 如果他看到的这一切都是魔术牌的能力，那这张魔术牌的能力大概就是过去投影一类，那张牌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