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我问，你答
阿姐的灵性回答让所有人都懵住了。 ‘我没打算杀人啊...阿姐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不好吧...我发誓只杀那个凶手的...’ 而同样的话落在莫里斯耳中就不一样了，他认为这是一种挑衅的行为，类似战前互飚狠话的那种，完全是蔑视自己。 可惜他只猜对了一半，姐弟俩的确蔑视他们，但这话也同样是劝诫阿弟，打一顿就行了，杀人犯不上...并不是什么飚狠话的桥段。 莫里斯是正根儿的黑二代，虽然年纪还小，哥哥jiejie们都不带他玩儿，但在自己的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 今天来华人社区也是在偶然间听到父亲谈论照片的事，于是就想来碰碰运气，说不定就碰巧让自己找到了，也能在父亲面前长长脸。 谁成想照片没找到，想感受一回父亲那种居高临下、执掌他人的感觉，也被人打断了。 当即就指使陈栋两人去解决了林奇，自己则恶狠狠地拿着匕首朝姐弟俩指指点点...自我感觉良好。 只不过这一切落在林奇眼里是那么幼稚，或许是对方小看了自己，认为二打一没什么问题，但最保险的方法，肯定是三人分位包夹，配合弹簧刀、匕首等同时进攻，促使对手顾此失彼。 看到手持弹簧刀的两人向自己冲来，林奇不禁嗤笑：“人多打人少都不会，混七八黑手党...” 说着便一个正蹬踹飞了率先到达的狗腿子，本就年龄不大，平时吃的还不好，一米六多的个头，有没有一百磅都不知道。 他是真的怕把人给踢死，所以在碰到对方的瞬间就收力了，等脚贴上了胸口后才猛的一蹬。 可即便如此，那狗腿子还是如同一个皮球般，滚回道莫里斯脚下。 这一脚干脆利落，陈栋见状顿时止住了冲势。 拿刀捅人？ 别开玩笑了，街溜子罢了，弹簧刀只是用来吓唬人的，本质上还是想用刀唬住林奇，然后上去揍一顿...可看到同伴一脚被踢飞，这下倒是真的不知如何是好了。 也就趁着发呆的片刻，林奇又赏了陈栋一脚，两人坐在地上懵逼对视。 疼倒是不疼，就是太丢人了，他们从没想过同龄人中打架居然不是玩摔跤...印象中不是应该扭打在一起，我摔倒你，你压回来这样嘛... 看着这两个倒霉玩意儿，林奇也只能哀其不争：“你们手多长？老子脚多长？就你俩这怂样，学什么黑社会，滚！” 两个屁孩也知道丢人丢大了，没脸再舔下去了，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了巷子，连几毛钱买来的弹簧刀都不敢带走。 莫里斯全程没有冷眼，他原本就是独自行动，碍于不少华人听不懂英文，这才默许了陈栋留在身边。 至于这俩货丢人的事，在他眼里，那又不是自己的手下，甚至不是自己的民族，荣辱跟他无关。 想跟自己混，甚至都没叫他一声父...咳，大哥。好歹认自己当大哥，大哥才会帮你出头吧？ 这俩小子‘先生前，先生后’的，不知道意大利黑手党都是叫老板、老大的吗？！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莫里斯舞动手腕，甩出一个个刀花，很明显是练过的。 不过落在林奇眼里，还是白痴一个。 “真是高估你们了。”他叹了口气，手伸到背后，唤出一把一模一样的M1916型战壕匕首。 用握刀的方式正手持匕，径直冲向莫里斯，他不想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小年轻刀花正甩得起劲呢，看到对方一言不发地持匕冲来，大脑顿时就一阵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应对。 这就是匕首的尴尬之处，太短。虽然便于隐藏和突袭，但正面冲突之下，缺点也显而易见。 匕首不同于刀剑棍棒，后者面对敌方的“先手”攻击，可以采取“对攻”，而匕首完全不行，一旦被人抢先突击，防守方只能想办法化解攻势后再反杀。 匕首太短，容错极低，一旦比对方启动慢了，无论在力量和速度上就都会被压制。 莫里斯此刻最正确的做法是，固守下盘，先站稳，抗住林奇奔跑时的冲击力，然后盯紧了握刀的那只手，无论是格挡，还是拆架，尽量避开要害。之后才能考虑如何反击，千万不能想着对刺。 而他的格斗经验明显不行，从气势上就已经被震住了。 看着目露凶光，向自己冲杀而来的林奇，莫里斯知道自己败了，全方位的败给了这个不比自己大多少的华裔青年。 “叮”地一声脆响。 匕首被击飞，下一秒手腕传来剧痛，他不敢相信这仅仅是对方击落他武器时传导而来的力。 若真的挨上一刀，不！挨上一拳...自己的下场恐怕也不会比陈栋那两个蠢货好多少吧！ 莫里斯呆呆地看着一脸平淡的青年，双膝一软，竟是跪了下去。 当然这不是“臣服”的那种跪，单纯就是太害怕了，脚软。 林奇也不愿占这种便宜，一把拎起少年，示意两个女孩先走。 “小弟你小心啊，阿姐在家等你。” 林娜不是那种没眼力劲儿的人，知道男人间分出胜负后，总归是要放些狠话的，而败者认输也同样想要个台阶，女人若继续在场就不太合适了。 而她身边的小丫头则不懂这些，满眼小星星的看着林奇，在林娜拽了好几次后才被拉走。 小巷子彻底安静了下来，林奇待莫里斯站稳后便没再继续揪着，算是给足了体面。 后者狼狈地退后几步，有些失魂落魄。 他不是没挨过揍，是真的被揍的那种，但从来没在同龄人身上感受过如此悬殊的差距，特别对方还只是个被他们看不起的华裔。 ‘瘦小，没骨气，受气了不敢拼，不敢打...一天天就知道工作！哪怕只有一点点钱。也不懂得反抗！’ 这就是洋人眼里的华裔。 然而眼前的男人不一样。 他的眼没有丝毫敬畏，什么种族，什么黑手党，都只是皮囊罢了。有种就剥开它们，来一场真正的厮杀！ 青年刁着最后一支骆驼，在砖墙上擦燃火柴，深吸一口，缓步靠近莫里斯。 “名字。” “莫..莫里斯·卡彭...” “卡彭？！”林奇一怔，“阿尔·卡彭...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叔叔。” ‘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芝加哥之王的侄子...还以为是什么小帮派呢’ “我问，你答，然后乖乖回家，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