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南禺帝后的官宣,还是很轰动的
折尧嘴角闪过一丝笑容,原是想说些什么的却又咽了下去,他的眸眼闪烁,看着芜轻晕染着朝霞的目光,喉头滑动了一下。 “婚期在九日后,明日天帝便会宣讯。如何是好,你这几天怕是都不能清净了,我会派尚付护着你,免得有人来叨扰了你,无辜皮rou受罪了”。 “悉听帝君安排,我亦需向花神请辞了,不过她近几日都在闭关。” “无碍,我与她留书一封,你明日便回南禺罢,免得扰了碧泉的平静。” 芜轻望着折尧,“那帝君应当悔思才是。” 折尧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我以为仙子性子随顺。” “自然是的,道交感应,生灭轮回,无论凡人还是神,终究无甚区别。帝君为上神自是了知因缘。” 折尧把玩着花枝的手指停了下来,垂着的目光转移过来与芜轻对视。复而又勾起了一抹笑容,“前些日子,其实花神也来择过南禺的帝后。” 芜轻一向沉稳的目光,像是落下了花瓣荡开的水纹。 在碧泉宫三千年,她见花神的日子并不算多,多是领执事的差使。即便她与花神相交不多,却对花神有着无比熟悉的感觉。似乎连来碧泉宫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印象里的花神,做为百花之主的她清高冷静,浑身都散发着不可亵渎的气息。 来碧泉示好的神不在少数,都被花神婉言拒绝,是以芜轻并不知晓花神竟也会生出这样的情丝,“帝君真是不负六界风流。” “仙子竟是如此在意花神,莫不是曾经有何因缘。”折尧说罢,故意近了近彼此的距离,一双桃花眼都要贴到芜轻的面皮子上。 芜轻抬起手温柔的拨了拨他的眼尾,“我这就留书,帝君与碧泉的执事交待一番罢。” 折尧听后点点头,“后天我来接你去织锦阁量嫁衣”,说罢挥挥衣袖便不见了踪影。 含笑回葵山拜侯双亲了,芜轻便留了幻息。第二日一大早,她收拾妥当花圃,围着花舞香天告了个别,便御风回南禺了。 不多时,从凌霄大殿传来了南禺的喜事,众神仙家无不惊之,虽早前南禺纳后已使天界震动过一番,但如此快的速度,还是颇令仙家错愕的。 一惊折尧如此风流居然能纳后,二惊对象竟只是一名连内丹都未结成的仙子,属实这差异大了些。虽然天界向来开明,不曾位卑分阶。 “难道是那仙子生得花容月貌,合了帝君的心意。” “非也,据说那仙子生得...嗯,和普通的凡间女子一般,并无出众之处...” 消息散出,一时各处便也多了七嘴八舌的声音。天界众仙虽多清心寡欲,但亦有仙家极爱唠嗑,尤其是以凡人之躯修成仙身的,总还是带了些人世间的烟火气。 传到南禺时,雀鸟飞来向二老报喜,两人颇受震撼,莫说是嫁给南禺帝君,在他们印象里,自己的女儿从未生出过男女之情。 待芜轻赶回南禺时,凤揽居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门口的那颗凤凰花树的枝干都要被压弯了。见芜轻出现,二老只能隔着鸟群,看自己的女儿被五颜六色围绕着,一群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芜轻拨开羽毛,挤出来时头发都散开了,那只竹钗都不知掉到了哪里。尚付见状,在凤揽居上方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叫。吓得雀鸟缩成一团。
芜轻整理了衣衫,对着四周拱手做了辑,谢过拜会好意,并无意提及其它,周围便四散去了。 尚付化做人形向芜轻拜了礼,“帝君命我近日在凤揽居保护仙子,多有叨扰了。” 芜轻回了礼,尚付便隐去了。 二老看周围都去了,赶忙上前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芜轻在他们怀里甜甜的撒了会娇,道了来龙去脉,父君娘亲皆喜笑颜开。当然,她并不曾提及自己与折尧的真意,只道了天缘如此。 当含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恨不得马上出现在南禺,问她个明白。但她自己刚从葵山回来,当下无法走开。 原想做个千里传音,又觉不够痛快,便安了心,等待芜轻。芜轻留信说今日会去织锦阁做嫁衣,完事后就来碧泉宫看自己。 含笑觉得自己今天都不需要吃食了,心里既愉悦又怅然,总之心思过多,已觉甚满。于是在这样多转的心绪里,含笑觉着这大概是她几千年来过得最漫长的一天。 这三千年来,她与芜轻见过无数次的花开花落,花舞香天里换了无数次的品种,只有轻轻一直陪着她,倾听她的唠叨,总是照顾着她。 为她去过仙岛采药,俩人一起去凡间玩耍,她虽灵力不如自己,却总是站在她的前面,有她在的日子,含笑总觉得特别安心,她还会做些好吃的食物,为了贪吃的自己... 想到此,含笑眼里有些泛光,她完全舍不得芜轻离开自己的身旁。 南禺纳后这件大事,总的来说,还是很轰动的...