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争执不下
“二位大人”见二人争持不下,在这般抢夺下去,这幅字非扯了不行。 盛长栒见状只能站出来躬身行礼说道“学生的一幅字,当不得二位如此。不过是一杆笔的事情,学生在写一幅也就罢了。” “那怎么能行!说好的与我赔罪,怎么能在另送他人?”柳大人顿时不愿 “这首诗有复我河山,收我疆土之意。送与我等武将鼓舞士气,扬我军志气,岂不更好?”英国公不甘示弱大手一挥非常豪气,说的也确实如此,他想要这首诗也是因此。 一时间又僵住了,盛长栒见二人都不肯让步。思忖片刻,躬身对着柳大人行礼说道。 “柳大人这首诗学生思来想去,确实送与英国公更为合适。英国公子孙皆为我朝军中栋梁,若能因一首诗作,便激励其复我河山,岂知将来不是一段佳话?” “至于柳大人您,一首诗而已。在写一首,给您赔罪了。”盛长栒又是一个大礼,听闻盛长栒又有新作,顿时来了兴趣。一开心手立刻松了,立马铺纸磨墨一脸期待。 段候和韩大相公都是一脸的无奈,听到又有诗作,两位对视笑着抚着胡须。看到柳大人和英国公如同孩童一般争夺,则是笑的直摇头。 英国公得了诗句笔墨,很开心,自己默念朗读。他一生戎马,此生最遗憾的就是,未能收复燕云十六州,让其被贼寇占去了多年。 刚刚与高台之上,之所以会为盛长栒说话,也是因为此诗。自己年少时何尝不是这般,立下宏愿?只可惜时光荏苒,转眼青丝白发。 天不遂人愿,每每自己上书,朝中自诩清流、士族那是挨个反对。官家仁厚也不愿大动兵戈,百姓受苦。每每敌寇来范,那是能和谈尽量都不会动武。大把的金银送出去,作为武将简直屈辱至极。再这样一个重文轻武的时代,谁能明白一个武将的抱负啊?哎! 英国公那边自己感叹不已,百转千回拿着诗黯然伤神。 这边盛长栒已经开始,泼墨挥毫。 “三月杨花飞似雪,内园桂树绿成阴。何妨写尽凭高意,十步虹桥彻水心。” “好!好一句:何妨写尽凭高意,十步虹桥彻水心。”柳大人拿起纸张很是满意,大家围上来一起评赏,少不又是许多恭维。 只见大家兴趣正浓,其乐融融的时候。一个内侍官跑了过来“见过诸位大人,时间不早了,陛下的赏赐也快到了。还请诸位正席入座,请!” 原来内侍官是来提醒大家,正席入座,今夜琼林宴重头戏就要来了。 “时候也不早,咱们入席吧。改日大家在相邀一起,韩大相公请,英国公请。”段候见内侍官过来催促,于是开口说道。 “段候请……” 韩大相公,英国公先行,段候,柳大人随后,盛长栒也是跟在他们后面,众人向着高台走去。盛长柏目送他们离开,他是一榜十三名,和盛长栒差着一个榜呢,自然没有资格高台入座。 不过他的位置也很靠前,至少也是围着朝臣们坐的。那些个榜末的士子们,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已经都坐到了琼林池侧的角落,根本不起眼的位置。 一行人上了高台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柯政柯相依旧心如止水,平静的喝着茶似乎欣赏着眼前的器乐歌舞,心无旁骛的模样。 除了柯政高台之上还有不少人,满面笑容的跟韩大相公和段候打招呼。更有甚者笑脸相迎,卑躬屈膝。 奇怪的是不少人目送几位大人先行后,歹看到后面跟着的盛长栒后,都用怪异、冷淡甚至是指指点点的目光盯着他。 盛长栒环顾四周不以为意,他还以为是今天白天朝堂策论得罪了众人。并不知道刚刚高台之上发生的事情,眼下也不觉得奇怪。 放缓了脚步,四处环视了一下。看见对面不远处,学子进士们指指点点,欧阳旭也是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微笑,不屑的扯着嘴角。 知道他眼神不经意间,落到了户部尚书叶良辰的身上。叶良辰端起酒杯,一瞬间就给了一个别有深意的眼神,疑惑的看着他。他提示的目光竟然落在了,殿试那天的御史台延大人的身上。 然后又看了盛长栒一眼,随后放下杯子。面目恢复如常,依旧是左右逢源一般的笑容,一瞬间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察觉。 盛长栒心中一惊,看来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此事不但和自己有关,而是还和那位御史台延大人有关。 想起殿试,这位延大人可没说过什么好话。反而就属他蹦跶的最欢,反对的最恨。叶良辰叶大人的眼神,应该是提醒自己小心他。
看来刚刚自己不在,这位延大人怕是又不知道干了什么。究竟会是什么事?心中不由沉重的思索起来。 御史台延大人,应该算是御史中丞齐牧的直接下属。而这齐牧藏的很深,他与兖王邕王皆有来往,而且极为隐秘。朝中之人大多数都以为齐牧是清流文官的代表,可其实为人最是阴险狡诈,小人做派。 不过这位延大人是否是齐牧的人,还有待考证。自己并未和御史台,或齐牧有过多牵扯。自个一个新科进士,还未正式入仕。也没有得罪邕王或者兖王的可能,会和谁结仇生怨,朝堂错综复杂,在座的众位大臣可没有一个善茬。 自己而今身在其中,当初盛长枫大放厥词,如今恐怕自己也要深受其害了。又看了看四周,盛长栒撇撇嘴不屑一顾,自己就跟他们斗上一斗。 跟上几位大人,坐在了上首靠前的位置上。毕竟是状元郎,琼林宴的主角,这点特权还是有的。 还未落座就见齐牧满面笑容的,看着韩大相公段候以及盛长栒等人。 “大相公、段候怎么来的如此晚?刚刚可是错过了一场好戏。”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场上正在演的皮影戏,不知是一语双关,还是意有所指,这个老狐狸。 “哈哈哈!一场戏而已,抵不上今日的诗作佳篇。”段候大笑着说道,并没有理会齐牧的意味深长。 “怎么?”惊奇的问道“状元郎又有佳作名篇了吗?齐某早就听闻状元郎大才,诗名在外如雷贯耳啊!”满面笑容的看着盛长栒,一副慈祥长辈看晚辈的神情,但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怀好意。 “大人过誉了!”盛长栒站起来行礼“致远怎担大人如雷贯耳之说?大人才是真正的声名在外啊!”老狐狸对上小狐狸,皆是话里有话。 “状元郎太客气了,莫要如此。以后同朝为官,咱们也算是同僚了,理应相互照应。若有什么不懂得,状元郎尽管来问。齐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齐牧的笑容,笑里藏刀。不知道的还真的会以为齐牧有多好,盛长栒与他客客气气礼数周全好不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