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灰熊 上
“晚上好啊...朋友们...” “欧拉...” 林奇承认，这是他的尬生巅峰，没有之一。 十几个壮汉就这么看着他表演，无人应声。门口的熊男也毫不客气的把他推进屋子，然后二话不说，再次关上铁门。 这是一间地下酒吧，而且是俄国人开的地下酒吧...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烟草混合伏特加的味道，让人梦回列宁格勒... 终于，吧台里酒保装扮的男子打破了这份尴尬：“酒呢？！为什么你是空手来的？！” 随着有人带头起哄，其余乱七八糟的声音也陆续响起： “是个中国人！快看呐！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中国人来我们酒吧！哈哈哈哈...” “是啊，你看他瘦的！喂！小子，要不要来根大香肠啊？” “哈哈哈，我说，这不会是个娘们吧...啊？哈哈哈哈！” “...” 污言秽语，他早有预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75美元的差事自然不会这么顺利，眼下最关键的还是尽快找到‘灰熊’。 “我找‘灰熊’” 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嘈杂的酒吧却再次静了下来。 这一次非但没人说话，连众人脸上的笑意也都消失了。 林奇没有心情陪他们打哑谜，他再次重复道：“我找‘灰熊’，你们谁是？” “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滚出去。”酒保放下刚擦拭好的玻璃杯，冰冷地下了逐客令。 林奇摇头苦笑，叹息自语道：“钱难挣，屎难吃啊，果然没那么容易...” “小子！你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一个光头汉子拍案而起，用手里的雪茄指着林奇喊道，“让你滚！耳朵聋了吗！” 酒吧里烟雾袅袅，所有人都目露不善，大有他不走，就立马弄死他的样子。 林奇耸耸肩，不为所动，脸上的苦笑也变为了调侃：“你们就别难为我了，我也只是为了交差而已。” 青年玩世不恭的样子彻底激怒了光头男人，他三两步上前，提拳便往对方的脸上招呼，那可真是砂锅般大的拳头！ 可还没等拳头落实，锃亮地大光头就先一步爆起血花，壮汉痛苦地捂住脑袋，踉跄倒退。 灯光昏暗，加之出手太快，所有人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事，但同伴被打是铁板钉钉的，距离林奇较近的几个毛子正想帮壮汉报仇，可刚站起身，也立马跟着抱头惨嚎。 “是玻璃杯！” 这下他们看清楚了，爆头的凶器正是吧台上摆着的威士忌酒杯，这种杯子薄边厚底，分量十足，说它能砸死人，没有谁会不信。 看到同伴接二连三的中招，众人在感叹对方下手够黑之余，也真的引爆了他们的情绪。 “一起上！看他杯子快，还是我们的拳头快！” “没错！一起上！” 虽然靠偷袭撂倒了三人，但剩下的毛子少说还有十来个，一齐站起身的样子还真的气势十足。 不过林奇可没打算打十个...只见他单手支撑吧台，轻松一跃便来到了酒保身边。 就在之前矛盾激化的是时候，他已经确定了酒保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不是老板也起码算个话事人。 不管是第一个开口，还是下逐客令，酒保的话始终带着一种命令的感觉，而其他酒客也都不反驳，甚至还拥护对方的决定。 ‘既然找到了带头的，那就别怪我杀鸡儆猴了！’ 林奇心中发狠，他知道这伙人在没醒酒前，是不会好好说话的。 “那么，就让我来帮你们醒醒酒！” 吧台内部空间狭小，他翻身进来后，不等酒保有所反应，就直接一脚踹向了对方的外侧膝盖。 酒保顿时失去平衡，可还不等他痛呼出声，自己的手腕又被人扣在了台面上。这下是倒也倒不下去，站又站不起来，膝关节受创，根本难以受力。 而就在他打算抽回手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看到了一抹银白色的反光。 来不及恐惧，来不及惊叫。 林奇手起刀落！ M1918型匕首的细长刀刃，如同一把钢钉般，钉穿了酒保的左手。 延迟的痛觉刚刚抵达大脑皮层，嘶吼的指令都还来不及传达给身体，他的脑袋就被人向后猛的一拽，惯性之下，下颌大开，一支枪管顺势探入，强行咽拭子！ 快！ 太快了！ 从青年翻身越过吧台，到用枪抵住酒保的喉咙，一连串的cao作行云流水。 先是让对方失衡，然后钉穿手掌，“控”加“锁”之下，酒保已成砧板之rou，最后的咽拭子主要还是起到震慑作用，让其他人不敢妄动。 林奇依旧保持着微笑的状态，心平气和地问道： “灰熊...呢？” “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快放开他！” “放开他！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要杀了你！” 众人虽然不敢上前，但显然还是一副不肯配合的样子。 林奇收敛笑容，眼角也耷拉了下来：“好话说尽！给脸不要！” 他果断压下手枪击锤，柯尔特迷人的转轴声线回荡在不大的酒吧中。 “老子他妈的最后说一遍！” “把！他妈的灰熊！给老子！他妈的！叫到！他妈的！老子面前！” “要不然，老子就他妈的一枪打爆这该死的脑袋！” “现在！老子数三个数！” “三！” 青年暴怒的声音彻底掀翻了整座酒吧，噬人般的眼神刻进了在场每一人的灵魂。 这世上有些种族，他们的情商无法解读过于复杂的表情，比如中国人较为擅长的‘笑容下的威严’，对方通常只会认为你在笑，你很好欺负。对于这些人，建议直接重拳出击，那才是地球通用语。 毛子们终于停止了叫嚣，整个酒吧就只剩下酒保的惨叫，由于咽拭子还在嘴里，叫声也变得极为扭曲。 就在林奇打算继续倒数的时候，黑暗的角落处传来了一丝火光。 地窖的门板被人从内部推开了，一个红发女子提着煤油灯，朝林奇招了招手：“过来，我带你去见灰熊。” 他有想过这里有暗门，但没想到竟然是地窖，而且女人出现的方式也太诡异了吧！就露了个上半身在外面，一手提灯，一手招魂... 林奇看了看其余壮汉，并没有立刻照做。 女人也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相信我，这里没人敢动你，我的朋友。”说着还稍稍侧身，让出了一条路来。 事已至此，也只能客随主便。 只是当他来到入口的时候，才发现这女人侧不侧身好像都挡住了去路... “跟我来吧，小帅哥。” 好在对方也没有要调戏林奇的意思，大大方方地走在前头带路。 地窖的内部是一条甬道，两人猫腰前行，走了大概四五分钟后，狭窄的视野才终于开阔了起来。 可还不等他打量四周环境，一个阴恻恻地男声就飘入了林奇耳中： “这就是你找来的人吗？灰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