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是敌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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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国夫人回去后仍哭哭啼啼,“汉人都是jian猾之人,大王却这般妇人之仁,云国的命数怕是不会长久了。【】” 孟获被她吵得烦了,裹件敞衣躲到军营中去。 今夜是首领修兹狼当班,他是个坚决的主战派,对孟获连日来的优柔寡断很是不满,认为这丢尽了尚战的云国人脸面。 他看到孟获一人在帐中窝着,计上心头,找来一坛老酒一只烧鸡走进帐中坐下,把酒坛的盖子掀了,向孟获面前一晃:“大王可是要这个?” 孟获一笑:“还是老朋友知心啊。” 孟获正苦闷中,几杯酒下肚便有了醉意。 修兹狼探问道:“大王怎么看诸葛亮这个人?” “说实话吗?挺仁义的一个人,若不是局势对立,应该是朋友的。” “所以大王是不忍了,一直都没发动总攻?” “没,没什么不忍的,他是谁?与…我何干?”孟获的口齿都不利索了。 “那大王是怕了?” “怕?我从小到大就没怕过。我们云国的人最不缺乏的就是勇气。” “那我就不理解了,大王在等什么?” “不理解呀,谁都不理解我呀。我说这次搞不好是要亡族的,你能理解吗?”孟获的脸都要掉酒碗里了。 “大王可想过桃僵,那小子可是有本事的。让他驱动百鸟啊,那阵势蜀国的人一见就吓尿了。” “不,不不,”一只簸箕大手紧摆,孟获解释道,“那孩子心事重,大家都知道的。再说,那些事只是大家在传,你见过?” 修兹狼眼神诡异,点点头。 孟获酒醒了大半。他了解修兹狼,那可不是个心口雌黄的人。 就听修兹狼说:“我是在追一只豹子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那天,我用飞矛射中了一只豹子,那豹子还死命想逃,我就一路追了过去。突然响晴的天就乌云压顶了,又听到各种啾啾的清脆鸟鸣之声,我抬头一看天上黑压压乱哄哄盘旋的飞鸟足有十万百万。我也是懵了,知道这绝非寻常。又发现这些鸟好像受了谁的控制,是有组织的,我慢着步子顺着众鸟的朝向往里走,便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他真的懂鸟语?”尽管听过外人传闻,孟获还是吃惊不小。 修兹狼轻轻摆头:“我看到了桃僵坐在那里,足有上百只一米多高的大鸟围着他坐着,还有不计其数的巨蟒虎豹蛇猿等都在那静静地坐着。他好像感知到我了,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了。那些鸟兽也都随着散了。我狠命地掐自己,确信这不是幻觉。那个人绝对是桃僵,虽然是个侧影,但决不会看错。”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什么呢茶花的担心也许是有道理的。孟获苦苦冥思. 修兹狼见孟获犹犹豫豫,催促道:“他是下一任盟族首领,这件事会让他在各族面前更有威信。除非?” “什么?” “你怕自己王位不保?” “你” “嗯,好香”九仙翁挺着干巴鼻子,边嗅边往里走,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孟获边上,先探出嘴去乱咬一气。啃完了鸡,又把鸡骨头挨个唆了一遍,这才伸着油花花的手取了修兹狼的酒碗猛喝了两口,咕噜俩饱嗝,放个大屁,道声舒服,直挺挺倒向孟获怀里。 “仙翁,可不是这里睡下。仙翁?仙翁?” 一摸鼻息,已然没了。 两人也没了其他心思,想着先把九仙翁葬了。 修兹狼说:“九仙翁也没个后人,又是族里最老的人,我们也不要惊动旁人,就咱俩送他一程吧。” 俩人用被单裹了九仙翁,修兹狼在前,孟获在后,抬着向山里走。 修兹狼绕林子走山路,不觉走了许久,眼神明灭不定。 孟获本就有心事,劲猛山风一吹,酒劲又起来了,晕乎乎跟在后面,也没多心。 修兹狼领着摇摇摆摆的孟获绕个圈子来到蜀军营地。进了蜀军地盘,修兹狼左右张望,想找个动手方便的处所。左手边有一片密林被风刮得鬼哭狼嚎。 修兹狼指着林子道,“到了。咱们就到那里,送他老人家仙去吧。” “嗯。” 一路上,修兹狼说什么,孟获都是这样醉醺醺地应一声。 两人走向林子,孟获被脚下一块狗牙石子拌个狗吃屎,抱着九仙翁齐拍在地上,嘀咕着骂了几声,挣扎着,身体沉地起不来。 修兹狼想:“孟获,就这吧,这是老天爷给你选的地儿呀。再往前走,就容易被蜀军发现了。若是人们发现孟获死在了蜀军营地,就再也没有人会提他娘的狗屁议和了。哼,我们云国跟你们和得着吗?” 修兹狼的脸变得扭曲,选了一块和手的石头,掂了掂,看着嘴巴还在张张合合碎碎念的孟获,蹲下身子向他说道:“孟获,当年你以微弱的优势胜过我当上联盟族长,我技不如人不怨你;可你看看你现在,连番被人羞辱,还这般没种地要什么求和来保住你的王位。我今天就为云国铲除你这个窝囊废。”修兹狼高举石头对着孟获头部猛地一击,随着“啊呀”一声惨叫,鲜血迸溅。 “谁呀?” “谁?” 林中跑出几个士兵,身上是汉人的装束,嘴角身上还挂着糍粑屑,看着这一幕也惊住了。 修兹狼担心事情败露,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随手捡起地上的几个石子,甩手扔向几个小兵的喉头,有几个小兵当场毙命,其他的没伤到的受轻伤的都吓得撒丫子开跑,一边跑一边喊,“有偷营的,有偷营的”。修兹狼知道这事是瞒不住了,对着孟获又狠砸两下也赶紧跑路。 马忠等人的营帐距此不远,听到那边有喊叫声,率一路士卒匆匆赶了过来。到事发地时,看到那里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里面最醒目的是黑壮如牛的孟获。很多人不认识孟获,但马忠认识呀,一见孟获头部的血把周围的草都染变色了,脑袋嗡嗡地大了。 “都死人啊?围什么围快去请丞相和军医。”马忠嚷嚷道。一想到孟获要是在自己的看守范围内被整死了,心都肿大了。 诸葛亮赶来一看,也吃了一惊。 军医动作利落地查看脉搏心跳,清除伤口,包扎止血。 “还有救吗?”诸葛亮也很紧张。 军医说:“不好说,伤得很重,这要看他的造化了。” 孟获失踪了。 云国的首脑争辩很激烈,有的人说,或许是天意,应即刻立桃僵为新盟主,其中以修兹狼为代表。有的人说,要活见人,死见尸。云国夫人带着她的雀翎女兵镇守军火总部,又密信给自己的娘家雀翼族,和jiejie凌霄部族,寻求援助,防止兵变。 三天后,孟获醒了。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向你们宣战。”一周后,已经能够下地走动了,只是还有阵发性头晕头痛。 军医说这真是个奇迹,若不是他平日体质好,意志坚定,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诸葛亮与众将士护送孟获回到云国领地。云国人怀揣复杂的情绪迎回了盟主。 孟获坐在帐中,看着自己的将领,朋友,战友,说:“打一仗,宣战,无论成败。”修兹狼眼神变化莫测,终于抑制不住老泪,跪拜于地,说:“大王,老臣糊涂了。” 孟获扶起修兹狼:“那天的话,我都听到了,我同意你的说法。我们都是云国的子孙,神的子孙渴望自由的生活,纵然是死,也不愿向人俯首称臣。但现在的局势,不是蜀国也是吴国或是魏国,我们终将俯首于人。还是让我们像先祖一样高傲地作战吧,让战争决定部落的命数,胜败再无遗憾。” 诸葛亮用手指在孟获的“下战书”三字上敲动了几下,并不惊讶,也不好奇信的内容。 关于这个民族的历史传说,孟获已经对他讲得很清楚了。这是一个自由淳朴公正的国度,他们不愿侵犯他国,也不愿被人冒犯。他们简单到了相信战争是最神圣的,决定着部族命数,无论胜败,所有人都会虔心服从。 孟获对他说,“老族长说得对,不要和你的敌人做朋友,那会干扰你的判断和信念。” 从孟获透着纯真野性的眼神中,他读到了痛苦,理解了孟获。他们是同一类人,不热衷战争,却又身不由己地陷入一场场或主动或被动的争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