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暗潮汹涌
不得不生气，这是‘神秘人’对重案组的宣战！ 不仅用黑手党的手段寄了一枚‘复仇子弹’，还把案发地曝光给了报社！这是要让全芝加哥人一起看警察的笑话。 “混蛋！”探长额头青筋暴起，愤怒地锤击着会议桌，“这个《探索者晚报》是哪里来的狗屁小报！竟敢公开案件信息！去把他们的负责人给我抓来！” “老大...这不合规矩吧...” 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失去了理智，不少人都起身劝阻道： “他们没有上交证据的义务...” “而且...而且报纸上披露的...未必是真相，或许只是某些人的恶作剧...” “老大，我们还是着手布置今晚的行动吧，时间不多了。” 时间已经接近六点，勘察现场和布置伏击点都是需要提前安排的。 “不急。”探长此时也冷静了下来，报社负责人只是一个工具，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仓库’和‘案发现场’。 他仔细阅读报纸信息，发现被披露的‘案发地’并不是一个具体地址，而是一小片模糊的地区，于是立即下令： “二队分成A、B组，A组去锁定案发现场，B组去抄了那个狗娘养的报社！让负责人协助调查！对了，别忘记相关原始文件！” “一队跟我去家乐氏仓库布防！” “清楚了就行动！” “是！” 终于，这场竞标会的最后一批‘客人’，也收到了赴宴的请帖，动身了。 看着一辆辆警车驶出警局，林奇悄然拨通了灰熊的电话。 所有能想到的手段全用上了，剩下的，就只能听天命了。 ... 8:30PM 港口仓库，家乐氏一号仓。 数十辆黑色凯迪拉克，泾渭分明地占据了整片港区停车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在仓库的边门上，只要踏过这扇门，就代表了参与今晚的竞标会。 距离锁门的时间还有30分钟，所有人都静默地等待着，哪怕是原本就计划参与的几个帮派，此时也没有轻举妄动。 一切皆因白天的变故！ 烟草被焚，酒厂被抄，十几个中型帮派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不少依靠下游买家的分流渠道，都已面临：收了订金，却发不出货的尴尬境地。 原本自恰的走私生态圈，在林奇的暴力cao作下，无论是货源，还是现金流，齐齐崩盘。 这时候还能够到场的，无一不是拥有较强抗风险能力的帮派，所以尽管大佬们满腔怒火，但都死死地压在了心中。 他们知道，敢这么做的，和有理由这么做的人，必定是在场的某一方势力，任何一人都有嫌疑，可有嫌疑的对象太多了，致使所有人都不敢轻易挑头。 总而言之一句话：特么的看谁都像是混蛋。 黑帮的成长就像是办企业，一路上必定会竖立很多敌人，也必然会结交不少有相同利益的联盟。 在场的各位最不缺的，就是仇家。 可此地不是激化矛盾的地方！ 踏过这扇门，里面，才是“讲道理”的战场。 ... 十分钟很快过去， 躲在暗处的重案组警员屏气凝神，一个个紧张地观察着到场的车辆。 白天的风波之大，同为警署成员的他们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只是连探长都没想到，余波竟然影响到了今晚的私酒竞标。 按照警署原本接到的情报，这只是一场黑帮间的小型角力，无论生死，他们都会自行善后，压根不用管。 可“复仇子弹”的出现，让重案组的成员不得不来到角力现场----最重要的‘原型枪’将会在今晚出现！ 这是“高层”点名要找回的‘证物’！且能让上级说出‘不惜一切代价’这种话的，已经代表了太多东西。 然而等他们看到几十辆黑帮汽车，载着总数不下于百人的各帮精英和高层时，连探长这种老江湖也绷不住了。 “全都疯了吧！” 是的，他又失控了，接二连三的变故，让这位自诩见惯了大场面的‘第一探长’彻底崩溃。 【5：45，收到‘复仇子弹’】 【5：50，《探索者报》怼脸嘲讽】 【7：00，去报社的A组空手而归，所谓的挑衅信息被报社主编带回家了，而那位主编的家...在高地花园的核心住宅区...不需要尝试，在没有搜查令和拘捕令的前提下，那片社区的住户，不是警署能惹的】 【7：30，B组的组长返回：案发现场的确是锁定了，但由于多地警方的联合行动，致使道路拥堵，有一辆载满水果的汽车发生了侧翻，货物正好倒在了案发地...许多痕迹被严重破坏...除了一些弹头和碎酒瓶外，基本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8：00，发现聚集的黑帮越来越多，可回去调拨援手的队员却告诉自己：所有的警察都派去清剿黑作坊了...署里只剩一批连枪都不会用的女文员...】 “FUCK！” “上帝啊！看看那些沉甸甸地车屁股！你们猜猜，里面藏了多少汤姆逊？！” 探长绝望地扶额抱怨，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黑帮时，感到如此无力。 身旁的队员见状安慰：“老大，我们只是来看戏的，只要确保‘原型枪’不跑，其他人的死活与我们何干？” “白痴！”探长暴怒，见终于有人撞枪口了，一下就把所有的憋屈全都宣泄在了这个倒霉鬼的身上。 “你没带脑子吗？！” “如果按照原情报，这场黑帮角力的人数不会超过二十，最后能走出仓库的甚至只有个位数！” “那样的话，我们就能以‘非法持枪’的理由强行收缴武器，‘原型枪’自然能顺理成章地上缴，只要无视仓库里的械斗，黑帮也不会在乎几把枪！” “可现在呢？！上百人聚集，枪械更是比人头还多！你不会认为一百多号人会拼杀剩个位数吧？！” “你觉得就凭我们十一个人，能威慑住几十个已经杀红眼的悍匪吗？！” “我老婆孩子他妈的还等我回家呢！想死别连累我！” 一通臭骂把警员说的哑口无言，所有人的心里都泛起了深深地无力感。 如果没有地下酒厂这档子事，在上级“不惜一切代价”的前提下，警局是可以做到强行压制的。 毕竟又不是要抓人，仅仅上缴武器而已，黑帮也不会蠢到跟警察火并。 然而在实力的绝对失衡下，外加好几个帮派，鱼龙混杂，杀红眼后，谁都不会买警察的账，到时候不发生冲突都已经谢天谢地了，谁还会交枪？交完枪等着被其他人杀吗？ 这一刻，所有的外部因素全都串联了起来！ 随着时间进入倒计时，在场的所有‘客人’都诚如林奇所说： 退无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